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溱原以為吳老板只是看中了她的管理才能和放狠話時面不紅,心不跳的本事。誰知這吳老板得了便宜還賣乖,硬是要教自己習(xí)武。還說要將看家本領(lǐng)教給她,讓她成為武林高手,光耀門楣。
溱溱還是第一次見著比她臉皮還厚之人,自己只是答應(yīng)他要接管醉仙館和將來在他百年之后為他送終,但是可從未說過要成為他門下弟子,更不用說什么光耀門楣了。
溱溱悲痛萬分,她覺得自己老胳膊老腿的,肯定禁不住吳老板的魔鬼訓(xùn)練。她只想做個小富婆,開心的時候撒點銀子,不開心的時候就賺些銀子,她才不想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比如習(xí)武。
而吳老板卻是苦口婆心地勸說,說得驚天地泣鬼神的,說什么自己身世可憐,早早地就當(dāng)了太監(jiān),也沒個后代,現(xiàn)在空有一身本事,也找不到個有悟性的徒弟。
溱溱原不吃這招,但是吳老板放狠招了,一招致命,對溱溱極具殺傷力,他說:“你賺那么多錢有什么用,樹大招風(fēng),你身上沒點功夫,這樹大卻是弱不禁風(fēng),你呀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溱溱知道他老人家是使用激將法,但是心里邊也覺得他講得十分有道理。
“吳老板,實不相瞞,我從小體弱多病,四肢不發(fā)達(dá),不是學(xué)武功的料。”說完,她假意咳嗽。
吳老板也不顧她矯揉造作的樣子,連聲嘆息:“沒想到,咱家一世英名,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罷了罷了,咱家也不強人所難?!?p> 溱溱聽著他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她也不敢輕易答應(yīng),畢竟這習(xí)武可不是小事,她一弱女子,連苦力活都沒怎么干過,這習(xí)武的過程對自己而言肯定是十分煎熬痛苦的,更可況這別家的武林高手都是些從小就苦心鉆研,咬著牙、流著血堅持過來的,自己就算學(xué),也只能學(xué)些皮毛。
誰知吳老板毫無來由地傳來一句:“學(xué)些皮毛也好,關(guān)鍵時刻,或許能保自己周全?!?p> 溱溱瞠目結(jié)舌,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吳老板,“您還會讀心術(shù)?”
“略懂一二?!?p> 溱溱喜上眉梢,“那您教我讀心術(shù)吧?!?p> 吳老板心里竊喜,自己哪里懂什么讀心術(shù),只不過這傻丫頭將什么心思都寫在臉上,想不知道都難。
“學(xué)一送一,學(xué)武送讀心術(shù)。”說完,吳老板便起身離開,嘴角有著藏不住的笑。
溱溱追上去,“師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p> 后來溱溱才知道自己上當(dāng)受騙了,因為自己纏著吳老板讓他教自己讀心術(shù)時,他一本正經(jīng)而又似笑非笑地說:“咱家可沒說過要同時教你武功和讀心術(shù),只有等你出師了,自然會教你。”
溱溱知道這老狐貍的言下之意,她知道只要他不松口,她這兩三下皮毛功夫,只入不了他的眼的。
這天,吳老板叫溱溱到竹林深處里蒙著眼睛聽動靜,前些天,吳老板教授給了她許多技巧,溱溱似懂非懂的,只能傻愣愣地點頭。
這會兒,吳老板用一塊黑布將她的雙眼蒙上,而他則在溱溱所站的位置四周處轉(zhuǎn)動,他的步子很輕,溱溱聽得很仔細(xì),卻只能聽見風(fēng)拍打著竹葉時“梭梭”的聲響。
多了好一會兒了,溱溱聽到了腳步聲漸漸地向自己靠近,以為是師父給自己放水,她伸手抓去,卻撲了一個空。
“秦溱溱,你在干嘛?”是“聶小丙”的聲音。
溱溱取開黑布,左顧右盼,“咦,你看見我?guī)煾噶藛幔俊?p> 玄今作不知情狀,溱溱疑惑,這剛剛還在呢!一轉(zhuǎn)眼功夫怎么不見了。爾后她忽然意識到了些什么,大聲喊道:“吳得黔,你個臭賴皮?!毙窀悄涿?。
溱溱氣鼓鼓地扔掉手中的黑布,卸下身上綁著的沙袋,順勢癱坐在地上,用手不停地煽風(fēng),這大冷天的,她的臉上溢滿了汗珠,順著臉龐緩緩低落。
玄今笑她:“你這是做什么?你師父一又是何方神圣?”他指著地上的沙包袋子。
溱溱覺得丟臉,更何況她接管醉仙館的事情也不能告訴他,怕他又覺得自己竟會惹是生非,便編謊話騙他:“這不是要進(jìn)宮了嘛,我得加強鍛煉,增強體質(zhì),才能以一敵百,殺娘娘個片甲不留。”
玄今抑制不住笑意,“噢?怎么說,你要獨享恩寵?”
溱溱盤起腿,坐直身體,用手錘打自己的大腿,今早繞著清水河跑了好久,現(xiàn)在腿疼得不能動彈,爾后又意識到些什么問他:“對了,你家陛下可答應(yīng)娶我?”
玄今今日找她正是此事,他有些心虛地點點頭,“就按之前說的,你以南國公主的身份嫁入皇室?!?p> 溱溱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你要記得告訴你家陛下,讓他散播找到公主得消息,并盡快完成大婚儀式,將消息傳入南國。”只有這樣,真正的公主才能知曉此事,完成她們彼此的約定。
“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安排了。”
溱溱重重的點點頭,心里不免心酸,雖然自己不討厭陛下,他也沒有傳言中的那么可怕,但是一想到可能要與他共度余生,還要待在深宮里,便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玄今見溱溱不說話,便轉(zhuǎn)移話題,“聽說你最近與秦王走得近?!?p> 溱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說自己與秦王相遇的事情,她說得驚心動魄的,像是說著鬼故事似的,玄今假意配合她,當(dāng)她提到:“你猜怎么著?”的時候,玄今故作姿態(tài),滿臉驚訝地問:“怎么著?”溱溱就源源不斷地往下說。
說到最后的時候,溱溱補充了一句:“其實他也不像傳言中那么冷血無情的,他還說我們是朋友,還說和我在一塊兒感覺很舒服。嗯,原話怎么說來著,咳咳……”溱溱捏著嗓子,有模有樣地仿到:“啊溱,本王與你一塊兒感覺很舒服,那是好久都沒有過的感覺?!?p> 玄今表情凝重。
“要不是知道秦王不知道我是女兒身,我還以為他對我有意思呢!”她斜著身子笑,其實她在開玩笑,她只要一想到秦王的臉都覺得害怕,怎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呢?
玄今一臉嫌棄地拿起劍柄推她的額頭,“你回去都把那些戲本給扔了吧,對這不好?!彼钟脛Ρ噶酥杆哪X袋。
溱溱像是意識到什么,驚嚇得彈起來:“聶小丙,你說欺騙秦王會被誅九族嗎?”
玄今無語,不作答,他已經(jīng)習(xí)慣她一驚一乍的樣子了,這次不知道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故意嚇?biāo)骸八雷锬苊?,活罪難逃?!边@丫頭,這秦王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看來,我得小心行事,不能讓這秦王認(rèn)出我……”說時,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溱溱和玄今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走,請你吃飯去?!?p> 溱溱跳起來,“聶小丙,你真好!你才是我的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