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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東瀛證真君

第六十五章罪在何處

重生東瀛證真君 新葉道君 3154 2020-04-24 22:58:26

  “花山院家,原先是尊貴的皇室血裔,現(xiàn)在也被法清院家吞并了呀?”

  山本五郎左衛(wèi)門,有些唏噓。

  日本的姓氏數(shù)目超過10萬個,內(nèi)容更是千奇百怪。

  什么犬養(yǎng)、我孫子、我妻、一二三、三五七、豬股、鬼頭、御手洗(廁所)等等。

  在明治維新之前,普通日本人是沒有姓氏的,只有貴族有姓氏。

  之后明治天皇頒布了《平民苗字必稱令》,規(guī)定所有日本人必須使用姓氏。

  許多普通日本人著急起名字,各種奇奇怪怪的姓氏就冒了出來。

  除了明治維新之前的普通日本人,日本天皇家族是沒有姓氏的。

  他們號稱是傳說中神的后代,所以沒有人間的姓氏。

  不過,日本有個嵯峨天皇,因為生的孩子太多,為了避免財政危機,把一些皇室子弟降為臣籍,賜姓源氏。

  這些人被世人稱為“嵯峨源氏”。

  從此之后,日本天皇覺得子女太多,就把子女降為臣籍,賜姓源氏。

  源氏,成為了日本最重要的貴族之一。

  除了源氏,日本還有平氏、藤原氏、橘氏三個姓氏。

  四個姓氏合稱平安時代的四大姓氏。

  平氏跟源氏一樣,都是皇族分離出來的。

  不同的是,源氏是皇子降為平民而來,平氏是皇族降為平民而來。

  橘氏的開端,則是一個女人,文武天皇的乳母。

  本名縣犬養(yǎng)三千代。

  在年老的時候,因為年紀大,被賜姓氏——橘氏。

  不過,她的丈夫美努王,是皇族出身,前代天皇敏達天皇的四世孫。

  所以橘氏也可以算作天皇家族的分支。

  這四大氏后來又分出了更多的貴族姓氏。

  如鐮倉時代的近衛(wèi)、鷹司、九條、二條、一條五個姓氏,只有他們才能擔任關(guān)白,相當于中國的攝政王職位。

  除了這五個姓氏,還有三條、西園寺、花山院、四條、勧修寺、日野、中御門、近藤、遠藤、安藤、加藤、佐藤、齊藤、齋藤、武藤、足利、豐臣、佐佐木、毛利、武田、德川等等。

  武田信玄、德川家康、豐臣秀吉等,追根溯源,都來自平安時代的四大氏。

  花山院姓氏源遠流長,也極為古老。

  在三島由紀夫名篇《花山院》中有這樣的描述:

  “寬和二年,年僅十九歲的花山帝(天皇)退位”。

  按照上皇退位出家慣例,可以稱之為某某院。

  花山帝出家后,自然就是“花山院”。

  如果傳說為真,花山院的家格,就是皇室一支。

  可惜時過境遷,當年顯赫的皇室,早就淪為傀儡。

  神靈遠在彼岸的高天原,難以干涉現(xiàn)世。

  即便見到后代不肖子孫淪為傀儡,也只能忍氣吞聲。

  如今早已是幕府的天下,而幕府也已皿煮了。

  若非如此,花山院淪為法清院家的分家(下屬機構(gòu)),想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發(fā)生吧。

  日本的主家與分家的關(guān)系,與世界其他地方都不同。

  家,不是家庭的意思,而是機構(gòu)(單位)的意思。

  繼承家名,就是繼承這個體制。

  主家就是上級機構(gòu),分家就是下級機構(gòu)。

  東瀛的家庭,與其他國家的家庭模式,也截然不同。

  在日本的家庭,也是家(機構(gòu))。

  一家之主,地位最高,但他必須要養(yǎng)活整個家所有人;

  妻子不出去工作,但必須服從丈夫,柔順是義務

  長子有繼承家業(yè)之重擔,因此必須從小接受相關(guān)教育(子承父業(yè),世代經(jīng)營。)

  次子不得繼承家業(yè),必須自尋出路(因此往往經(jīng)商,求學的都是這些人)。

  家即機構(gòu),分工明確,等級森嚴。

  日本人確信,每個人都各司其職,處在自己的位置,一切就都會穩(wěn)定下來。

  這是日本的“家”。

  正因為家是個機構(gòu),因此才有女婿,養(yǎng)子繼承的禮法可行性。

  哪怕花山院鈴音,未必有一星半點皇室血脈,但只要愿意過繼,就一樣可以繼承此家名。

  集體大于血脈,這是它們的又一點獨特之處。

  (當然,如果本身有血脈,自然是本家人血脈繼承優(yōu)先。)

  戰(zhàn)國時代,亂世起伏,多有這種家格衰敗,被他人繼承的例子。

  大名們長子繼承本家,而將次子,三子改姓,送去小家族寄養(yǎng)。

  待年歲漸長,就扶持親子奪取家督之位,以此實現(xiàn)對其他家族的吞并。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他們依舊是分封制。

  “小生就是花山院?!?p>  花山院鈴音,平舉長劍,銳利的眼神中,有著湖水般的沉靜氣息。

  “你四處散播怪異,收集畏,野心不小?!?p>  “遇上小生,算你不幸。”

  “正巧,小生急需大妖怪的命,為履歷增添幾筆戰(zhàn)績?!?p>  “你也是活躍許久的大妖怪,不算無名之輩,就請你……把命留下吧!”

  說著,就默誦咒語。

  “昭昭天日,東出桑谷;

  斷盡邪惡,拔除不詳。

  授于此劍,退一切魔?!?p>  真言頌出,黃金色的咒文自劍身綻放光明。

  山本五郎左衛(wèi)門退后幾步,置身在黑暗中。

  “等下,我有話說!”

  “說!”

  花山院鈴音雙手持劍,凜然而立。

  “我雖然是妖怪,但曾經(jīng)也是人?!?p>  “從我變成妖怪以來,從來沒有吃過人?!?p>  花山院鈴音手中的退魔劍,猛地一聲清鳴。

  此乃真實。

  退魔劍可辨謊言真?zhèn)巍?p>  “沒有吃過人,但散播怪談,害人必定不少?!?p>  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

  她游歷四方,斬鬼何止數(shù)千?

  早就不是那種好騙的女孩了。

  “就算沒有我,就沒有怪談嗎?”

  “永遠都會有新的怪談誕生,此乃必然。”

  退魔劍又是一聲清鳴。

  花山院鈴音依舊不為所動。

  緊繃的面容上,有凌厲如刀鋒的氣質(zhì)。

  “每個時代都有大量的怪談誕生,又逐漸消亡?!?p>  “能流傳后世的,多少都是時代的烙印?!?p>  “譬如睡著了就會變成牛,已經(jīng)成為一句諺語?!?p>  睡著的話會被變成牛...

  日本自古以來就有“睡著的話會變成?!钡恼f法,以下是關(guān)于這個俗語的故事。

  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的時候,有這樣一個村子,村里人靠養(yǎng)牛為生,而且保留著用牛的頭骨祭祀的風俗。

  由于戰(zhàn)亂,村人把牛都吃光了,即使這樣,村人依舊每天都能吃到肉,躲過饑荒。

  但是那肉,是外面披著牛皮的人類的肉,村里人把它當做牛肉來吃。

  到了晚上,第一個睡著的人會被當做犧牲品供大家吃掉。

  不久,這個村子就變成了荒村,至今也不知道坐落在什么地方。

  一戰(zhàn)時的日本,還沒到吃人肉為生的地步。

  通常像這樣的故事,時間一般都設定在“天明大饑荒”年代,都到了20世紀還有這樣的說法感覺很稀有。

  典型的,以“這就是XXX格言,俗語的出處”這樣的形式開頭的都市傳說。

  “譬如裂口女,是用來恐嚇到處亂跑的小孩子,讓他們乖乖在家寫作業(yè)。”

  “神隱的傳說,妖怪的誕生,都是應人本身的需求隨之誕生。”

  “我只是迎合他們的口味,寫出合他們口味的故事,這有什么錯?”

  “就算沒有我,他們自己也會創(chuàng)造出新的故事。

  在我看來,妖怪與神靈,就是時代的烙印?!?p>  “強詞奪理——他們自己編造故事的能力有限,不夠優(yōu)秀的怪談也不容易存活,要誕生新的物語并不容易?!?p>  “你刻意散播的怪談,無論是質(zhì)量還是數(shù)量,都大大提升——這增加了生成的幾率?!?p>  “因此,你有罪,該殺!”

  退魔劍出鞘。

  “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撲街小作者而已,憑什么扣我黑鍋!”

  “如你所說,我寫的故事,導致讀者學壞了?

  那你不如把所有寫恐怖靈異懸疑小說的作者,統(tǒng)統(tǒng)消滅掉好了!”

  “只要有人心,就有黑暗,你想滅盡妖怪,請先滅盡人類的黑暗??!”

  “整肅人心,救濟全人類,你敢為嗎?你能為嗎?”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不說話了?”

  “說不出話了吧?”

  “作者何罪之有?讀者何罪之有?

  罪的是這個該死的體制!

  是這個該死的社會!”

  “一切都是世界的錯??!”

  山本五郎左衛(wèi)門,慷慨激昂地仰著脖子,大義凜然。

  “我無罪!”

  “我創(chuàng)作的故事,讀者們喜歡,這就是明證!”

  讀者都沒說什么,你算老幾?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盡管沒有這么說,但他絲毫不退的眼神,分明透露著這樣的意味。

  “小生不屑與你強辯,接下這招。

  活下來,就給你個機會,為小生辦事!”

  “那事辦完了,能放過我嗎?”

  “不能,罪人必須死!”

  “那我不服!”

  “現(xiàn)在小生比較強,小生說你有罪,你就有罪!”

  “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今日可真真算是見識到了?!?p>  即便是積年的老妖怪,山本五郎左衛(wèi)門,也表示驚呆了。

  這樣光明正大的無恥,也是罕見。

  “這次姑且先饒你一次,再敢亂說話,小生就不客氣了!”

  她像雌豹一樣,瞇起了眼睛,露出危險的眼神。

  “現(xiàn)在是小生比較強,小生就是正義,就是公理。

  你有不服?

  你可以死嘛!”

  “……呵呵,強權(quán)即真理,不愧是花山院流繼承者,佩服,佩服!”

  “劍在你手,我怎么敢不服呢!”

  “……不過我想問問,如果有朝一日你也變成弱者呢?”

  “你敢追究你父親的死因嗎?”

  花山院鈴音猛地瞪圓了杏眼,攝人的氣魄如有實質(zhì)。

  她死死凝視著山本五郎左衛(wèi)門,一字一頓:

  “你,果,然,是,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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