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臺這是?”
“哦,是典君啊,這不是要打仗了么,城主讓我安排轉(zhuǎn)移城內(nèi)的老弱婦孺,典君趕緊去偏廳吧,城主正等著典君呢?!?p> “嗯,好的?!?p> 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特別是這個被典韋稱呼公臺的人,更是身后跟著幾名背著大包小包臉上掛著淚痕的婦孺,很明顯這肯定是那城主的家眷,這絕對是安排跑路了!
然而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切典韋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仿佛已經(jīng)要打算跑路的這群人都跟自己無關(guān)一般。
跟在典韋的身后,李凌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不敢妄自揣測這位以忠心勇武舉世無雙的強者心里到底在想著什么。
“典君可算來了,快請坐,這飯菜都涼了!”
剛抵達(dá)城主府偏廳,只見城主正在吃飯,趕緊起身迎接典韋,看似稀松平常,卻處處透露著詭異。
那公臺才剛走,怎么這邊就已經(jīng)吃上了?而且飯桌上幾道菜一壺酒,顯然是專門給典韋準(zhǔn)備的,甚至酒杯都已經(jīng)斟滿了!
“好吧,正好我也餓了?!?p> 眼看典韋根本沒推辭,李凌生怕出現(xiàn)什么不可預(yù)知的情況,趕緊用手從背后輕輕拉了一下典韋的衣服,沒曾想典韋壓根沒鳥李凌,坐下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李凌這細(xì)小的動作顯然沒有逃脫城主的眼睛,就是這細(xì)微的動作,讓那城主看向李凌的目光中一變再變,任憑李凌以前在特種部隊里學(xué)過很多心理學(xué),也沒能從這眼神中看出什么東西來。
‘完了,都說曹操生性多疑,剛剛自己這小動作該不會讓他胡思亂想,然后讓人一刀把自己給砍了吧!’
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給剁了,李凌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如履薄冰,即便自己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角色,但面對這樣的人物,也是難免神經(jīng)過于緊張了。
“典君,這位是?”
“他呀,他叫李凌,很有前途的小子,以后我會一直帶他在身邊,城主可不要跟我搶人!”
“哈哈,典君說笑了,寄奴豈會跟典君搶人?”
‘寄奴?什么鬼,難道眼前的不是曹操?’
懵了,李凌這下徹底懵了!
眼前這人不是曹操,可是歷史上典韋也未曾跟過其他主公,自己的印象中,三國里也絕對沒有個叫寄奴的這么一個人物,不管是姓名還是字號甚至小名、綽號,都不曾有一個人叫寄奴。
站在房間角落里,李凌的腦子完全開起了小差,不斷思考這個寄奴到底是何許人也,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房間內(nèi)的變化,直到思緒被城主打斷,他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錯過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典韋整個人已經(jīng)趴在了桌子上!
“典君!”
“別著急,我只是下了點蒙汗藥,典君只是昏過去了而已,等到三個時辰之后自然會醒來!”
“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
將手扣在刀柄上,李凌滿眼戒備,連對方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即便是他對典韋不錯,但跟自己可沒有什么瓜葛,今天這事只有自己看到了,萬一這人要殺人滅口,自己豈不是立馬人頭落地?
“小兄弟別緊張!我劉裕能被彭城八萬百姓送到這個位置上,自然不會是壞人。我與典君的交情你作為典君的心腹,自然也能想到一二,典君自然是沒事的,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但我今天要交給你一個任務(wù)!”
“還請城主大人吩咐!”
劉裕?怎么聽著這名字有些耳熟?一時半會兒李凌還真是想不出來這劉裕是何許人也,不過他也沒那時間去想,因為劉裕接下來就給了一個讓李凌都沒有想到的任務(wù)!
“我今天將典君托付于你,若是典君出了半點差錯,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還請城主放心,就算是豁出命去,我也一定會保典君安然無恙。只是屬下想不明白,為什么城主大人會這般果決,這彭城雖看似無險可守,但依托城墻,抵抗個十天半月應(yīng)該不成問題,城主這樣反倒不如據(jù)守城池并派人求援,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呵呵!希望?是你太年輕了!你可知我為何明知是必死之局,卻還要與那呂布小兒約定明日午后城外決戰(zhàn)?”
“城外決戰(zhàn)!瘋了么?”
“對,我就是瘋了!為了我彭城八萬黎民,我沒有選擇!呂布擁兵三萬,其中更是有八千騎兵,平原決戰(zhàn),只要一個沖鋒,我彭城兩千將士便會被屠戮殆盡!但他卻已經(jīng)答應(yīng),若是城外決戰(zhàn),他便放過城內(nèi)百姓,否則的話,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時!”
“屠城?冒天下之大不韙屠城,難道他就不怕成為眾矢之的么,我看頂多也就是喊喊罷了?!?p> “你以為典君昨晚手刃的高順是什么人?那可是呂布的心腹愛將,以他的性格,說屠城必然是要屠城的,與其困獸猶斗,還不如以我之血換彭城百姓安然?!?p> 劉裕一臉決然,李凌自然不再勸說,沖著劉裕抱拳作揖,跟劉裕的接觸不多,也并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許人物,但能夠做到這樣地步,身為一個城主還是很讓人欽佩的。
更何況,他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想著讓人把典韋給送走,這劉裕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這樣一個人,自己怎么會沒有很深的印象呢?李凌想破了腦袋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很快,一輛看似普通的馬車從城主府后門出發(fā),出城之后一路向北疾馳,馬車內(nèi),李凌盤膝而坐,典韋則躺在一旁還在昏迷。
“奇怪,怎么就是想不起來這劉裕是什么人呢?難不成他并非東漢末年之人,而是天下三分之后的人?”
“劉裕,劉寄奴,怎么越想越覺得熟悉!”
“??!想起來了!”
坐在顛簸的馬車?yán)?,大約過了得有一個時辰,李凌猛然一拍大腿,他終于想起來這劉裕到底是什么人了!
這劉裕的身份,還真是一個驚喜,不,準(zhǔn)確的說更多的是驚,喜的成分實在是太小了,因為這劉裕,根本就不屬于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