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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天七劍

第四章 截天劍 臨淵虹

截天七劍 漠北沙卷刀 3523 2020-02-12 10:22:30

  看到桌面上銀中帶赤的虹芒飛射出來,圍著潦倒大叔的四人臉色劇變。

  四人或手捏劍訣,或氣沉丹田,或舉拳相擊,或揮手抬掌,或結(jié)印導(dǎo)意,卻都無法阻止那道光芒。

  趙小姑娘眼神雖然明亮,卻也無法跟上那道虹芒的速度,所以她只能看著正在歉意微笑的潦倒大叔,還有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個破破爛爛的劍鞘。

  是的,只有劍鞘,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不知所蹤。

  然而場內(nèi)隨著虹芒的閃動,時有慘呼聲傳來。已經(jīng)攻入營地,幾乎要摧毀趙家防線的賊寇一個個咽喉飚血,翻身栽倒。

  吃緊的防線壓力驟減,眾多賊寇見狀,駭異不已,眼睛看著肆意而舞的虹芒,愣在原地不敢上前,而陷于趙氏家族陣地內(nèi)的賊寇則被亂刃盡數(shù)砍殺。

  連山寇首領(lǐng)已經(jīng)斬殺數(shù)名趙氏子弟,那些江湖人士更是死傷慘重,趙定康亦傷在其刀下,只能躲在后方調(diào)息。

  連山寇首領(lǐng)本來占據(jù)著壓倒性的上風(fēng),只要片刻功夫,便能以手中大環(huán)刀將面前這些頑強(qiáng)的抵抗者全數(shù)斬殺。

  此時卻瞥見異狀,心生警惕,正好見到那道虹芒向自己刺來。

  他武功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任督二脈盡通,只欠機(jī)緣便能入得先天,高出來非臣不知幾籌。

  此時卻連攻擊自己的是何事物都看不清,更別提反擊。他揮刀純憑自己在生死殺場間磨礪出的直覺,接連擋了三下,最后一擊實在是已到自身極限,勉強(qiáng)偏離要害,被來物擊中持刀一側(cè),整條右臂連肩凌空飛起,帶起一蓬血雨。

  這一擊功成后,那道虹芒速度才略微放緩,在場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此物竟是一柄三尺長劍!

  劍刃之上雪花紋褶褶生輝,又如深淵般深邃,劍身中間有一條赤紅似血槽般的結(jié)構(gòu),似有血紋鋼鑲嵌于其中。哪還有江湖潦倒客當(dāng)劍換酒時那種銹跡斑斑的模樣。

  只看到此劍,賊寇首領(lǐng)臉色當(dāng)即大變,他似是想起了這把劍的名字,以及這把劍的主人,那個絕不可能存在于世的人!

  重創(chuàng)賊寇首領(lǐng)后,飛劍不停,以更加迅捷的速度反沖驛館內(nèi),稍緩,驛館內(nèi)傳出一陣慘烈的嘶吼。而后劍光飛出,追隨之后是說書老者,他手中正提著來非臣的尸體,扔到了驛館外面。

  江湖說書人的表情并不平靜,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把懸于半空的長劍,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動作,將目光看向那把劍。而后長劍在空中略微劃弧便飛進(jìn)了江湖潦倒客身旁的劍鞘中。

  江湖說書人盯著那把劍,喃喃的說出兩個字:“淵虹!”

  賊寇首領(lǐng)捂著受傷的手臂,匆忙封住穴位止血,臉色蒼白的半跪在地上,慘笑的說出一個人名:

  “楊影楓!”

  不僅僅是趙定康,在場所有人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驛館門口竟然坐了五個人,在這慘烈的修羅場邊上,竟然沒有任何人感知到這一處地方的異常,可以想見,坐在那里的五個人必是武功高絕到在場所有人都難以仰視的程度。

  而聽到賊寇首領(lǐng)慘笑的說出那三個名字,趙定康望向被圍坐中間的那個江湖潦倒客,大感震驚,怎么也不可能與印象中該是風(fēng)流瀟灑的截天劍楊大俠掛上關(guān)系。

  但看到方才飛劍殺敵,這凌空御物的功夫,本就是先天境方能做到的事,不過要像剛剛那樣,將飛劍使得目難追視,卻又運轉(zhuǎn)自如,非得先天極境不可。

  也就是說御使飛劍的這個潦倒江湖客,當(dāng)真有先天極境的武功修為。他真是那個應(yīng)該隕落于北冥宗的楊影楓楊大俠?!

  趙小姑娘也聽到賊寇首領(lǐng)的話,望向潦倒大叔的眼神驚訝中充滿崇拜和喜悅,她高興的喊道:“是楊大俠,他原來沒有死,他來救我們了!”

  楊影楓提著長劍,氣勢與之前那副病怏怏的無賴模樣渾然不同,一股張揚的氣勢驟然散開,令身周充滿警惕的四人紛紛向后挪動幾步。

  楊影楓一個一個點著身周四人說道:“北冥宗首席弟子北冥絕;大自在如來教悲喜頭陀;傾天道卻塵道人以及莫爾部可汗,諸位不惜身份,也要取楊某性命,不知楊某該當(dāng)感到榮幸?”

  方才楊影楓飛劍殺人,這四人同時運足真氣阻攔,雖然四人都是先天境武者,卻無一人能延緩淵虹劍的速度。自是知道楊影楓武功至少恢復(fù)八成以上,這才是令他們深感意外之處。

  而在場眾人聽聞楊影楓報出四人身份,更是心驚不已,他們本就訝異這四人是何時入的營地,此時再知四人身份,立時忌憚不已,原想上前助拳之人紛紛陷入猶疑。

  北冥宗是盤踞極北雪山的一個原始宗教,吸納了中原道教部分精華后,教義卻廣傳整個大漠草原,幾乎所有牧民都是北冥宗的信徒,再加上北冥宗有著不亞于中原各大名門正派的武道傳承,因此是整個漠北草原的實際統(tǒng)治者。

  大自在如來教和傾天道是中原四大魔門之二,上千年來一直與中原武林正道抗衡,哪怕武林正道曾有朝廷幫助,亦從未真正消滅過他們,往往時候一過,便又死灰復(fù)燃。

  各大魔門都有各自宗旨,然其詭秘陰狠,下手殘毒之處卻都是無人能及,除極少數(shù)勢力,得罪他們的人往往落不到好的下場。而來的這二人,都是宗門內(nèi)的長老,地榜分別排行32、35的高手。

  至于莫爾部落,是漠北草原第二大部落,可汗莫爾加依更是北冥宗宗主北冥鴻親傳弟子之一,也靠著這個身份,才不至于被草原最強(qiáng)大的赤伽部所吞并,但作為代價,莫爾加依雖貴為可汗,也要完全聽命于北冥鴻,不敢有絲毫違命之處。

  一身白衣的北冥絕,風(fēng)度翩翩的對楊影楓以中原禮儀拱手鞠躬道:“楊兄自我北冥宗取走一重要寶物,又破壞家?guī)熌峭黄莆鋵W(xué)最高境界的唯一契機(jī)。我作為弟子,無論如何也是要請楊兄到家?guī)熋媲奥爮陌l(fā)落的。還望楊兄能束手就擒,省得平添皮肉之苦,這一路上我們北冥宗或可護(hù)你周全?!?p>  楊影楓望向北冥絕,呵呵笑道:“那等寶物取童子精血所養(yǎng),實在有違天和。在下取之卻是為令師著想,大家同為道門傳人,積陰德這種事情多做無妨。

  而破壞令師那唯一契機(jī),此乃意外,人生自有多種意外。比如兩個月前,誰能料想楊某此刻只有一月性命?楊某都能看開,令師如何不能看開?

  至于勸楊某束手就擒之事,你們也得有辦法讓楊某束手啊。”

  北冥絕聽得目瞪口呆,他怎見過面皮如此之厚的人,竟不知如何開口反駁。

  “姓楊的,你傷在北冥鴻手上,就算只有一月性命,我大自在如來教也絕不會輕饒!哪怕一月時間,若不能讓閣下死在本教手中,只怕本教諸多前輩都將心存塊壘,此生念頭無法通達(dá),影響武功精進(jìn)!”悲喜頭陀一臉陰鶩的說道。

  楊影楓嗤笑一聲,理都不愿理會此人。

  “你們試探過兩回,卻是完敗于楊某之手,便連楊某武功恢復(fù)到何種程度都未能知曉,未免浪費時間,不若讓爾等背后之人現(xiàn)身,何必鬼鬼祟祟,形藏樹林之中?”

  在場眾人都是回身看向四周樹林,那些賊寇見大首領(lǐng)已然戰(zhàn)敗,二首領(lǐng)身死當(dāng)場,早已沒有斗志,紛紛各自逃散。此時天色已晚,樹林中哪還能見半道人影。

  楊影楓似不耐煩的將桌上那只破舊葫蘆拋了出去,正好扔到驛館內(nèi)柜臺上,方才驛館內(nèi)一番大戰(zhàn),所有家具都損毀殆盡,偏偏就這柜臺保持著完好。

  “店老板,楊某有個習(xí)慣,殺人前要喝酒,殺人后更要喝酒。方才喝了你那兌了八成水的劣酒,簡直索然無味,楊某渾身都不得勁,殺人都提不起精神,還請滿上店內(nèi)最醇最烈的酒,今日或要殺個痛快!”

  說完,也不等哆嗦著縮在店內(nèi)婦孺當(dāng)中的驛館老板回應(yīng),楊影楓原地一掌擊向方才口吐狂言的悲喜頭陀,立時間以楊影楓手掌為中心,四面八方的空氣瞬間被撕扯著向他掌心坍縮,掌心正前方幾乎形成絕對的真空。

  此時氣機(jī)牽引,另外三人都是同時攻向楊影楓,因他們四人正好組成四堵墻,若一面被攻垮,另外三面必然無法支撐,很快就會被各個擊破。

  悲喜頭陀被那驚人的掌勁吸往楊影楓手心,以他先天境的修為,竟難抵擋,干脆咬牙全力一掌擊向楊影楓,意圖死中求活。

  楊影楓見悲喜頭陀反攻而來,卻忽然化掌為拳,那可怕的撕扯感驟然消失,凝聚于他掌心的真氣仿佛被壓縮至極致,在楊影楓再次攤開手掌時,一股沛然莫敵的真勁自他掌心炸開向四周奔涌而去,只有位于楊影楓背后的莫爾部可汗莫爾加依未受影響。

  其余三人都被此股真勁震得原地一滯,悲喜頭陀由于全力反掌攻擊,正好以自身掌力抵去此擊,整個人還隨著慣性前壓,眼前卻忽然失去了楊影楓的身影。

  悲喜頭陀尚不及反應(yīng),楊影楓消失的瞬間,面前之人卻變成了滿懷殺意的莫爾加依,悲喜頭陀本身修煉的心法受到殺意刺激,自然運行,再次凝起真氣進(jìn)行本能的反擊。

  而莫爾加依更加驚詫,他的殺意是沖著楊影楓去的,此時面前卻忽然變成了那個素不相識的頭陀,而這頭陀竟然不收掌力,還想與自己對掌?

  莫爾加依本就不信賴這些中原人,自不可能回收掌力避開,這全力一掌就擊在悲喜頭陀準(zhǔn)備尚不充分的雙掌之上。轟然一響,悲喜頭陀吐著血倒飛回去。莫爾加依則停在原地化解那股反震之力。

  旁邊的北冥絕見到莫爾加依加大掌力攻擊悲喜頭陀時還想出聲制止,但他也在化解楊影楓剛剛散出的真勁,根本不及出聲,眼睜睜看著本不該發(fā)生的內(nèi)訌發(fā)生在眼前。

  而傾天道的卻塵道人反應(yīng)更為機(jī)智,他本就是投機(jī)而來,見楊影楓功力恢復(fù)大半,知道事不可為,化解了真勁后,當(dāng)即退入樹林消失不見。

  悲喜頭陀雖中一掌,但他功力高深,自行稍作調(diào)息便能回復(fù),又深恨莫爾加依不撤掌力的攻擊自己,但想到楊影楓,決定暫時咽下這口氣,回頭找他算賬。

  剛剛站穩(wěn)腳跟,悲喜頭陀卻感到旁邊有個人,一回頭,卻見楊影楓笑嘻嘻的看著自己,立時魂飛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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