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薔踢開魏承文的房間門,把正在保養(yǎng)輕弩的魏承文嚇了一跳:“做什么?!”
“看熱鬧。”說完,靠窗上,居高臨下,看一場江湖上的火拼。
“那群男的會輸?!蔽撼形囊矓D過來,開始預(yù)測。
雖然解薔也覺得,明顯就是師姐弟的底子要好,那群酒肉漢子腳步虛浮,再來幾個也不是對手,但是,魏承文就看了一眼:“你認(rèn)識?”
“認(rèn)識那把劍,”他指了指那名女子手里的武器,“龍城十鋪的,她雖然不是太守山的人,但她是敬侯府的人,老侯爺?shù)挠H傳也不一定?!?p> “敬侯府的?”解薔轉(zhuǎn)念一想,“怎么哪哪都有敬侯府的?”
“就是哪里都有啊,”魏承文說得很是理直氣壯,“敬侯府是朝廷和江湖的鏈接點,天下驛道都在侯府手里,與江湖大派合作,巡視匪患、走私一類,自然是哪里都有侯府的人?!?p> 解薔嘆服:“......難怪太后都不敢給秦玖臉色看。”
背景很龐大??!
才聊了沒幾句,底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女子都沒有出手,還一直催那個叭叭叭的少年快點走,不走就滾回去別出來了。
少年這才跟上。
牽來了馬,那女子走前,往他們這窗口望了一眼,魏承文習(xí)慣性地和美人對視就拿扇子遮住臉。
解薔:......
待人走后,沒過多久,西旗的人傳消息過來了,留了條子就走,輕功上乘。
“等著吧,必然要讓邱珞安全回京的。”魏承文笑道,“邱融老將軍吶——何必那么急呢?”
“邱老將軍這是還不夠滿意自己的位置么?”解薔看著記憶中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西北風(fēng)光,又慢慢地變得清晰、深刻。
“亢龍有悔啊?!蔽撼形陌鸭垪l給解薔看。
上面是西旗收集到的,邱融通敵,證據(jù)確鑿。
“證據(jù)在哪?”解薔問。
魏承文想了想,沒有隱瞞:“在鸕山關(guān)?!?p> 解薔把字條還回去,意味深長地說:“你知道的,確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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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旗離開白閬了,邱融沒有明面上把邱珞留下來。東旗是皇上當(dāng)著邱融的面把邱珞放進(jìn)去的,現(xiàn)在背后一套,會留下把柄。
沒有了公主,東旗禁軍自然要借兵道回京。邱珞老實地跟著東旗禁軍大部隊走,晚間,到一處空地安營時,邱珞一人出來撿柴。
“少主!”一個人在暗中喊他。
這么喊他的,都是白閬軍的人,邱珞警惕道:“誰?”
那人走出來,是邱融身邊的一個親衛(wèi)。
“你來做什么?”
那個親衛(wèi)沒有回答,身后又有人互相攙扶著走進(jìn):“少主,趁現(xiàn)在回白閬!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什么......你們怎么回事?”邱珞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往這里走,他更是往黑暗中走了兩步,“回白閬?爺爺在想什么啊?”
“有人要在途中暗殺你,回京必死?!?p> 邱珞頭皮發(fā)麻:“為什么?誰要殺我?”
“西旗。”
“不可能!”邱珞失聲反駁,又啞聲道,“為什么?邱家不是剛——”
“樹大招風(fēng)?!?p> “你說清楚!”邱珞急了,“別咬文嚼字的,不說明白我怎么走?”
“魏家已經(jīng)和西旗聯(lián)手了,邱家惹了魏家,秦家與魏家交好,西旗通過魏家和秦玦交換了利益,魏家的條件就是把邱家拉下來。如果您繼續(xù)在東旗,這十天里,一定還會有各種危險等著您!”
邱珞還是不愿意接受:“胡說!我們走兵道的!”
那人說到,“倘若是西旗來人,你自然得走那兵道回去?;噬弦呀?jīng)把將軍府暗中監(jiān)視起來了,二少爺?shù)穆毼灰渤妨?,您回了京,不是被關(guān)進(jìn)西旗,就是扣押在東旗。再說了,以西旗的手法,您還不一定有命活著回去。你以為東旗為何水土不服,都是身體素質(zhì)拔尖的禁軍,不至于一點風(fēng)雪都挨不住吧?除了你們當(dāng)中有人動了手腳,誰還能干預(yù)東旗禁軍的伙食?!?p> 聽到這里,從未見識過爾虞我詐的邱珞慌神了,但是他不能亂了心神,萬一他的離開成了對手針對邱家的另一個借口,放大了說,是抗旨謀逆也成的?。?p> 三個親衛(wèi)見他沉默,畢竟不能硬綁了回去,將軍說了,要他自愿地回白閬,必須是自愿。
他只好以退為進(jìn):“那我們便暗中保護(hù)您。您也且看著,走的那條道?到底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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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旗的隊伍還沒有到貍城,有人說:“走兵道做甚?好好的驛道不走,為何要翻那天闕?”
也有走過的老兵說:“也沒有那么夸張,確實是豺狼虎豹多了些,也不過是一座險山。看著過不去,但也修了路,抵過驛道近五日的路程,早日交差不好么?”
支持走驛道的人似乎要多一些:“水土不服者居多,哪里走得了兵道?不行,走驛道?!?p> 兩方爭執(zhí)了半天,邱珞一言未發(fā),東旗一字旗首問他:“邱珞,你怎么說?”
有了昨晚的經(jīng)歷,邱珞心里多了一個疙瘩,即便理智告訴他,這不會是一次再尋常不過的提問,可是心底總有一個聲音在幽幽響起:
——他是在暗示你!
——是要死在兵道上!還是死在京城里!
“邱珞?”字旗首晃了晃他眼前,“你不會也水土不服吧?你不是從小在西北長大的嗎?”
“嗯?哦!我……我都行?!鼻耒笮牟辉谘桑傩貞?yīng)。
“怎么出來一遭,一個兩個都變了似的……”字旗首的嘀咕讓邱珞喘不上氣來。
最后,為了照顧東旗大多數(shù)水土不服的士兵,決定走驛道。
邱珞摸了摸心口,邱琳走之前,避開所有人,偷偷與他說的:“珞兒,你記住了。有些事,姐姐沒辦法細(xì)說,從明日起,不要拿誰親誰疏來判斷一個決策的好壞!你也不要害怕,沒有人會想要你的命。倘若真的、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你且記住,能夠保你的,只有明王府!不是咱們將軍府!一定要記?。 ?p> 沒想到,一語成讖,也不過兩天。
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姐姐好像在推著他長大一樣,與他說了一段,他記得住但是不理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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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閬關(guān)。
邱融面色沉重,思索片刻,還是下了決定:“那就逼他回來!”
何妨吟笑
可憐的珞兒,抱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