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歡第一次如此急切地要求傅翊瑾出現(xiàn)在她旁邊,不為別的,她只是想去趟童夢的家,只是想去看看她的父母是否安好,這一切是否為真實(shí)。
外面的人她一個也不認(rèn)識,沈溫陽現(xiàn)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嘗試著打電話卻也沒人回應(yīng),所以只好狠下心讓傅翊瑾接她過去。
傅翊瑾也沒有拒絕,直接開車送她到童夢家。
很安靜,靜得出奇,使人不禁會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她輕推開門,屋里沒有鎖,放眼望去,便是那張醒目的黑白照,惹得徐寧歡有一瞬間恍惚,整個人就像是要往后仰一般,但傅翊瑾始終攙扶著她,所以并無大事。
屋里的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老婦人無聲地流著淚,而她的丈夫則是在一旁安慰著,看著推門而入的兩個人,他們怔住了幾秒。
“姨,叔,夢夢呢?”徐寧歡嘴唇微顫,她本知自己是明知故問,卻還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她是憔悴了,夫婦倆看著徐寧歡,也頓時感到心疼,倆人雙雙站了起來,邁著步子走近。
“寧寧,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童母過來,有些心疼地握住對方的手,其實(shí),他們待徐寧歡確實(shí)不錯,畢竟這是自己女兒最要好的朋友,但是她卻也是個很好的姑娘,性格方面也和童夢很想像,所以也都挺喜歡的。
他們并不清楚徐寧歡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就如同大多數(shù)人一般,覺得她只是家里遭遇了變故,僅此而已。
這其中的知情人真的是少之又少。
傅翊瑾始終攙扶著徐寧歡,但此刻卻被對方推開。
——砰
徐寧歡跪了下來,垂著頭,夫婦倆頓時有些錯愕,一時半會兒不知該如何是好,眸光全部轉(zhuǎn)向傅翊瑾,卻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冷漠地面容。
“寧寧,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童母連忙想去攙扶起徐寧歡,手剛伸出,徐寧歡便雙手撐著地,額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叔,姨,我對不起你們?!?p> 徐寧歡,你明明只要死了就好,為什么還要扯著一絲渺小的希望茍延殘喘?
說白了你明明就不敢死,敢說不敢做,你可真是犯賤。
不僅如此,還讓兩個最要好的朋友替你難過,最終連他們都要傷害,明明只要你走了,便不會再有什么人因?yàn)槟愕木壒适艿絺α恕?p> 童夢她什么也沒有做錯,她只不過是愛了一個男人而已,她也真心地向徐寧歡道歉了,可為什么老天爺還是不死心地想帶走她的命。
徐寧歡此刻似乎明白,老天爺就是看她不耐煩,心想著你不死,終歸有人替你去,但只要你去死,天下就能太平。
她不清楚自己到底磕了多久,等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那間熟悉的病房,窗外燈火通明。
徐寧歡撐起了身子,她現(xiàn)在真的是已經(jīng)被折騰的只剩下半條命了。
太苦了,太累了。
就連呼吸她都覺得是痛苦的,活著哪里值得?
童夢。
徐寧歡在心里叫了一聲,苦澀地扯唇,抬起手臂不知在撫摸哪里。
隨后她便在那個抽屜里看到了原本放置的那把刻刀,將它拿在手里。
夢夢,你在那里是不是很孤獨(dú)?。?p> 別怕,我去陪你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