三只禽獸一路游玩,撿著金碧輝煌的地方去,挑著驚奇古怪的東西玩兒,而現(xiàn)在,馬車又悠悠蕩蕩的停在了一道墨黑色的城墻外。
天谷城——位于清元與苗疆的交界之處。
更神奇的是,由于這座城池地處山谷,雖然是苗疆的地界,竟然也算個三不管地帶了,天下的奇珍異寶,綾羅畫舫,這里是無一不有,無一不絕。
唐氏兄妹和玉無雙早就聽說了天谷城的繁華盛景,必定是要來欣賞一番。
馬車晃蕩進墨磚砌的城墻,恰逢傍晚,城里熙熙攘攘,人頭涌動,這等繁榮景象竟然把夕陽都掩蓋了光芒,小販在大聲吆喝,攤兒上擺的無一不是珍奇寶貝,奇妙玩意兒。
唐歡宵被玉無雙帶下了馬車,兩人興致勃勃地挑起了花燈,一張紙條在人潮擁擠中遞到了唐歡宵手上。
唐歡宵一邊贊揚著一只兔子花燈,一邊不動聲色的將紙條悄悄展開,瞬息間,紙條便已經(jīng)被輕輕碾成粉末,隨風散了。
暮色漸濃,路邊的景象以金碧輝煌形容亦不為過,彩樓紅袖,萬盞燈明,夜如白晝,再看向城墻處,那是何等絕妙的景色,墨黑的平凡無奇的城磚反射出萬家燈火,光芒飄飄揚揚的從空寂的天空落下,倏而煙花隨著晚霞齊放,似烈焰當空飛舞,畫舫,酒家,江湖氣變成了煙火氣,而所有人,都來到了人間。
來到酒樓,唐歡宵三人怎么會輕易罷休,也算是揮金如土點滿了一桌子的菜肴。看著價格唐歡宵不由得驚嘆物價真高!
待到酒足飯飽,各自回房,唐歡宵喚出剪秋耳語一番,便使剪秋去執(zhí)行第一個任務了。
窗前月色如水,窗外十里燈花,城中河蜿蜿蜒蜒曲曲折折,竟然被花燈,船舶,游人鑲上了金邊。
突然,有兩道影子正貼著十米外的一道草墻細語,唐歡宵目力極好,看見那兩人不禁疑惑:云云?他怎么在這兒,他不是回顧家了嗎?至于另一個男人,長相倒是絲毫不遜于顧云的,只是不知身份幾何。
眼看著顧云要走,唐歡宵從一旁扯過一件深色外袍披上,從窗戶處悄悄潛出去,不緊不慢的墜在了顧云身后。
她倒挺想知道,顧云這丫又再憋什么壞水,他顧家位處南部神洛王朝,來苗疆做什么?
繁華漸漸消失,已經(jīng)到了近郊,唐歡宵眼前是兩個男子還有一個早早等在郊外的女人。
只見顧云上前一步,從懷中遞出一封信給了對面那個女人,不知說了什么,那女子就生生哭了,小跑著上了旁邊的一輛馬車離開。
唐歡宵興致大起:嘖嘖嘖,不知她今兒是撞上了什么什么好戲,那女子也不知是哪家小姐,看這樣子,怕是與花名在外的顧少主有一段恩怨情仇啊。
就在唐歡宵胡思亂想之時,顧云身邊的男子撕下了臉上的面具,面具后的臉竟然比面具上的容顏還要惹眼幾分,若說鳳容是清潤,顧云是風流,唐歡沉是俊逸,那眼前這個,就只能以艷麗來形容了。
容如桃花玉,眼似勾魂鐮,濃烈艷麗。唐歡宵心下大駭,這等容貌的人,嘶,她好像聽人說起過。
腦海中的顧云嘰嘰喳喳的畫面一閃而過,對!沒錯了,這個比女子還艷的男子,必定就是那苗疆的小爵爺越璞了。
也就是,無名隱傳給她的小紙條上所寫的殺害唐家族人家仆的幕后黑手。
嘖,現(xiàn)在還在苗疆邊界呢,看來她給剪秋下的任務剪秋可以很好的完成了。越璞,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心想著唐家各地被害死的人,唐歡宵心中一滯,不由得呼吸重了三分,卻不料越璞耳力那樣優(yōu)秀,明明還在和顧云說這話,卻突然看向唐歡宵藏身的方向,不怒自威:“誰!”
唐歡宵打量著面對這兩個人有沒有逃跑的可能,結果發(fā)現(xiàn)沒那個跑的必要了,能夠讓顧云在一個不算隱蔽的地方辦的事,想必也不是多重要。
更何況,顧云和她也算是多年交情,匆忙逃跑一旦被認出,事情才是真的難辦。
秉著站著不如蹲著,蹲著不如坐著的原則,唐歡宵最終以叼著根草坐在一叢草里的姿勢被顧捕頭捉拿歸案。
于是,唐大小姐慘被公堂問審。
唐歡宵終于忍不住了:“喂,你們兩個要問就問,姑奶奶已經(jīng)陪你們在這家破落店里坐了半個時辰了!”
一張油乎乎的桌子兩頭分別坐著唐歡宵,顧云和越璞。而兩個男子死死盯牢的目光,灼熱得唐歡宵覺得手里的餛飩都不香了。
半個時辰前,被發(fā)現(xiàn)的唐大小姐撒潑耍賴,以肚子餓了為由避免了在寒風中被審問的悲慘結局,于是三人在郊外找了一家冷清的餛飩鋪,公堂問審唐歡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