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拋棄的花瓶13
明婳噙著狂炙逼人的嘲諷,凌厲質(zhì)問蘇海棠:“這真是為我做的?”
“是我專門為姐姐做的!”
“你真是用心良苦!”
“……”
明婳剜一銀質(zhì)勺子放入嘴里,囫圇咽下。
三人皆一瞬不瞬盯死了她。
“好吃嗎?”蘇海棠期盼凝著她。
“嗯!”明婳味同嚼蠟。
“那你多吃點!”她勸著。
“哦!”
明婳食不知味地嚼著,又吃了一口。
蘇海棠笑得特別開心,眼眸泌出了月牙。
咽完整整一盒子芒果布丁,明婳感覺臉泛紅的癢。
她隆起拳頭,好想去抓??!
“姐姐……”蘇海棠瞳孔皺縮著:“你,你的臉——”
除了蘇老爺那一巴掌之外,陸續(xù)凸起一粒粒紅疹。
所有人都被震懾到了,驚恐盯著她。
明婳卻像個渾然未決的人,眼眸捩開一絲兇光。
“請問,甜品吃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可,可以!”蘇海棠愣愣的。
驀地一個傭人驚恐道:“大小姐好像過敏了!”
“難道……姐姐對芒果過敏?”蘇海棠震驚。
女人挺直的脊背冷冷轉(zhuǎn)過來,尖銳目光喙在蘇海棠身上。
令她不自覺地發(fā)怵。
明婳嗓音宛若從地獄發(fā)出:“以后,不要再拿我做小白鼠實驗。蘇海棠,我不想更討厭你!”
只要她不危及到她的任務(wù),女主隨便作,要多少男人為她拈酸吃醋都無所謂啊!她甚至還可以翹在沙發(fā)上,邊嗑瓜子邊看戲。
不吝惜她的掌聲。
但若是她膽敢僭越,別怪她辣手摧花,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她也做過白蓮花女主角,感同身受。
別逼她有身為惡毒女配的覺悟。
明婳裊娜轉(zhuǎn)過身,款款上樓,舉手投足間宛若在走時裝秀。
從血液里的高貴,那是蔑視螻蟻的輕視目光。
她的腳步聲在緩步臺漸行漸遠,高跟鞋一聲一聲踩在人的尊嚴(yán)上。
蘇海棠一片赤紅霧氣:“我,我不知道,都是我的錯,我要是提前知道姐姐對芒果過敏,就不會逼著她吃了。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姐姐,要是姐姐的臉因此毀容了,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談書墨將人束進懷里,耐心安慰著——
她的哭腔從樓下客廳清晰地傳到明婳的起居室。
她正攬鏡自照,糾結(jié)著要不要叫個醫(yī)生,自己出去買過敏藥也可以。
就聽見這鬼哭狼嚎的聲音,心里更聒噪了!
全身每顆細胞都抑郁中……
唰——
她氣得掀掉一桌子護膚品,還在詛咒她毀容,不可饒恕。
找到通訊錄號碼,撥通電話。
*
“喂……”
“張叔叔,請你趕緊來,我家人吃芒果過敏了!吃多少?大抵一個的量,請趕緊來?!?p> “嗚嗚嗚~”蘇海棠一把扎進談書墨矜持的胸膛:“都是我的錯,是我,是我……姐姐肯定更恨我了!”
蘇老爺也是一臉疣沉。
明天顧家的禮儀老師就要來教導(dǎo)明婳禮儀了,要是被顧大少知道明婳毀容了,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明天顧家的禮儀老師就要來蘇家教你姐姐禮儀,先想想要怎么應(yīng)付他們吧!”
蘇老爺急地捶自己的胸口。
暴力狂都要跑出來了!
“顧家的禮儀老師?”談書墨神情泛起堅冰。
“顧家為什么要請禮儀老師?明婳的禮儀在整個濱城都是人盡皆知的百里挑一?!?p> 他們這根本是在間接地告訴大家,蘇家大女兒缺乏修養(yǎng)和儀態(tài)。
蘇老爺一聽見他的聲音,眼眸咻地亮了。
他病急亂投醫(yī),抓住談書墨:“書墨,你上去勸一勸明婳,她一向最聽你的話!”
“……”
“爸爸!”蘇海棠不樂意了:“書墨哥哥是我男朋友!你怎么能……怎么能……”她氣地吸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談書墨是你男朋友?他同明婳也是朋友啊,遲早都是要成為一家人的。現(xiàn)在是事態(tài)緊急,我不也是無計可施了才……”
驀地,蘇老爺噤聲,瞳孔一縮。
“你明知姐姐對書墨哥哥心思不純,她覬覦……”
凜然天成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噠噠噠,仿佛碾在每個人繃緊的肌肉上。
那種尊嚴(yán)的猖狂。
女人邪氣斐然的嗓音挑響:“覬覦誰?”
蘇海棠神經(jīng)一緊,慢半拍地回過頭。
她看見火焰般囂張的女人,桀驁妖邪。
那長臉盡管有瑕疵,可她依然是高傲的,目光渾然天成的冷漠。
噬冷嗓音性感穿插著耳膜,持續(xù)動聽:“說啊,怎么不說了,我覬覦誰?”
“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哪個意思,你以為我要問的是哪個意思?”女人眉目冷峻,邪暗低柔:“你以為我覬覦談書墨,對談書墨心思不純?”
“……不是的,我只是太擔(dān)心你的臉,一世情急才口不擇言?!?p> 明婳卻根本是渺視嘲諷的味道:“我還不知道,原來在你心里,我一直是這樣一個對自己妹夫念念不忘的可憐人?!?p> “我……我,不是的,姐姐你聽我說,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胡思亂想,是我……我以為你跟我一樣,都別書墨哥哥的人格魅力迷倒了,畢竟你們之間有那么多沒有我參與過的回憶,我很嫉妒!”
“你沒有胡思亂想!”明婳挑起薄笑。
“什,什么?”蘇海棠懷疑幻聽地盯來。
“不必懷疑,你沒有聽錯!”
幽深的女性香味湊近,她站到談書墨的面前。
兩人視線交織。
盡管這張臉有瑕疵了,可那一身與生俱來的傲骨氣息,卻依舊有傾倒眾生的魔力,足以叫任何一位男性如癡如狂。
唇瓣猶如玫瑰花滴露,鮮艷惹火,鉆石眸像豢養(yǎng)著妖魘一樣的灼紅,邪魅入骨。
她手掌的溫度還在他臉上輕浮撩撥。
透著無邊的不屑。
“就像你給了我一顆糖,我高興地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她手里有兩顆,你知道這種感覺有多惡心嗎?”
“可是,你的手機還記著書墨哥哥的電話號碼!”
“不拉黑不刪除你,只是想看你每天為別人寫心情,手機記著你的電話,我的記憶卻沒有。
與其擔(dān)心我會跟他舊情復(fù)燃,不如想辦法防著你的男朋友,我比他的魅力更大?!?p> “你真的已經(jīng)對他死心?”
談書墨鷹隼的眸驀地盯向她,起伏的眼光激切。
比誰都更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