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樓,在大廳里遇到了沈家的少爺沈長安。
“少帥!”軍醫(yī)們一一行禮,心里很尊敬這位少帥。
沈長安雖然倨傲混賬,卻很敬重軍人。面對軍醫(yī),他收起了傲慢,起身還禮,態(tài)度謙和道:“諸位都來了,是誰病了?”
上次沈長安在軍政府的監(jiān)牢活剝了一個人之后,督軍大怒,把他也關(guān)到了監(jiān)牢,關(guān)了半個月,今天才放出來。
他在牢中多時,身上的軍裝臟兮兮的,仍是氣度不羈,沒有半分落魄之感。
沈長安這種人,天生的軍神,渾身上下散發(fā)出魄力,跟他父親沈督軍不相上下,他才是最像沈督軍的人。
“是老太太?!鄙蜍娽t(yī)道。
沈長安神色一緊:“老太太病了?”
他跟他祖母感情最深,超過了任何人。他之前與葉輕昭出行遇刺,后來之后找兇手,又被他父親關(guān)到監(jiān)牢,很久沒去沈公館看他祖母,竟不知祖母又病倒了。
沈長安沖眾人略微頷首,轉(zhuǎn)身就要走,去沈公館看他祖母。
“逆子,你站住!”督軍立在二樓乳白色欄桿后面,厲聲呵斥正要出門的沈長安。
沈長安恍若未聞,闊步走了出去,軍靴沉重腳步聲回蕩在整個大廳里。
門口停了輛新的斯蒂龐克汽車,沈長安跳上車,瘋狂踩了油門,一路橫沖直撞,到了沈公館。
今天晴朗,碧穹萬里無云。
暖暖的驕陽鋪陳,像給大地穿上了件華麗的錦衣,照在身上和煦溫暖。
葉輕昭最后一次給老太太復(fù)診,見老太太恢復(fù)得很好,她就陪著老太太在庭院散步。
陽光落在她青綢般的發(fā)絲上,泛出清潤的光澤,她年輕稚嫩的話,似初綻的桃蕊,嫩紅輕柔。
“老太太,您以后每天都要多散步?!比~輕昭道。
“你天天來陪著我,我就樂意散步?!崩咸p笑。
她們說笑著,就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匆匆忙忙有人喊:“祖母,祖母!”
老太太認(rèn)得出聲音,頓時大喜:“哎喲,是長安來了!”
葉輕昭望過去,就瞧見一個高大英武的男人,穿著一件臟亂的軍裝,短短頭發(fā)凌亂,陽光照耀下,他軍服的勛章泛出灼目的光。
是沈長安。
“長安!”老太太高興。
沈長安先給老太太見禮,上下打量老太太,笑道:“祖母,他們說您病了,我瞧著您挺好,健朗矍鑠,是輕昭治好的?”
老太太哈哈笑,心情十分愉悅,可見是多么喜歡沈長安。
“可不,都是輕昭的功勞。沒有輕昭啊,他們就要把你祖母送到德國去。我不去,我還沒有見到我的寶貝孫子娶媳婦呢!”老太太笑道,轉(zhuǎn)頭去看葉輕昭。
沈長安的目光,也順勢落在了葉輕昭身上。之前他和葉輕昭告別,對她甚是想念。
他薄唇微抿,呼吸頓了下,笑了笑:“輕昭,想我沒有?”
葉輕昭淡淡笑了笑:“老太太在這呢,你亂說什么?!?p> 老太太笑的很是明朗,說到:“你們感情那么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年輕人多說說話,好好培養(yǎng)感情?!蓖捶较蜃吡巳?。
“老太太,你小心?!比~輕昭溫柔說道。
老太太擺擺手。
“輕昭,謝謝你啊?!鄙蜷L安摸了摸葉輕昭的頭。
“長安,祖母很喜歡我呢!”葉輕昭很乖巧的對他說。
在沈長安面前,她如同一個孩子,乖巧聽話。
葉輕昭留在沈公館用午膳。
沈公館的花園洋房,住了沈督軍的兩位弟弟,以及他們的家人,兒孫滿堂。
老太太留葉輕昭用膳,怕葉輕昭拘謹(jǐn),沒叫其他人作陪,只有老太太自己。
后來沈長安來了,老太太臨時叫女傭添了副碗筷給沈長安。
陽光璀璨,碎金光芒透過遠處的槐樹虬枝,在地上落下斑駁疏影。
“打算什么時候結(jié)婚??!”老太太說的很直白:“我看你們都互相喜歡,早點結(jié)婚,我好抱上重孫子?!?p> 葉輕昭羞紅了臉,低頭吃飯。
沈長安很嚴(yán)肅的說道:“祖母,這得看我們家輕昭的意思?!?p> 老太太病愈之后,心情向來很好,見到了最疼愛的孫兒,心情更佳,也沒細(xì)看孫兒媳婦的神態(tài),只當(dāng)是沈長安在場,讓少女抹不開顏面。
“好好,你們再討論。”老太太很是和善,笑臉洋溢看著葉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