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戰(zhàn)持續(xù)了五分鐘,警備廳的人就趕到了。
刺客死傷五人,剩余的逃走了。
沈長安損失一輛車。
葉輕昭殺了一個人之后,手槍的后座力震得她手麻,她跌坐在那尸體旁邊,看著他血淋漓的窟窿,神色呆滯。
她第一次殺人!
她根本沒有殺人的資本,那不過是逼急了之下的超常發(fā)揮。人在求生的邊緣,潛能果然可怕。
突然,一件溫暖寬大的風氅,蓋在她身上,沈長安抱起了她。
“少帥,這里還需要您協(xié)助........”警備廳的軍警攔住了沈長安。
“城里的治安差到了這個地步,你的腦袋還要不要?”沈長安冷冷逼視他,“滾開!”
警備廳都知道沈少帥脾氣不好,卻不知差成這樣。
軍警嚇得臉色蒼白,再也不敢說多余的話,讓出了路。
那輛他常開的斯蒂龐克徹底毀了。
他開走了一輛警隊用的道奇汽車,自己開車把葉輕昭帶到了他另一處別館。
沈長安在城里有無數(shù)的別館。
這間別館,是沈長安最隱秘的住宅,家里沒有傭人。
“長安,我殺人了!”葉輕昭抱緊沈長安。
沈長安輕輕安撫她。
直到熱騰騰的茶遞到葉輕昭手里,葉輕昭才回神。
沈長安半蹲在她身邊,替她擦拭左邊胳膊和左腿外側的劃傷,發(fā)現(xiàn)左臂還有一個包扎繃帶的舊傷,藥酒有點刺激。
可葉輕昭不知道疼,她精神木木的,人也嚇呆了。
“葉家的人欺負你?這傷哪來的?”沈長安皺著眉頭問她。
“我自己弄的,沒事?!比~輕昭軟軟的說。
“因為葉柔喜歡你,她嫉妒,晚上拿著刀進我房間,我只好演一場苦肉計。”葉輕昭繼續(xù)說“我真的沒事?!?p>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會讓她好過的?!鄙蜷L安講道。
“沒事,我自己可以。”葉輕昭繼續(xù)軟軟的講。
“幸好那時候汽車已經(jīng)停了,要不然肯定要摔斷骨頭?!鄙蜷L安低喃,“現(xiàn)在沒事的,皮外傷,好了連傷疤都不會留?!?p> 葉輕昭還是愣愣的。
沈長安替她擦藥之后,將她抱在懷里。
她的身子在微微發(fā)抖。
?沈長安燒了壁爐,拿了條長長的絨毯給她,讓她坐在壁爐前烤火。
而他自己,則去下廚了。
葉輕昭身上逐漸暖了,壁爐里的爐火炙熱烈焰,驅走了她渾身的陰寒,她眼前仍是那張血淋淋的臉。
微微闔眼,葉輕昭的眼淚順著眼淚滑落,滴在絨毯上,晶瑩的水珠又沁入羊絨里。
她聞到了香味,是米粥的清甜。
沈長安親自下廚,給葉輕昭熬粥。
差不多火上來了,等著粥慢慢熬煮時,沈長安回到了客廳。
見葉輕昭抬眸看著他,他坐到了她身邊,將她摟在懷里。
?葉輕昭將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
“嚇壞了吧?”沈長安緩緩撫摸著她的后背,心疼極了。
“我、我殺了人.......”葉輕昭低喃,喉嚨里泛出詭異的哽咽,“我以前連死人都沒見過?!?p> “輕昭,別怕,有我在。”沈長安安撫她。
葉輕昭哭了一會兒,將內心的恐懼哭出來一些,抽噎著拉住沈長安的衣領。
“喝點粥吧?!鄙蜷L安吹涼了一勺一勺喂她,她想個小嬰兒一樣,慢慢啄食。
葉輕昭眼睛哭過,那眼眸像被水洗過的,越發(fā)璀璨明亮;眼波很干凈,甚至泛出淡淡的淺藍色,深邃如海洋。
沈長安從未覺得歲月如此靜好,兩個人依偎在爐火前,一碗粥也這樣幸福。
吃完之后,葉輕昭依靠著他的肩膀睡著了。
她今天嚇壞了,同時又累。
她很信任沈長安。
沈長安坐在旁邊,守護著她。
等葉輕昭睡著了,他起身打了幾個電話,詢問刺客的身份。
最后,他把葉輕昭抱到了他床上,兩人并頭而睡,他將她摟在懷里,他心砰砰亂跳。
等葉輕昭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早上,陽光從棕色襯窗里照進來,葉輕昭睜開眼,只見沈長安在床前穿衣,金色朝霞鋪滿了他的周身,讓他的眼眸格外深邃。
他穿好了軍裝,正在扣上衣的扣子,整整齊齊的模樣,透出軍官的威嚴和殺伐。
他胸前的勛章,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他短短頭發(fā)梳得整齊,五官格外的俊朗。
葉輕昭還沒有見過比他更英俊的男人。
“早,輕昭?!鄙蜷L安余光早已瞥見了她,微笑道。
葉輕昭一怔,收回了視線。
同時,她立馬坐起來,看著自己衣著整齊,還是白了臉:“我一夜未歸.......”
“放心,我昨夜叫沈公館的人給你家里打了電話,你昨夜是歇在沈公館,你自己回去別說漏嘴即可?!鄙蜷L安道。
說罷,他又指了衣架上的一套衣裳:“換好吧,就說是督軍夫人給你做的,現(xiàn)在衣服全是褶皺,自己也解釋不清?!?p> “長安,你去哪?”葉輕昭愣愣的問。
許是他的少女愛上他了,一口一句長安。
沈長安今天會很忙。
青天白日遭遇刺殺之事,沈少帥不會善罷甘休。
他穿戴整齊,鐵灰色的軍服裁剪合度,軍官的殺伐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