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霖打電話訂餐沒多久就直接送到了病房門口。
剛睡了一覺,顧沅對食物興致滿滿,就著曲霖和她一人一杯啤酒吃了不少,完全不像是一個剛暈倒的人。
好在她單獨在一個病房,否則其他人都不愿相信這是剛才無意識的顧沅。
“吃飯咱們就回家吧?!鼻匚顾匀?,一手還托著,伺候的明明白白。
也就顧沅能讓她這么伺候了。
顧沅咬著肉塊,狀似不經(jīng)意道,“秦慎時還在劇組?”
“在吧,我來的時候他說他回劇組。”曲霖嘎嘣嘎嘣咬著脆骨,再揪著一杯冰啤,爽的全身舒暢。
“那我回劇組?!?p> 曲霖狐疑的盯著她,眼神里慢慢的打量,“那你今晚還回不回來?”
“不回來我睡哪兒?”顧沅戳了戳她的腦袋,“別把你不純潔的思想套在我身上?!?p> 曲霖張了張嘴,幾乎快蓬勃而出的八卦欲又被今早秦慎時那淡薄的語氣給嚇回去了。
秦慎時是下午才走的,曲霖早上趕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把他男神給罵了一頓,后知后覺顧沅沒事兒時,她才不好意思的跟秦慎時道歉。
秦慎時表情淡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有些涼,兩秒后落在顧沅的睡顏上卻是溫情的。
一直到下午導演來催他才起身準備離開,對曲霖說了幾個小時內(nèi)唯一一句話。
“別告訴她我來過?!?p> 曲霖正低頭削蘋果,手指一顫差點劃個大口子,愣了愣被輕微的關門聲拉回了思緒。
曲霖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為什么不能告訴顧沅,她便意識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她男神和顧沅絕對有事!
以前在顧沅面前裝的那么親和力,都是假的,顧沅不在他壓根都不會跟自己說話。
曲霖在略微的吃驚之后露出了花癡的姨母笑,不愧是她男神就是這么高冷,就是要特殊待遇。
絕對的顧沅控。
辦理完出院手續(xù)天色已經(jīng)暗了。
“我送你去...”
“嗶——”身后的黑車傳來喇叭聲,曲霖不明所以看過去。
“是男神的司機,”曲霖頓時瞇著眼笑起來,“好了好了,我就不送你了,早點回來啊。”
末了又想了想說,“其實不回來也可以?!?p> 然后朝秦慎時車的方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轉(zhuǎn)身瀟灑的坐著自己的跑車絕塵而去,毫不留戀。
顧沅看著她的車出了停車場才走到身后那輛車旁。
車門打開,被微弱的路燈照亮了些許,她看到坐在后座半邊臉隱匿在黑暗中的男人,抿唇坐了進去。
司機立刻發(fā)動車輛,開出停車場,滑進擁擠的車流中。
顧沅靠在一側(cè)車窗上,低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慎時側(cè)頭看去,只能看到她輪廓完美的側(cè)臉,比起她勾人的一顰一笑,他更喜歡看她不笑的時候,那是脫下偽裝外衣展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她的臉上不適合出現(xiàn)假意的笑容。
車開了許久,秦慎時才開口,但不知是不是因為拍戲用嗓過度,嗓音低沉略帶暗啞,更像是直接從喉間發(fā)出,“吃飯了嗎?”
“吃過了。”顧沅動了動身子,坐起來了些。
“那陪我吃點,”秦慎時透過黑暗灼灼的看著她,“可以嗎?”
“好?!?p> 顧沅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答應了,直到秦慎時帶她來到著名的情侶西餐廳,她才回過神,
“為什么來這里?”顧沅帶著墨鏡,寬大的鏡框遮住她小半張臉,墨鏡下神色不愉。
“微博?!?p> 服務員領著兩人進入餐廳,越過的人多的區(qū)域,到了一處角落坐下。
“恕我冒昧,我看了你的微博,所以——”
所以想成為和你一起的那個人。
顧沅當然知道,很早之前曲霖跟遠在國外的她炫耀自己和小男友在情侶餐廳吃飯,還拍視頻喂她吃狗糧。
然后顧沅就發(fā)了一條微博,配文說,回國后她也要找人一起去吃情侶餐廳。
但那都是一年多前的微博了,秦慎時去翻了她的微博?
秦慎時站在她身后,紳士的幫她拉開座椅,待她坐下后,又遞給她熱毛巾。
顧沅眨眨眼,此時很想說一句破壞氣氛的話,可秦慎時已經(jīng)在對面坐下來了,她便不好再說。
見顧沅抿唇不語,秦慎時瞇著眼,“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剛好也想來試試?!?p> 話雖這么說,可仍然難掩眼底的失落。
“謝謝?!?p> 顧沅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秦慎時有心她自然是不能拒絕。
服務員來上菜,是秦慎時之前點好的情侶套餐,還隨套餐贈送了小禮物。
其實就是幾道西式餐點,主食比較少,貴就貴在這個意境。
顧沅剛喝酒喝飽了,百無聊賴的拿著送的小禮物玩,那是一個情侶鑰匙串和一對情侶手環(huán),上面本來是要刻上情侶對方的名字。
但由于他們身份特殊,顧沅就拒絕了,她歉意的扯了扯嘴角,和服務員說話,自然是沒有看到她面前因為拒絕而深色黯淡的秦先生。
“還挺可愛的?!鳖欍淠弥鴥蓚€小禮物把玩,指尖碾磨著鑰匙串上的藍色小人偶,略微掀起眼皮。
秦慎時沒說話也沒用餐,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手機的小物件兒。
“你……要嗎?”顧沅遲疑道。
秦先生想都沒想,“要?!?p> 做好被拒絕的準備的顧沅:???
好吧,既然人家開口了,她不能不給,否則她自己顯得有點欲情故縱了。
“那你要……”顧沅把東西擺在桌面上,讓他挑選。
說實話,小物件看起來很廉價,真的不值幾個錢,秦慎時的一個袖扣可以買幾大箱子,可腕帶百達翡麗的秦先生選擇了藍色的小人偶和藍色的手環(huán)。
并且摘下來百達翡麗戴上了手環(huán)。
顧沅看的眼睛都直了,百達翡麗就被秦慎時扔在一旁,銀白的表盤閃著冷光,像是被丟進了冷宮的妃子,不愿掙扎。
藍色的廉價手環(huán)戴在秦慎時襯得他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更好看了,指骨節(jié)微微曲折手肘搭在桌邊,朝她展示。
“好看嗎?”
顧沅真誠的點點頭,“好看。”
不僅僅是好看,而是能把廉價粗糙質(zhì)地的東西都帶出高級感,顧沅一時看呆了。
芝呆
論心機誰能比秦先生更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