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媛一直想葉輕昭的醫(yī)術(shù)。
她實在太吃驚了。
一個小女孩子,醫(yī)術(shù)遠勝過很多的名醫(yī),真叫人驚嘆。
“這世上的能人異士太多了,有時候真叫人大跌眼鏡!”周媛輕嘆。
她很擔心阮致遠看上了葉輕昭,娶葉輕昭做太太,到時候葉輕昭壓她一頭;同時,她也很不否認葉輕昭的厲害。
周媛第一次見過這么神的神醫(yī)!
“不行,不能叫她迷惑了老爺!”周媛心里亂轉(zhuǎn)。
她要維護自己在阮公館唯一女主人的地位,決不能讓葉輕昭靠近阮致遠。
驚嘆葉輕昭醫(yī)術(shù)厲害的,不止姨太太周媛,還要阮致遠的親信司晉。
“老爺,葉小姐這醫(yī)術(shù),簡直是驚艷絕倫!您說那些傳聞中的遠古神醫(yī),是否就如葉小姐這般?”司晉道。
醫(yī)書上的遠古神醫(yī),都是醫(yī)百病、生白骨,起死回生。司晉常覺得夸張,是傳聞,直到他看到了葉輕昭的醫(yī)術(shù)!
司晉是親眼看著阮致遠發(fā)病的。
阮致遠犯熱癥半年來,也是司晉親眼所見。
所有的醫(yī)生都認定是熱癥,錫九不懷疑,司晉也不懷疑,但葉輕昭說是寒癥時,司晉是嚇一跳的。
葉輕昭的話,太過于驚世駭俗,若不是阮致遠心志堅定,對她深信不疑,只怕這會兒阮致遠也難得痊愈。
“她是很厲害?!比钪逻h提到那個女孩子,心中總閃過幾分異樣。
這異樣也不是今天才有,而是正月在跑馬場那天就落下了。
那天,她抬眸看著阮致遠,眸光安靜,眼波澄澈得泛出淺藍色,似高遠無云的碧穹,廣袤而純凈。
阮致遠很小的時候,他父親抽鴉片、爛賭、養(yǎng)姨太太,母親是個中產(chǎn)家庭的女人,念過幾天書,頗為叛逆,就和他父親離婚了,帶著阮致遠離開了阮家。
他們母子很窮,母親靠賣字養(yǎng)活阮致遠,旁人看他都是帶著鄙夷或者同情;而后他慢慢發(fā)跡,他見識過諂媚、害怕,亦或者憤怒。
他從未見過像葉輕昭那樣的眸子,安靜、平等。她看阮致遠的時候,僅僅是看到一個和她對等的人。
她的眼底沒有欲念,她不害怕阮致遠,也不想從阮致遠身上得到什么。
從此,阮致遠就記住了她,甚至到了念念不忘的地步。
“別說她這么小,就是胡子一大把的老頭子,也沒這么好的醫(yī)術(shù)?!彼緯x再次感嘆,“她真是神醫(yī)!”
“望而知病,她的確可以算得上神醫(yī)了?!比钪逻h道。
突然之后,阮致遠有點榮譽感,好似是他的人如此厲害。
和葉輕昭相比,之前請的那些醫(yī)生,自稱學了西方科學,就跟廢物一樣!
葉輕昭把他們襯托得越發(fā)無能。
“.......你準備準備,給焦孝然和沈長安送一份謝禮,再給輕昭送一份診金。”阮致遠道。
頓了下,阮致遠又道,“算了,輕昭的診金不用你,你先去吧?!?p> 司晉道是。
三天之后,到了葉輕昭的周末。
葉輕昭吃了早飯之后,換了套粉杏兒色中袖斜襟衫,薄薄的綢緞繡了折枝海棠,一朵朵清嫵的花,縈繞著她。
她又穿了條及腳踝的月白色百褶裙。
雪綢與黑發(fā)映襯,襯托出少女出塵的清雋。
葉輕昭悄悄下樓。
客廳里,四姨太坐著,正在翻閱一張報紙,看看今天上什么戲,有什么電影等。
“四太太,我出去一趟,回頭父親問起,您帶我答一聲。”葉輕昭道。
四姨太道:“好?!?p> 她是去阮公館,給阮致遠復診。
到了阮公館時,阮致遠差不多已經(jīng)恢復了健康,他精神抖擻。
看到葉輕昭的穿著,阮致遠眼眸微亮。
葉輕昭和他一樣,喜歡老式的衣衫,莫名其妙有點緣分。
葉輕昭給他診脈,結(jié)束之后說:“體內(nèi)的寒邪差不多清泄了,您以后可以不必吃藥,畢竟是藥三分毒,我給您開個溫熱滋補的食療方子,您喜歡就每天吃,不喜歡就可以不吃,隨您的喜好?!?p> 阮致遠頷首。
“您府上煮飯的時候,在飯里放上五錢龍眼肉,一錢西洋參,一起蒸煮了吃。這個方子叫玉靈膏,龍眼肉是發(fā)熱,稍微用寒涼的西洋參攙和,補氣補血,養(yǎng)心補腎?!比~輕昭道。
這個食療的方子很簡單,阮致遠就記下了。
看完病,見阮致遠已經(jīng)好了八成,葉輕昭準備起身告辭。
“輕昭,你請坐,我還有句話說。”阮致遠道。
阮致遠喜歡海棠。
他的院子,是從老式的雕花窗欞,鑲嵌了新式的玻璃。
窗牖半開,珠簾微垂,就可以瞧見庭院那株西府海棠,姿態(tài)筆直,翠葉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