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天空。
方醉彎腰遮面,在街口買了五個肉餡包子。
“這位大姐,請問怎么過斷腸河?”
賣包子女子正在忙碌,應(yīng)道:“你是外地的吧,這里每隔五天,就有船只過河。要想過河,明早卯時,別晚了?!?p> 方醉謝過,繼續(xù)彎腰而行,以免引起眾人驚恐。
邊吃,邊行。
在城里不太安全,到城外地域廣闊,找個地方呆上一日,明早過河。
方醉出城,只見太上老君滿面春風,騎著青牛對面走來。
離老遠,太上老君臉上春風不見,代之瞠目結(jié)舌。
方醉?吃了倒霉丹,怎么還如此精神?
閻王最近在忙什么,這般吊兒郎當,見了鬼了?
昨晚,太上老君趕到百蟲山。
方最捶著腰站起,八禹王太歹毒,電的他現(xiàn)在渾身還發(fā)麻。
一張嘴,口中余電啪啪亂竄。
八禹王要神圖引,若是知道神圖引在哪?老子早就練了?
耳聽馬蹄聲,方最出洞向下張望。
見一中年人神采奕奕,騎著一匹青毛馬來到近前跳下馬背。
方最看好此人青馬,上山如履平地。
太上老君笑問:“這位兄弟,我路經(jīng)此地上山來逛逛,不知這叫什么山?”
“百蟲山?!?p> 唰,方最嘴里藍色電絲亂竄。
太上老君心中警覺,這種功夫倒是少見,不知有什么作用?
“老頭兒,把馬留下,趕快滾吧?!?p> 太上老君微微后退,他有幾萬年道行,卻怕引動王炸。
如來描述的王炸,眾神沒誰不驚恐。
像太上老君并不擅長招法,在天界神武榜連名都排不上。
見方最如此囂張,心中頗為緊張。
但他又是行醫(yī)的行家,一看方最的臉色,又似乎剛剛經(jīng)歷某種煉獄。
也許他在修煉某一種功法,剛剛處于初始階段。
只要不驚擾王炸,其他的問題不大。
方最見他恐懼,膽子增大。剛才還以為,這人半夜竟敢上山,應(yīng)該有點本事。
見他后退,方最上前一步,伸手去拽馬的韁繩。
青牛并不慣著他,上來的牛脾氣。
雖然變成了馬,沒有了犄角,但是習慣性的向方最頂去。
方最平時想躲避還是非常容易,只是被電的沒有恢復體力。
各個狀態(tài),對付尋常馬匹綽綽有余,對付天界青牛,力有不濟。
撲通,方最仰天跌倒。
太上老君目瞪口呆,看來他的王炸無法啟動,就這樣還敢如此囂張?
太上老君修為頗高,上去并沒有施展拳腳。
他從懷中掏出倒霉丹,方最張口要罵,啪!快,準,狠,藥丸直抵咽喉。
太上老君甩袖掃中方最下巴,咕嚕,藥丸入肚。
太上老君得意,狠狠批評教育一通。
“人之初,性本善。太囂張,是混蛋……”
方最竟然沒有反唇相譏,躺在那里目視夜空。
這倒不是他聽了進去,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對他來說都是扯淡。
他一陣驚喜,藥丸入肚,千蟲啃那種膨脹力量突然消失。
倒霉丹,連千蟲也倒霉,竟然解除了千蟲啃。
太上老君白話到日頭上天,這才興沖沖騎牛離開。
路上遇到方醉,所以吃了一驚。
“咳咳,”太上老君:“你醒悟了沒有?”
方醉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擦擦手問道:“我醒悟什么?”
太上老君昨晚試過,方醉水平平平,打不過自己。
太上老君鏗鏘有力道:“你應(yīng)當去天邊,不要貪戀浪漫的人世間?!?p> 方醉茫然:“你知道我去哪里,你就讓我去天邊?我去那里干什么?”
太上老君同情嘆息:“你這樣倒霉的人,跟誰在一起,誰就倒霉。遠方花好月圓,你又何必在此苦苦戀?”
太上老君掏出葫蘆,心潮澎湃。此人不聽勸,天下恐遭涂炭。
雖然倒霉丹總是讓他倒霉,但他若哪天使出王炸,天下休矣!
除一人而天下樂,我不為天下除害,誰為天下除害?
“方醉。”
“???”
嗖!方醉吸入葫蘆。
太上老君手指蒼天,之間忽然出現(xiàn)一道黃色鎮(zhèn)世符。
啪!封住葫蘆。
太上老君手托葫蘆嘆息:“早知如此,何必浪費那倒霉丹?都怪如來當初說的太嚇人,早知如此,何必心驚肉跳?!?p> 仙界講究眾生平等,他這樣貿(mào)然將一個人融化是犯了天條。
忽聽葫蘆里有聲音傳出:“傳說海外有仙山,山在虛無飄渺間。眾里尋他千百度,為何還是看不見?”
太上老君的葫蘆是寶貝,尋常神魔進去一時三刻就會化為血水。
他這葫蘆長在無極純凈土,陰煞,陽煞乾坤融化二氣剛剛啟動,忽然被王炸無堅不摧的反力秒殺。
可惜,葫蘆從此變得泯然眾葫蘆矣!
方醉不知,太上老君也不知。
太上老君注視著一個點,那個點漸漸被刀尖擊穿。
刀在游走,所過之處,葫蘆裂開。
這簡直是亙古未見之怪事,太上老君扔下葫蘆落荒而逃。
方醉從缺口爬出來,不見太上老君身影。
葫蘆雖然神奇,可惜已經(jīng)壞了。
方醉拿起葫蘆跳到樹上,心中好奇,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名堂。
正在琢磨,忽見一道身影從下面飛過。
“方最?沒死?”
反正今天也過不了河,方醉好奇心起,展開魔境逍遙游遠遠跟隨。
方最奔到斷腸河邊,口念避水咒,進入河里。
看來這世上還是有避水咒咒,只是那胖夜場告訴自己是錯誤的。
片刻,就見河水沸騰,方最落荒踏水而逃。
胖夜叉手拿鋼叉在后追趕,一襲白衣女子河小妹,手拿分水刺踩著河面如風般追來。
“方最,停下?!?p> “嘿嘿,停下停下。夜叉一怒,鋼叉叉肚?!?p> 鋼叉筆直飛向方最后心。
方最縱身跳出河面,飛奔到岸邊,腳下一滑撲倒在地,出溜出五丈遠。
砰!
撞在石頭上,一個空翻仰天摔倒。
嗤!
一道銀芒,分水刺從上而下扎向方最。
當!
一把長劍擋開分水刺,木如刀一身黑衣,白紗遮面站在那里。
河小妹飛身近前,伸手接住分水刺。
“你是什么人?不關(guān)你的事,趕快走開?!?p> 胖夜叉呼哧,呼哧跑來。
“姑娘你好像一朵花,怎么偏偏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