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薇見母親遲疑,立即用力拉著母親向醫(yī)院外走去,“媽,今晚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不用去醫(yī)院了。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聽你給我講故事,就像從前一樣?!?p> 崔欣愛心中酸楚,記得女兒小時候,就和今日般央求自己晚上講故事,原來女兒也一直沒有忘卻。
捏著手提袋中那硬硬的手槍,崔欣愛的一顆心卻是柔軟非常,“雅薇……我……”
“你什么你,快走了。”李雅薇只怕母親執(zhí)意堅持,已經(jīng)拉著崔欣愛到了醫(yī)院大樓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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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高潔的通訊器內(nèi)傳來了馮浩南稍顯遲疑的聲音,“李雅薇攔住了崔欣愛,而且不讓崔欣愛上樓,她看起來是真心的。高潔,我覺得我們或許看錯了李雅薇?!?p> 高潔冷哼了一聲,“精神分裂的人也會有正常的那一刻,或許杜鋒將車開的太快了,或許李雅薇知道沈約跟得太緊,她不方便行事的。她看起來很重視沈約?!?p> “你是說她因為沈約而放棄復(fù)仇?”馮浩南反問道。
“我不知道,可我清楚一點,這件事絕不會就這么完結(jié)的?!备邼嵳f話間,車子已經(jīng)在醫(yī)院門口停了下來,“病根還在,任何時候都可能爆發(fā)出來?!?p> 她才推開車門,就聽到“砰”的一聲響,立即抬頭向醫(yī)院大樓十五層望去。
“怎么回事?”高潔神色嚴(yán)肅道:“醫(yī)院大樓有槍聲!是李繼祖病房那面?zhèn)鱽淼膯??李雅薇還在樓下,為什么會有人開槍?”
她一連幾問,馮浩南一個都不能回答,“我也才到醫(yī)院?!?p> “金盾……金盾……我是高潔,聽到請回答?!备邼嵰嘀礼T浩南說的是實情,立即向另一面呼叫,等聽到那面的回應(yīng)后,高潔皺了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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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起,醫(yī)院大樓內(nèi)亂作一團。騷動本是從較高的樓層傳來,雖似很快平息,但慌亂猶如湖中被投入大石的波紋,迅疾擴散出來。
很快醫(yī)院的大廳也有了騷動,很多人顧不上看病,紛紛從醫(yī)院內(nèi)跑了出來,也有膽大的還留在醫(yī)院大樓內(nèi),等待進一步的消息,想著能不能拍照上傳熱點爭取幾個粉絲關(guān)注。
李雅薇帶著母親被人流沖到門前的角落處,崔欣愛有些遲疑,暗想這種慌亂倒是下手的好時機。
“雅薇,我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崔欣愛對今夜解決恨事仍有期待。她一定要選擇今天,因為她不想讓女兒落下遺憾。
“看什么看?!崩钛呸贝鬄椴粷M道:“有什么事情,新聞會播出來的。新聞不播的事情,你有什么必要去看?”
崔欣愛擠出點兒笑容,“這孩子……從小就這樣,我總是說不過你。好啦,我們……”話不等說完,崔欣愛神色有些異樣的看著前方。
高潔帶著四個人已經(jīng)向崔欣愛母女走來。
李雅薇見到高潔臉如寒霜立在面前,同樣回之冷漠,“高女士,哪里倒都能看到你。這次又有問題要問我嗎?一直追到這里?”她一點不傻,知道高潔始終在跟著她。
高潔冷冷道:“李雅薇,現(xiàn)在警方懷疑你和一起謀殺未遂案有關(guān),請你協(xié)助調(diào)查。你現(xiàn)在不必說話,因為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作為呈堂證供,作為法官量刑的依據(jù)?!?p> 李雅薇一怔。
“你說什么?”崔欣愛吃驚道:“什么謀殺未遂?謀殺誰?雅薇怎么會謀殺?”
高潔并不解答,“李雅薇,現(xiàn)在請你和我走一趟?!?p> 李雅薇有些發(fā)懵的模樣,沈約一直默不作聲,這會兒終于上前道:“高女士,你代表警方?”
“我不代表警方,可有警方的授權(quán),你需要看一下嗎?”高潔反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看看。”沈約不卑不亢道。
高潔冷冷的看著沈約,“我也很想問問,你是以什么身份來看警方的授權(quán)文件?”她不過是習(xí)慣性的客氣問問,不想沈約居然真的較真起來。她這么說,明顯的是示意沈約不夠資格。
沈約微笑道:“高女士,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適才對李雅薇做出的提醒就是國際上的米蘭達警告是吧?”
高潔眉心紋理顯現(xiàn),明顯是感覺意外。
“這種警告的核心是確保疑犯的沉默權(quán),避免因疑犯對法律不熟悉產(chǎn)生各種不實的證詞,讓案件產(chǎn)生偏差錯向?!鄙蚣s又道。
不但高潔意外,高潔身后的四人也是詫異起來。
崔欣愛有些發(fā)懵,一方面不知道沈約對法律很熟悉的樣子,另一方面也不知道沈約在這方面認(rèn)真的原因。
沈約繼續(xù)道:“高女士顯然知道李雅薇小姐并非我國公民,因此開口就將米蘭達警告提出,避免李雅薇小姐在后期審訊過程中,因為沒有得到過你的警告、而推翻眼下口供的可能?!?p> 李雅薇眼眸睜大,一聲不吭了。她倒還真不知道這個警告,但知道沈約是在示意她不要出聲。
高潔冷冷的盯著沈約,“你究竟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李雅薇小姐并非是我國的公民,因為警方已經(jīng)開始提出很嚴(yán)重的刑事訴訟,李雅薇小姐現(xiàn)在開始有權(quán)保持絕對的沉默,可將一切事情交給律師處理。”沈約不急不緩道:“我這么說,高女士有什么異議嗎?”
“你們有律師嗎?要不要警方幫你們請一個?”高潔臉色更冷。
沈約淡淡道:“不用了,我就是律師?!?p> 眾人怔住,不可思議的看著沈約,真有點搞不懂沈約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很想看看你的證件。”高潔懷疑道。
沈約搖搖頭,“我沒帶在身上。”
高潔冷笑道:“你如果被發(fā)現(xiàn)說謊的話,恐怕很快就要給自己找個律師了?!彼龥]有執(zhí)意讓沈約掏出證件,因為她也沒帶授權(quán),彼此狗扯羊皮,會錯失極為關(guān)鍵的事情。
“你在威脅我?”沈約神色平靜依舊。
高潔感覺自己是踢在了鐵板上了,鐵板不痛,她自己的腳趾反倒撞的生疼。在國內(nèi),威脅一事有時候可大化小、小化無,但她熟知國際規(guī)則,看起來沈約也知道,倒不想節(jié)外生枝,遂謹(jǐn)慎道:“我只是在提醒你?!?p> “多謝你的提醒?!鄙蚣s客氣道:“現(xiàn)在由我來代替李雅薇小姐回答問題,高女士,你眼下還有疑問嗎?”
高潔心中暗恨。槍擊案事發(fā)突然,打亂了她的部署,但她畢竟身經(jīng)百戰(zhàn),立即決定用這個突然案件施壓來擊破李雅薇的心理防線,可沈約一開口就告訴李雅薇,什么話都不用說,這讓她的計劃不等實施,就已流產(chǎn)!
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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