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章 只能親自問
聞言,徐濃墨推開趙慕頤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的床上,坐著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女人長著一張絕美的臉,長發(fā)烏黑,松松的扎著垂在后背上,幾縷頭發(fā)掉在臉頰上,更襯的她的皮膚白如雪,那雙大眼睛似是滲透著三月的春風(fēng),溫潤柔和,卻又不失嫵媚。
這個女人便是趙慕頤,因為她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緣故,所以仔細看,便會發(fā)現(xiàn)她的眼角有些許細紋,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
“餓了吧?我和檀姨包了餃子,待會讓你檀姨煮給你吃?!壁w慕頤看著徐濃墨,微微笑著道。
只要不見到徐淮,不聽到徐淮這兩個字,趙慕頤的狀態(tài)和常人沒什么兩樣。
“好?!毙鞚饽c頭。
“這里真不錯,改天我邀請你鐘阿姨過來玩玩?!壁w慕頤道。
趙慕頤口中的鐘阿姨名叫鐘里美,是趙慕頤的多年好友。
“好?!毙鞚饽€是點頭。
“可惜知赫去國外了?!壁w慕頤的面上帶著惋惜。
知赫全名林知赫,是鐘里美的女兒,和徐濃墨同齡。
這次徐濃墨沒說話,也沒點頭。
趙慕頤打趣道:“你這孩子,怎么還害羞上了?”
徐濃墨面上沒什么表情道:“沒有害羞?!?p> 趙慕頤不信這話,不過她見好就收,沒再接著打趣兒子,而是笑著說起了別的話題。
母子倆又說了一會兒話,徐濃墨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徐濃墨的房間寬敞整潔,但陳設(shè)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衣柜,此外,再無其他。而這僅有的幾個家具無一例外都是深灰色的,就連床上的被子也不例外,如同他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堅實、強硬、冷淡。
徐濃墨走到靠窗的桌子前坐下,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牛皮信封。
這個牛皮信封的封口是被撕開的,說明它之前就已經(jīng)被打開過,且已經(jīng)被看過。
事實也確是如此,這已經(jīng)是徐濃墨第二次打開這個信封,他記憶力超群,幾乎過目不忘,所以里面的內(nèi)容他幾乎都會背了。
但會背和想看是兩回事。
抽出里面的信紙,展開,一頁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當(dāng)中,出現(xiàn)最多的三個字就是江成詩。
這是他在倪辭那里看到江成詩的側(cè)臉和背影,從倪辭口中得知江成詩的姓名后,派人去調(diào)查江成詩的結(jié)果。
江成詩二十一年的人生可以用十七個字概括:十歲喪母,十七歲輟學(xué),未婚先孕,品行敗壞。不過紙上只寫了她在讀書期間就和多名男生有染,卻沒寫江斂的生父到底是誰。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上面寫的江成詩和江成詩那個兒子口中的很溫柔的江成詩并不一樣,和他今天看到的不卑不亢、機智抓賊的江成詩也不一樣。
倒和在衛(wèi)生間門口用色瞇瞇的眼神看他的江成詩挺符合。
呵,女人。
將紙揉成一團捏在手里,徐濃墨皺眉,那一晚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不是江成詩?
看來這個問題,他只能親自問江成詩了。
*
回去的路上,江斂格外的興奮,“媽媽,我、我看到大車車哥哥鳥~”
江成詩并不相信這話,除了江斂去生間,其他時候,江斂都和她在一起,江斂怎么可能會看到什么大車車哥哥?難不成在衛(wèi)生間里看到的?這也太滑稽了。
雖然不相信,但江成詩面上卻不顯,她不想打擊江斂,便作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是嗎?”
果不其然,見媽媽這么感興趣,江斂說的更起勁了,“我尿尿,尿不到,我想要大車車哥哥抱我尿尿、大車車哥哥不抱我尿?!闭f到這,江斂的小嘴巴突然一癟,“大車車哥哥不抱我尿,他、他讓我寄幾尿,我、我太想尿尿,我就尿鳥,尿債桶泥面,然后、然后大車車哥哥就走鳥~”
說著,江斂還像個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
見此,江成詩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怎么地,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在男衛(wèi)生間門口撞到的那個殘疾男人。
那個近乎完美又并不完美的男人。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遇到很多人。
有的驚鴻一瞥,有的念念不忘。
有的見過一面就再也想不起來了,而有的只看了一眼,卻會讓你經(jīng)常想起,惦記許久。
*
在江成詩抱著兒子往回趕的時候,舊的青磚瓦房里,彭梅、江元煦、江元明還有季然正在商量怎么樣才能把江成詩和江斂趕出去。
“媽,現(xiàn)在怎么辦?”江元煦趴在床上,一邊發(fā)出痛吸聲一邊問。
摔的那一跤讓她屁股上的傷口再次裂開,江正彬那個庸醫(yī)說什么也不愿意再幫她縫合傷口,甚至直接把她關(guān)在了門外,沒辦法,她只能去了清臺鎮(zhèn)第一醫(yī)院。
江家村到清臺鎮(zhèn)的路崎嶇不平,坑坑洼洼,一點兒也不好走,她全程都趴在牛車上面,顛的腸子都快要吐出來了,再加上屁股一直在流血,疼的她一路都在鬼哭狼嚎。
這些就算了,關(guān)鍵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背后議論她,指責(zé)她,嘲笑她,謾罵她。不僅僅是江家村的人,還有別的村的人。這下,她是面子里子全給丟盡了,尤其那天圍觀的看熱鬧的村民中還有江馳的媽媽。
一想起她遭的這些罪,再想起江馳可能會知道這件事,江元煦就恨的牙直癢癢,“江成詩那個爛貨現(xiàn)在不好對付了,都敢拿刀砍我了,再讓她在這個家繼續(xù)待下去,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可不是么,還敢把村長叫來要分家,她有什么資格和立場分家?”季然跟著憤憤不平道。
“再敢提分家,我就對她不客氣!”江元明捏了捏拳頭,惡狠狠道。
在江元明和季然看來,這個家里的一切,包括房子、田地以及其他的財產(chǎn),都應(yīng)該是他們夫妻倆和兒子江聞聞的。其他人,除了江元安能分走一點兒,江文揚都得靠邊站,跟別提江成詩這個未婚先孕,敗壞門風(fēng)的女兒了。
“你們以為我不想把她趕走啊。”彭梅氣哼哼道:“關(guān)鍵現(xiàn)在村長插手了這事,又有那么多人看著,我想做什么都不好做。”
江元煦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既然不能明著把她趕走,那就盡快把她嫁給江三金啊,反正她遲早都是要嫁給江三金的。媽,不如你現(xiàn)在就去和江三金說,讓他明天,不,今天就過來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