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角已經(jīng)做好了啟程的準(zhǔn)備,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盯著白坤問道:
“往哪邊走?前、后、左、右?”
白坤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這個(gè)天泗森林在什么地方。他除了在紙條上看到了這個(gè)名字,其他一無所知。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又坐了下來,大角建議仍鞋,鞋尖沖哪邊就往哪邊走,美其名曰,冥冥中自有天意。
白坤哭笑不得看著大角脫下一只鞋。大角正要仍,忽然從九子澗底下飛上來一只大鳥,大鳥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遠(yuǎn)處的白坤和大角,沖著兩人徑直飛了過來。
飛到跟前,落地一變,居然是翼族花腰,嬉笑著沖兩人眨眨眼,道:“喲,真巧,又見面了,白坤,你傷好啦!棲霞呢?”
白坤也很意外,竟然會在這里碰到花腰,忽然想起上次從山洞里逃出來后,花腰一直對夜明珠念念不忘,明白了花腰為什么會在這里。
“棲霞去找她師傅了?!卑桌ご鸬?。
“噢?她師傅不是閉關(guān)不見人了嗎?”
花腰乜斜著眼睛看著大角問道:“你就是跟白坤一起去闖界門那個(gè)~獸族的~”
“我叫大角。”大角憨厚地答道。
花腰自來熟地笑道:“對對,躲在鳳凰山那個(gè)?!?p> 大角詫異地問道:“這你都知道?好厲害?!?p> “對呀,我能掐會算。”花腰故作神秘地說道。
大角卻當(dāng)了真,一臉佩服地問道:“那你算算,我們現(xiàn)在要到哪兒去?”
花腰故弄玄虛地用雙臂畫了一個(gè)大大的太極圖,腳下緩緩踩著別人看不懂的步子,然后,緩緩說道:“你們要去找尋能徹底治好白坤的人?!?p> 白坤原本只是像看雜耍一樣看著花腰的一舉一動,花腰這句話一說出來,讓白坤心頭一震,此人真的能掐會算?
大角鼓掌喝彩,崇拜地嚷道:“你太厲害了!那你一定知道天泗森林在哪里了?!?p> 花腰眼珠一轉(zhuǎn),瞄了一眼白坤,道:“天泗森林?棲霞把她師傅住哪都告訴你們了,這是想欺師叛道?。俊?p> 白坤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棲霞師傅居然在天泗森林。
大角攔著花腰,不依不饒道:“你帶我們?nèi)グ?,不是棲霞說的,跟她沒關(guān)系。”
花腰做出為難的樣子,看著白坤也不說話。
白坤以前就聽小賴疤說過花腰的劣跡,知道此人貪財(cái)好色,真心不想和這種人多加往來。
但看著越來越暗的天色和一臉焦急的大角,白坤只好退讓一步,說道:“煩勞花腰大俠引路,需要什么酬勞,您說?!?p> 花腰拍拍白坤肩膀,哈哈笑道:“我花腰也不是個(gè)貪財(cái)之人,再說,你們倆身上攏共也湊不出一兩銀子。”
花腰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不過嘛,我倒是有個(gè)問題想問你,為表誠意,咱們邊走邊說?!?p> 花腰瀟灑地一個(gè)騰空躍起,變回鷂鷹在半空盤旋,看著大角變回犀牛馱上白坤,這才振翅朝西邊飛去。
夕陽西下,彩霞滿天,腰間有一條花羽彩帶的鷂鷹在天上翱翔,一望無際的草地被夕陽抹上了金黃,一只健碩的犀牛在自由地奔跑。
白坤騎在犀牛背上,抬頭看看花腰,低頭看看大角,心中生出幾許悲涼,就算自己再修煉,也只能變成一條蛇,哪能像他們這樣乘風(fēng)疾行。
兩個(gè)時(shí)辰的疾行后,三人在一處丘陵地帶停下來休息?;ㄑ鹨欢洋艋穑言诼吠局小绊樖帧弊淼囊巴么趧ι?,拿樹杈架好,放在火上炙烤。
三人圍著火堆,默默看著野兔,肚子開始骨碌碌亂叫,大角提議,就這么盯著,實(shí)在是越看越餓,不如聊聊閑天,轉(zhuǎn)移下注意力。
然后,大角開了個(gè)頭,把七星教的事情說了一遍,將教主描述得神乎其神。
花腰皺了皺眉,嘆道:“這七星教怎么又開始折騰了,那個(gè)女人自盡后,他們就退了?”
“是??!你沒見洛石寨主的表情,太可憐了!七星教主肯定也覺得自己不對?!贝蠼窍肫甬?dāng)時(shí)的場面,深深地為之感嘆。
“切,他們才不會那么輕易退去呢,肯定有其他原因。青禾教主沒露面嗎?”花腰問道。
白坤搖搖頭,說道:“沒有,我也很奇怪,七星教一路勢如破竹,青禾教主去了哪里呢?”
花腰擺擺手說道:
“算了,不說他們的事兒,咱們走了一半的路了,你得兌現(xiàn)你的承諾,回答我一個(gè)問題。”
“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卑桌ぬ拐\地答道。
“你可知道,你家青竹雪梅酒的來歷?”
芒哥將花腰要青竹雪梅酒做酬勞的事情跟白坤說過,所以白坤并不意外。提起青竹雪梅酒,白坤又想起了長壽爺,心里不由得有些哀傷。
“我七歲那年,龍族為慶賀九皇子出生,邀請離界各族首領(lǐng)前往云霄殿參加百日宴,長壽爺和四大長老也一起去了。
聽長壽爺說,那生日宴極其風(fēng)光,菜有百道,酒有百種。青帝一高興,就賞賜了四瓶青竹雪梅酒給大家?!?p> “四瓶?都給了誰?”
“長壽爺沒說,只是知道蛇、獸、翼、蟲,四族,各一瓶。都是給了族里德高望重的人?!?p> 花腰仰天長嘆,道:“青帝,你可真厲害,四瓶酒,這么多人,這哪里是宴請,分明是挑撥?。 ?p> 白坤一怔,花腰說得在理,離界英雄們濟(jì)濟(jì)一堂,卻只有四個(gè)人拿到了御賜酒,沒拿到的豈不是都把這四人視作了眼中釘?
“長壽爺?shù)昧艘黄??”花腰問道?p> 白坤點(diǎn)點(diǎn)頭,他記得那天長壽爺喝得醉醺醺地回家,玄雨扶著他,兩人哼著小曲,進(jìn)門的時(shí)候,長壽爺一把抱起白坤,差點(diǎn)摔倒在地,那好像是長壽爺最開心的一次。
“蛇族有四個(gè)長老,結(jié)果把酒給了長壽,呵呵,都是老狐貍。酒瓶是不是白色冰裂紋底青龍文飾的瓷瓶?”
“芒哥沒給你嗎?”
“你家什么東西都沒啦,圖窮四壁?!?p> 花腰說著,把長劍上的野兔翻了個(gè)面,居然從懷里摸出了一包調(diào)料,撒在野兔身上,混合著孜然香氣的烤肉味霎那間成功地吸引出了大家的口水。
大角把鼻子湊到野兔邊上,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吸到肺都快脹破了,才陶醉地說道:
“太香了!我還沒吃過兔子呢。”
“對呀,你們獸族不吃四條腿的,哈哈!你就看著我們吃吧?!被ㄑ室鈱⒁巴媚眠h(yuǎn)了些,急得大角直嚷:“誰說的,我什么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