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娘,還請自重!”清瘦男子側(cè)身擋住了我目光,紅著臉低著頭道。
自重?我做了什么嗎?為什么自重?
這男子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請問,我要自重什么?”我看著男子問道。
“還,還請姑娘目光不要隨意打量。”男子憋紅了臉,明明是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偏偏說話又那么讓人奇怪,至少我覺得很是奇怪。
“喂,你家住海邊?”我問道。
“啊?不,不是,小生家住安城。”男子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道。
真是個奇怪的人!
“你家住安城???安城在海邊?”
“不,不在?!?p> 我扁扁嘴,“那你管那么寬?”
“我,小生,不是,這個,那個,是。。。。。。”男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著,可說了半天我都沒搞明白他想說什么。
“行行行,你別這個那個的了,不就是你身后有個姑娘嘛,姑娘我懂的,哎呦,看把你給急的,你們繼續(xù),不打擾了,我給你們騰地兒。”我沖男子眨了眨眼。
嘿,這人莫不是以為自己那清瘦的小身板能擋住我的視線?笑話!我早瞧見一節(jié)光溜溜的手從草叢里伸出來將那件藕色的紗衣給拿走了。
要是這樣我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那我豈不是真的是瞎?
要是別的,我可能還真的不一定知道,這種事我做石頭的時候,萬把年間不知道看過多少回,自然是熟得很。
說完,我轉(zhuǎn)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也不知道那男子是什么表情,唔,我想,定然是很有趣兒的表情。
我一直往前走,等到太陽落山之時,我看見了男子口中所說的安城。
看著高高的城墻,那安城二字上的紅漆已經(jīng)掉得差不多,日積月累被風(fēng)蝕得很嚴(yán)重。
這就是凡人居住的地方??!
說來,我還是第一次瞧見呢。
要知道我做石頭在懸崖上立了不知道多久,可那懸崖人跡罕至的,根本就很少見到人,更別說像這種凡人聚集的地方。
太乙老頭說,我在凡間學(xué)習(xí)的日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兩位仙家,一位是土地,一位是月老,說是我找他們定然能學(xué)到不少東西。
我走進(jìn)安城,興致勃勃的去找土地廟,然而,我翻遍了整個安城都沒有找到土地廟,我想著土地廟找不到,那我就先去找個月老祠吧,結(jié)果呢,整個安城祠堂倒是不少,可就沒有一個叫月老祠的。
這太乙老頭莫不是騙我的?
還說凡間每個地方都有月老祠土地廟,這我下凡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沒有,而且是兩個都沒有。
我想著既然這安城沒有,那我去其他地方找找試試。
然而,我繞著安城走了好幾圈,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原地,我這才發(fā)覺一件很嚴(yán)重的事,我迷路了!
凡間的時間過得比天宮快上許多,我就只是繞著安城走了幾圈的功夫,天已經(jīng)黑了。
我想著找個地方落腳,明天再問路離開。
只是,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這凡間行走,需得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錢,可我身上卻是分文沒有,走了幾家店,都被店主給趕出來了。哎,看來我只能尋個地方暫時將就一晚。
我以為我做為一塊石頭的時候風(fēng)吹日曬的早就習(xí)慣了,當(dāng)我蹲在一棵大樹下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些日子在天宮習(xí)慣了睡床上,現(xiàn)在這么蹲著實(shí)在是不怎么習(xí)慣。
雖然我很是嫌棄天府宮,但是當(dāng)我蹲在樹腳下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原本嫌棄的天府宮還是挺好的,至少有張床,雖然硬了點(diǎn)。
我就在懷念天府宮之中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來多久,我是被一陣吵鬧聲給吵醒的。
“朱明堂,你對得起我!”
“你說,你一夜未歸到底做什么去了?你說你要溫習(xí)功課,你就是這么溫習(xí)的?你說,你跟我說清楚,這東西到底是哪個女人留下的?”
被人吵醒,我很是不耐煩的睜開了眼,到底是誰啊,不能安靜點(diǎn)么?
“玉綃,你聽我說,不是,不是這樣的?!?p> 咦?這清瘦干巴的男子怎么這么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
我打量了男人好一會兒,突然想了起來,這不就是昨日我剛到凡間時在荒草地遇到的那個男人么?
這是怎么個情況?一大早的,這姑娘和這個男人在吵什么?
“不是這樣那是哪樣的?你不要告訴我這東西是你的!”女子瞪著眼睛,一雙眼睛通紅,情緒很是激動。
她的手里拿著一件藕色的紗衣,這紗衣也很是熟悉啊,不就是昨日躲在男子身后的那個姑娘的?
“是,就是我的,是,是我特意給你買的?!蹦凶蛹奔泵γΦ慕忉尅?p> 嘖嘖嘖,這說起謊來還真是像模像樣的。
女子抓著紗衣朝著男子扔了過去,“給我買的?你騙鬼呢!明知道我最討厭藕色,你買藕色的紗衣給我?朱明堂,你今天不說清楚那個女人是誰,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我聽著女子的話,挑了挑眉。
嘖嘖嘖,霸氣!潑辣,夠勁兒!
“玉綃,咱有話回去說好不好?”男子將頭上的紗衣拿了下來,抓在手里,伸手想要去抓女子的手,聲音里帶著一絲祈求的意味。
“回去說?為什么要回去說?你還知道丟人嗎?你背著我跟女人勾搭的時候你怎么沒想過丟人?”女子甩開男子的手,聲嘶力竭的指控。
“玉綃,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們回去吧,回去吧好不好?”
“朱明堂,你今日要是不說清楚,哪兒都別想去,你玩鳥就算了,我不讓你玩鳥了,你就給我玩姑娘是嗎?”
“我沒有,我還要怎么說你才相信我!”男子語氣從祈求變得有些疲憊。
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妻子一般。
如果不是昨日我親眼瞧見了,或許我也會相信可能真的是一場誤會,可是因?yàn)槲易蛉沼H眼瞧見了,所以,我只能感嘆,這叫朱明堂的男子說謊還真的是像模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