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初陽聽見腳步聲,微微側(cè)頭,狹長的眼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眼安南又低下頭認真看著自己手上的蝦。
“昂,回來了,你怎么買這么多?”這蝦仁沒有玉米碎飽肚子,沒有雞蛋便宜,還不能給雪狼磨牙。
最重要的是,這樣一頓也忒耗錢了,安南一想到她買了車以后,錢包就空空如也。
這要是吃慣了,以后她怎么養(yǎng)的起啊。
初陽式答非所問:“過來幫忙。”
他一個人速度太慢,四只等一輪等得太辛苦。
一個個眼巴巴的看著他,看著太可憐了。
安南秀氣的眉頭微擰“剝什么呀!用盤子給它們分開裝好,隨它們自己折騰得了。”
都是活了幾十年的,有什么不會做的,還以為自己是個寶寶嗎?
最小的是她好不好!
只是她這話音剛落,張嘴等吃的四只就齊齊“唰”的轉(zhuǎn)頭,憤怒的瞪著安南,眼睛里赤裸裸的寫著你再說一句?
你自己不好好照顧它們也就罷了,還不讓人家好好照顧照顧嗎?
這憤怒的眼神盯得安南頭皮發(fā)麻,后背涼颼颼的,并且初陽還和它們一個戰(zhàn)隊,也一臉不滿的看著她。
哼!
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不著家,好不容易回來了,讓幫忙剝個蝦殼都不愿意,不像話。
五對一的情況下,安南秒慫,一會兒還有事找鵲之幫忙了,不能得罪。
她趕緊在初陽旁邊席地坐了下來,討好的笑著道“說笑呢,幫忙幫忙,一起剝一起剝?!?p> 總覺得自己地位堪憂??!
這幾只被初陽幾天就給慣壞了,以前多好。
她就不明白了,就雪狼那骨頭嚼得嘎嘣響的牙,還需要剝什么蝦殼?。∫豢诙?,它不香嗎?
雪狼:不香,蝦須扎腮幫子,扎舌頭,可痛了。
安南坐下以后,慢吞吞帶好手套,從盆里拿了只蝦剝掉蝦殼,完事兒順手就扔進了自己嘴巴。
扔進去就后悔了,清水煮的啥也沒放,鹽都沒放一粒,太難吃了,可是都進了嘴了又不好吐出來。
她只能皺著沒,硬著頭皮胡亂的嚼了嚼咽下去。
小綠盤在那里眼巴巴等了半天,見安南居然自己先吃了,氣得從地上一下就串到了安南手上,翠綠的小尾巴啪啪抽著安南的手臂。
速度快得都能看見殘影了。
人跟人區(qū)別怎么就那么大呢!看看別人,喂給鵲之吃的時候,還知道把蝦仁弄成一小塊一小塊,它這邊倒好,居然自己吃了。
知道它等得多辛苦嗎?
安南懶洋洋的瞥了它一眼,懶得理它,反正不痛不癢的,隨它去了。
初陽在一邊先看不下去了,默默伸手將小綠從安南的手上擼了下來,塞了小塊蝦肉給它,眼睛卻看著安南問“你中午沒吃飯???”
還跟靈獸搶吃的。
他最近也能主動找安南聊幾句了。
“隨便吃了點?!卑材想S意道,話是沖初陽說的,眼睛卻盯著小綠,她剝了個肉乎乎的蝦,在小綠面前晃了晃,轉(zhuǎn)手塞進雪嘴巴里。
嘿嘿......讓你打我,就不給你吃,氣死你。
小綠直接被她氣成了一道綠色的線,“刷刷刷”在房間里亂躥。
啊!啊!?。?p> 笨女人,蠢女人,太過份了!太過份了!氣死蛇了!
安南得意洋洋的瞅著它亂跑亂躥。
初陽撇了眼,搖搖頭。
安南在奶奶面前,絕對的二十四孝。
只要奶奶開心,那是干什么都行,偏偏在這四只面前就跟個孩子似的。
她不是氣得雕爺用翅膀扇她,就是逗得小綠用尾巴抽她。
幼稚!
安家這會兒的狀態(tài)就有點那種,初陽像個大家長,上面對著老太太,那是任打任罵,下頭把鵲之它們當(dāng)孩子,細心照顧。
安南就不一樣了,她不但沒把這些家伙當(dāng)孩子,恰恰相反,她才是那四只眼里的孩子,還是個熊孩子。
雪狼是她媽媽,安南難受了就抱抱它擼擼毛求安慰,雕爺是爹嚴肅霸氣,一副孩子你應(yīng)該自己學(xué)著長大的模樣。
但真要是誰敢欺負安南,絕對能給你叼個滿臉開花。
小綠和鵲之就是哥哥姐姐,小綠平時就喜歡捉弄下安南,但是安南打架的時候,都不用招呼,它直接就動嘴了。
再有鵲之,安南很多時候都要請它幫忙,線索找不著了,鵲之馬上去發(fā)動朋友們幫忙。
這么多年,一直就是這個狀態(tài)。
安南幼稚的逗著小綠玩了好一會兒才停手,這時候小綠和鵲之也吃飽了,畢竟個就那么點大。
尤其是小綠,這還是安南逗著它兜圈子消耗大,才多吃了幾個。
初陽垂眸慢條斯理的給雕爺喂食,余光看著給雪剝蝦的安南,心里想著該怎么將今天鵲之跟他說的話,告訴安南呢。
不說的話,他怕安南有要趕他走。
但是,直接說的話,以安南對奶奶的深厚感情,自覺安南可能會將他打出去!
這當(dāng)假的沒關(guān)系,想當(dāng)真的絕對不行。
安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一心惦記石依依的事情呢。
“初陽,一會兒鵲之借我用一下,幫我找倆個人?!?p> 初陽一臉疑惑“鵲之,借?”
安南點頭“行嗎?”
鵲之都認你為主了,可不得開口借嗎?
糟心!
初陽自顧自剝蝦沒說話,他不認為安南讓鵲之幫忙,需要經(jīng)過他的同意,在他看來在鵲之面前他們倆的地位是一樣的,可能安南地位更高點。
只不過,安南不能和鵲之溝通。
安南抬氣光腳丫,輕輕踹了下初陽的小腿“哎!你倒是點個頭啊?!?p> 難道不愿意,看著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初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滿道“為什么要我點頭,鵲之不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嗎?你問它不就行了?”
安南眨眨眼睛道“那現(xiàn)在你才是它的主人啊!”
初陽心里不痛快了,什么你啊,我??!
明明都是一家人來著。
他冷著臉,眼神不善的看著安南,一字一頓道“安南我告訴你,你需要鵲之幫忙不用經(jīng)過我的同意,以后都一樣。需要我?guī)兔?,你說聲就成?!?p> 能幫的,不能幫的我都幫。
這話心里知道就行,就不說出來了。
安南看他那嚴肅的樣兒,忍不住癟癟嘴小聲嘟噥道“得了吧!等你離開L市,它肯定也跟著你走,到時候我向哪找它幫忙去?!?p> 還以后,以后見一面都難了,也不知道初陽是哪的?
心里還是酸的!雖然努力假裝毫不在意。
安南擁有的不多,就奶奶,四只靈獸,外加一個偵探所。
這些都是她最珍貴的東西,鵲之陪著她長大,幫了她很多忙,現(xiàn)在說不要她就不要她了......
能不委屈嗎?
初陽聽了這話一臉冷漠:“你是不是希望我快點離開這里?”
希望他離開的話,他現(xiàn)在就去把隔壁那舊院子給買下來,他就不走。
他現(xiàn)在說話句子越來越長了。
“?。 卑材媳緛磉€一臉酸溜溜的,聽了他這話立馬一臉真誠的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她巴不得初陽能留下來呢。
初陽臉色稍好了一點“那......你不希望我走?”那他就不買隔壁的院了吧,錢都存著,以后得養(yǎng)家糊口才行。
奶奶年紀大了,安南又是個女孩子。
安南果斷點頭“那當(dāng)然!”
初陽微低著頭,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為什么?”
安南繼續(xù)真誠臉“奶奶那么喜歡你,如果你走了,她肯定鬧騰著滿世界找你。”那畫面光是想想就頭痛。
初陽嘴角繃直,聲音有點冷“還有呢?”
安南依舊真誠臉“你走了,我就很難在見到鵲之了。”
初陽臉色開始變黑“沒有了?”
安南抬頭認真想了想,還是真誠臉“你走了,我就得每天自己做飯吃了。”
她做的沒有初陽做的好吃,花樣也沒他多.......
初陽的臉直接黑成鍋底灰,一個眼刀子過來,硬邦邦丟了句“做飯去?!?p> “啊?哦”安南不明所以的看看他,這好好的怎么生氣了?
她偏頭看看墻上的掛鐘,也確實該去做飯了,那就去吧!也不能老讓人家干活不是。
原本悠然自在的在初陽頭頂上飛飛停停的銀蝶扇著翅膀落在了初陽修長的手上。
銀色的小翅膀輕輕震動:主人主人,作為男人是不能和媳婦生氣的,你這樣不對,媳婦得哄著知道嗎?霸總都是這么做的,你學(xué)著點。
初陽無動于衷,一臉漠然。
小銀子無奈,只得又張開翅膀飛起來落在了安南的手上,小翅膀一抖一抖的:安安,別生氣別生氣,你這男人我慢慢幫你調(diào)教啊,別急。
這心操的,紅豆大的腦袋不知道想的啥?
安南哪知道它說的什么東西,指尖輕輕點點了銀蝶的翅膀問初陽“它這是什么意思?”
初陽假裝沒聽見,低著頭認真投喂胃口最大的雪狼。
小銀子肥皂劇看多了,把腦子都看壞了,什么媳婦兒,不知道那是假的嗎?
其它四只都清清白白的,就它腦子不清醒,肯定是腦袋太小的原因!
初陽不理她,安南聳聳肩,也只好作罷,這人脾氣就是這么怪,不跟他計較。
她一路逗著銀蝶準備下樓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來轉(zhuǎn)頭揚聲問“你不會走對嗎?”
安南清亮的黑眸,滿是期盼的看著初陽。
自從初陽來了,奶奶每天多開心啊。
以前她費盡心思逗趣,也難換來奶奶一個笑臉。
安南知道奶奶心里苦,但是奶奶什么都不愿跟她說,她也就不問,怕問了,會惹奶奶傷心。
如果初陽能留下來,那真是太好了。
初陽抬眼對上她期盼的眼神,突然就神清氣爽,心情明媚了。
他強行壓住想要翹起來的嘴角,非常高冷道“我最近沒事?!?p> 安南原地蹦跶了一下,比了個剪刀手“耶,太好了。”
然后歡歡喜喜的下樓做飯去了。
初陽看著她歡快的背影,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