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甲二剛站起來又跪下了。
“甲二所言句句屬實啊,當(dāng)時九嶺將軍也在場,我前來稟報……巴拉巴拉”
甲二恨不得把自己每頓吃幾碗飯都說出來。
“照你這么說,你也聽到了里面你們沈帥和環(huán)……他夫人的……調(diào)笑聲?”
畢夏心底突然有個聲音告訴他,甲二和九嶺所言為真。
“是,不僅聽到了,而且在長風(fēng)將軍頭顱飛到院中,里面……又繼續(xù)了起來?!?p> 甲二似乎覺得在沈帥的房間里這么說不大好,所以有些尷尬。
現(xiàn)在畢夏畢夏已經(jīng)相信了三分之二,因為就算按投票來說,環(huán)兒也只是一個人一票……
畢夏輕咳了一聲,“咳,那……那個,你們……知不知道,沈帥他夫人……嗯……是沈帥的干閨女?”
本來這話沒什么,但不知怎滴,畢夏想到了干爹……
九嶺和甲二眼珠都要瞪出來了,真的假的?城會玩啊。
畢夏看這表情都知道結(jié)果,心中的天平又向九嶺這邊偏了一些。
“小半,拉出去問出所有的事。”
畢夏朝正在啃雞腿的小半說道。
其實畢夏也不是覺得只有小半才能問出來,而是他在這里費腦筋,但小半在那里輕松的啃雞腿,心里不爽,故意打擾他。
正啃雞腿的小半動作一頓,眼神不妙的看了一眼甲二,然后當(dāng)先往外走去,甲二屁顛屁顛就跟了上去。
畢夏嘆了一口氣,問道:“九嶺,你后悔嗎?”
九嶺一愣,想了想,才道:“不后悔?!?p> “現(xiàn)在還要隱居山林嗎?”
好久好久。
“不了。”
“后悔嗎?”
這次頓了更久。
“談不上后悔,只是覺得自己有些傻?!?p> “還要再見她一面嗎?”
九嶺似乎是有淚水流出,趕緊掩飾掉,回道:“不見了吧?!?p> 畢夏自從他問話開始,就一直看著九嶺的表情,這次的直覺告訴他,九嶺絕對是受傷的那一個。
小半身后跟著一個豬頭,啊,不對,一個腦袋腫的像豬頭的人,進來復(fù)命。
小半對畢夏點了點頭,又回去啃雞腿了。
畢夏其實之前已經(jīng)相信了九嶺和甲二的話,只是心中那如初戀般的相遇,讓他不愿去相信。
“九嶺,真的不見她了嗎?如果這次你不見,也許這輩子就不會再見了。我會派人把她送到很遠的地方去。”
畢夏也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再見了,倒不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而是感覺自己在喝茶與不喝茶的邊緣上,瘋狂試探。
“天秀將軍,我意已決,跟隨你們反莽賊?!本艓X雖未直接回答,但意思很明顯。
“九嶺將軍,這下我們……”
劉演喜出望外,又和九嶺交談起了什么。
“甲隊長,這是六百兩銀子,給外面那個女子五百兩,其余的作為你們路上的盤纏,你帶著你隊員護送她往南走,能走多遠有多遠,我允許你們?nèi)齻€月內(nèi)回來復(fù)命。”
畢夏想了想,摸出五張百兩銀票,還有一百兩十兩的銀子,交給甲二道。
他倒是不怕他們貪墨了,畢竟甲二不出意外是見過小半“做法”的,而且,剛剛接受了來自小半的惡意,想來他會很清楚自己該怎么做。
畢夏看著這豬頭,差點又笑出來。
……
一刻鐘后,甲二回來了,身上似乎還有血漬。
“甲二,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畢夏皺眉道,難道環(huán)兒自殺了?
“報告天秀將軍,當(dāng)我出去后,外面那女子已經(jīng)離此有百米了,還在往外爬去。
我們想要把她拉起來,但她掙扎著不讓我們碰她,我們只好……把她抬起來。
只是她掙扎的太厲害了,我們沒有抓緊,她就摔在地上了。”
甲二似乎也有些羞赧,說個話吞吞吐吐,還臉紅。
“掉在地上?磕破頭了?”畢夏納悶,他們頂多抬半米,摔在地上也不至于流那么多血吧,況且這外面土地還沒干。
“不……不……不是……”
甲二難以啟齒。
畢夏加重語氣,道“到底怎么了?總不能是死了吧?”
“沒,沒沒沒沒有。她……她流血了?!?p> 甲二眼睛一閉,干脆的說道。
“你特喵不廢話么,她不流血,你衣服上還能是你的血?”
畢夏差點被甲二這邏輯逗笑。
“不是的將軍,她流的血很多,她……”
甲二說不下去了。
畢夏看這模樣,表情一松,這有個啥了,趕緊去給她買abc啊……
行吧,他們估計也不懂,畢夏教導(dǎo)道:“你們多準(zhǔn)備點布子,路上用得著。”
甲二抓耳撓腮的也不離開,似是還有什么話要說。
“有什么直接說,有啥好不好意思的?”畢夏覺得這家伙擱現(xiàn)代估計得單身到死。
“將軍,她……流的血很多很多……還很稠……”甲二道。
畢夏生無可戀的抬起頭,心中有一句MMP不吐不快:“茶香氤氳??!”
……
最后畢夏還是沒狠下心來直接送走她,而是讓甲二去城中找個大夫調(diào)理幾天再上路。
安排好了諸多事宜,畢夏也踏上回城之路。
帶來的一萬人與谷中原有的一萬人打散重編,還留了一萬人在谷中,以策應(yīng)舂陵城。
主將自然不能是九嶺,但九嶺也是副將,主帥是花倚石。
……
在畢夏等人離開后不久,畢夏之前洗澡的那個院子后面,突然冒出來一雙雙眼睛。
若是仔細數(shù)數(shù),就會發(fā)現(xiàn),赫然有上千只眼睛。
“申屠隊長,我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先去把小麥全部毀掉,再去把缸全砸破,之后我們殺出去!回去稟告族長?!?p> “嗖嗖嗖嗖!”
接連不斷的破空聲想起,剛才在這里待著的人,轉(zhuǎn)眼消失不見。
若是有人看到,定會驚訝萬分,他們所有人的黑衣袖口上,都有一個小小的“沈”字,像是用針繡上去的。
不久后,山谷某處響起了陣陣碎裂聲,還有好幾處冒出了濃濃的黑煙……
“殺!”
……
“花將軍,戰(zhàn)損結(jié)果出來了?!?p> 一個士兵小心翼翼的問道。
“念!”
花倚石臉色很不好看,沒想到將軍們一走,自己這里就出事,真是丟人。
“我軍戰(zhàn)死七百人,傷亡一千八百余人,其中傷殘三百,輕傷一千五百余人,……”
這士兵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花倚石的呼吸逐漸沉重,雙目也逐漸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