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到處都是一片白霧蒙蒙,顯得特別的凄冷,一直到太陽升出來,虎威鏢局的大門才慢慢變得清晰。
虎威鏢局的門前,是一塊十丈見方的空地,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有人從門內(nèi)涌出到門前。
其中不乏有身材魁梧,虎背狼腰的勁裝鏢師,亦有精干麻利背負棍棒的雜役小廝。
隨著一絲金光越過屋檐,斜照在大地上,虎威鏢局的門前已經(jīng)聚集了四五輛裝滿貨物的寬大馬車,當頭除了三位騎著黑鬃馬、著銀灰色勁裝的鏢師外,還有八個雜役在旁邊聽用。
“帆哥你看,馬上的那三位鏢師穿的衣服咋跟你的,還有我們的不一樣呢?”
八人雜役中,孫小東羨慕地望著馬上的鏢師,“我都不用摸,看著他們的衣服料子都比我們的好,還有他們騎著的那馬,就是你馬廄中飼養(yǎng)的黑鬃馬吧?”
“聽人說,一匹馬都要五十兩銀子呢!說是什么日行五百里地,比普通的黃驃馬要強出許多呢!”
楊帆跟著看了眼前面的鏢師,剛準備要說話,就聽一旁的聶小香接著道:“我聽彭鏢師說起過,說是什么咱們鏢局的衣服共分四個級別,鏢頭金藍色,鏢師銀灰色,雜役隊長藍色,普通雜役灰色?!?p> “胖子你可要努力了,說不定以后你也能穿上象征鏢師的銀灰色衣服哦?”
“不過現(xiàn)在卻還不行,你都還沒突破第一條正經(jīng)呢!還不如本姑娘呢,本姑娘昨晚可是千辛萬苦的突破了第一條正經(jīng)哦,呵呵!”聶小香說著,不由輕笑出聲。
昨天晚上她剛突破了第一條正經(jīng),現(xiàn)在正愁找不到人顯擺呢。
“是是是,姑奶奶你可厲害了!”孫小東懶得跟她斗嘴,只是敷衍的順著她說道。
“那當然了,乖孫子!”聶小香彎著月牙眉,笑瞇瞇地看著孫小東。
“你……”
“好了,都給我靜一靜,時辰不早了,現(xiàn)在開始清點貨物,確認押鏢人數(shù)?!?p> 孫小東張嘴正要頂回去,就聽到一名騎在馬上的鏢師暴喝一聲,只好閉嘴不再說話。
其他幾個竊竊私語的雜役眼見鏢師生氣,也都趕緊閉上了嘴,不敢繼續(xù)小聲說話。
馬尚武滿意的看著眾人的反應,揚手間抽了一口手中的旱煙,徐徐說道:“都給我聽好了,此次出鏢途中你們一干人等不許跟外人隨意攀談,不許交頭接耳,不許單獨行動,不管探路還是上廁所最少要三人為伴。”
“別的也沒什么,每個人都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了。”說到這里,馬尚武的語氣一轉(zhuǎn),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但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有哪個人,吃里扒外的跟外人合伙算計咱們,我馬尚武即便把命豁出去,也要將那人扒皮抽筋?!?p> “好了,管雜役的那小子,人都點齊了嗎?”馬尚武忽然扭頭看向楊帆。
楊帆不敢遲疑,急忙上前答話,“回馬鏢師,丁字雜役隊共計八人,現(xiàn)已全部到齊?!?p> “嗯,聽彭闊說你小子還算有點天賦,路上多給我機警點兒,要是時運不濟折在半路上可就有些麻煩了!”
“畢竟,我還是頭一次見他因為別人而向我說軟話,要不是這次路程比較近,這趟鏢怕還輪不上你們押送。”馬尚武微微點頭,見慣了太多新人的他,對楊帆的表現(xiàn)尚算滿意。
“馬鏢總說的是,此番途中全憑您差遣,我等必將謹遵號令,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還勞您擔待則個!”楊帆說著,低頭抱拳施禮。
每個帶頭領隊的鏢師,在自己所押的那趟鏢里都被稱為鏢總,走鏢的一應大小事宜全憑他一人做主。
所謂高風險才有高收益,這番走鏢后的收益鏢總是同行人中最多的,同樣一旦有了損失也是第一個遭殃的。
“還請馬鏢總?cè)我獠钋?,我等必將謹遵號令!?p> 他身后的另外七個雜役,一個個有樣學樣,同樣恭敬的抱拳施禮。
“聽我差遣是你們應該的,如果有誰做錯了什么讓我擔待?那就先看他有沒有那么好命再說吧。”
說完,馬尚武看向另外兩個鏢師:“既然人都齊了,那就啟程吧?”
“一切全憑馬鏢總做主!”兩個胖瘦各異的勁裝鏢師,陪笑著齊聲回答。
“時辰到了,啟程吧——”
“鐺鐺鐺!”
這時充當趟子手的孫小東拿著一副銅鑼走在最前面,賣力敲著鑼面,口中高唱道:“虎威震嘯,鏢行天下嘍!”
這是鏢局的響號,除了押送特別重要的暗鏢之外,押鏢路上隔上一段距離就得這么吆喝一嗓子,意為通報名號,亮出身份。
告訴那些藏在暗處的綠林山匪崗哨,是我虎威鏢局來了,前邊的路就不要攔了。
然后,當鏢局的人過去時,不出意外的話便是一路坦途了,因為那些喊得出名號的綠林山匪,每年鏢局都會給他們送上一筆不菲的年敬,實力強的多點些,實力弱的少點兒。
除非是遇到四處流竄,居無定所的莽青子,才會下場打上一遭,到時候就看各自手上的功夫長短了。
隨著三位鏢師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五輛馬車也緩緩起行,楊帆按照彭闊教過的陣型,車隊兩側(cè)每隔五步分立一人,他自己則走在最后面。
“炊餅,好吃的炊餅,三文錢兩個了!”
“羊肉湯絲,五文錢一碗嘍……”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老家親戚剛下來的柿餅,能吃了哦……”
卯時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一副欣欣向榮的市井模樣。兩旁各色的商販,小攤,叫賣聲不絕于耳,隨著車隊慢慢走出鬧市,這股子熱鬧勁兒才淡了下去。
“老關頭,聽說這次鏢局是要向林縣運送一批價值三千兩銀子的貨,是也不是?這是哪個店呀,竟然有這么大的手筆?”瘦高個子鏢師低聲向旁邊的同伴打聽道。
“切,你懂個什么,這還不是年節(jié)將至嘛,成衣鋪里用新式鎏光錦做的年服好賣到脫銷,多少成衣鋪的掌柜都哭著喊著到處倒騰貨呢!”
“這不林縣倪老板的成衣鋪,托關系從郡城調(diào)了一批鎏光錦出來,專門讓咱們鏢局加急送過去嘛!”胖鏢師臉帶得色的炫耀著自己從別人口中打聽來的這點談資。
這也就是他這樣在鏢局有些資歷的人,才能從相熟的口中打聽到這種內(nèi)部消息,換旁人可就不一定了,至少他旁邊這位新近剛來半年的鏢師就不知道。
“馬央,關壯,你們兩個差不多得了,當真不知道咱們鏢局的規(guī)矩嗎?貨物的明細任何人不得打聽,貨主的身份不可私議!”馬尚武坐在黑鬃馬上,對二人厲聲呵斥道。
“念在你們初犯,這次便不追究了,如有下次就罰俸半月?!?p> 關壯,馬央兩位胖瘦鏢師悻悻地對視一眼不再說話。
在鏢局里除了講身份便是講實力,馬尚武在身份上不但是這趟鏢的鏢總,其實力更是達到了七條正經(jīng)。
比起他們兩個五條正經(jīng)的實力,不只是多突破了兩條正經(jīng)那么簡單,兩者間是相差了足足六百斤的巨力,若真的動起手來,二個人加一塊也難在馬尚武手下走過三十招。
賦揚
每個人都有一定選擇的機會,每個人也都有一定努力的時間,所以只要'不怕'付出,我們所有人就一定可以自我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