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你想做掉它,九?!?p> “魏,我無法放任殺人兇手逍遙法外。更何況……”蛇女上前一步,眼神里滿是決定與殺意,“更何況,被害者是我近衛(wèi)局的資深警員?!?p> “但是,肖申克監(jiān)獄可并不歸近衛(wèi)局管轄?!卑财缯f,“廉政公署不會坐以待斃,允許我們對那兒展開行動的,老九?!?p> “你又想勸我打退堂鼓了?安歧?!本呕剡^頭,怒目而視道,“肖申克監(jiān)獄?呵,可真是個好名字啊,那篇故事叫什么來著?《春天的希望:肖申克的救贖》,但我們都知道,那里既不春天,也無希望,更沒有救贖。”
“魏,打在拉克菲爾身上的那一百多發(fā)子彈是沖著你和近衛(wèi)局來的?!本旁噲D據(jù)理力爭,“你要整治龍門的雜亂無章,所以他們就逆道而行,如果罪犯得不到公正的審判,不僅是您的權威,近衛(wèi)局的威懾力也會遭到質疑。”
“不不不,不僅如此,這還不算是最可怕的結果?!笨ㄌ厮拐驹谝慌?,宛若一尊雷打不動的雕像,“假如拉克菲爾并非死于罪犯的打擊報復,而是有人暗中受了陳老爺?shù)闹甘?。那么問題就有些嚴重了哦,因為他們在等待機會,換句話講,他們在[以身試法】,對,字面意思,就是為了看看您的手腕是否過硬,您是否有那個實力將陳老爺這座大山連根拔掉?!?p>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過去這么些年了,朝廷和胞弟的手段一次比一次花里胡哨?!?p> 安歧:“看上去,您與陛下的交惡已經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除非魏長官真的順從陛下的決議,在他的順水推舟下步步棄權,否則,炎的打壓會源源不斷地朝龍門襲來?!?p> “而且,朝廷的手段只會越來越險惡?!本磐塾?,堅毅的目光死死鎖定在[肖申克監(jiān)獄】這五個紅字上,“真的動起手來,先不談近衛(wèi)局和廉政公署,陳家可就真的……萬劫不復了,陛下就是要看著我們之間魚死網破。”
“陳暉潔在你的手下?”魏彥吾回首望向九,橘紅色的長發(fā)上鋪滿了明月的光華,仿佛人之父母一夜白頭。
“是的?!本呕卮?。
“你必須保證她的絕對安全,無論如何,都要極力避免她與她父親至親相殘。”
“正是如此,小陳這件事才讓我很是苦惱,魏?!?p> “苦惱?哈哈,宰人的時候你殺伐決斷,為什么救人時卻變得優(yōu)柔寡斷了?”安歧話里有話地笑道。
“魏,事不過三。”九并不理睬安歧的冷嘲熱諷,而是義憤填膺地直面魏彥吾的鐵青面孔,“愛德華之死,這是其一;令妹與陳父之聯(lián)姻,這是其二,事到如今,陳暉潔是否又會成為悲劇之其三?您的侄女不應該變成你和陳老爺之間爭權奪勢的籌碼與把柄?!?p> ……
魏彥吾眉頭一皺,就連平常喜怒不形于色的安歧也表露出了一種難以言表,出乎意料的神情。
九說話確實直言不諱,但像今天這樣說出些逆耳忠言的次數(shù)則少之又少。
少到她安歧夏樹用一只手就數(shù)得出來。
“九,我沒辦法給你準確的保證和答復,你也不能要求自己的上司去做什么?!蔽簭┪崤ど黼x開辦公室,從安歧和九的中間空檔走過,顯然,老龍想到了對策,“但是,在和那個懦夫荷槍實彈干上之前,打探一下彼此之間的態(tài)度再合適不過了。”
長長的兔耳稍稍彎折,卡特斯女人好奇地看向漸行漸遠的魏彥吾,“您的想法是?”
“請客,斬首,收下當狗?!?p> 密議結束后
大廈的觀光電梯里,只剩下兩個女人在駐足欣賞,和往常工作的時候一模一樣,她兩形影不離,就連眺望江景的神態(tài)都這般相差無幾。
電梯不緊不慢地下降著,地面上,車輛和行人的體型面積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增大。
“啪——”安歧掏出女式細煙,火星自手中的火機中微微綻開,緩緩地,火苗燒在了白細的煙紙之上,煙草便隨之燃燒,縷縷白煙,煙霧繚繞。
“把煙掐了。”九冷冰冰地要求道。
“不掐,掐了我咳嗽?!卑财缑奸_眼笑,不僅如此,她竟然還有意無意,變本加厲地朝自己的上司吐著煙云。
煙味四溢,九只覺得氣血攻心,
“咳,我提醒過你多少回了?”她捂住鼻嘴,橫眉冷對道,“你就沒一天不氣我的?!?p> “今晚也是?”
“今晚也是?!?p> “啊啦,真抱歉啊,我把電子煙忘家里了?!卑财缍读硕稛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是不是也把良心忘家里了?嗯?”
“那當然,的虧是忘帶上了,才不會像某人一樣心神不定,自相矛盾。”
針鋒相對的兩人看向彼此。
某人隱隱動怒,某人則冷嘲熱諷。
五光十色的龍門江夜像是一段絢麗多彩的綢緞,在那抹繪聲繪色的背景畫卷之上,只涂有兩個相得益彰的女人。
黑兔子與白蛇女的背影,好似一黑一白兩束玫瑰,亭亭玉立,暗香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