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淳挑眉,自己很久沒有使琴了,她不僅要贏萬俟辰懷而且要贏的漂亮,不僅僅借琴弦的風(fēng)刃抵消他的劍氣還要完美的演奏一曲。
風(fēng)刃不僅要有足夠的力道而且還要有恰到好處的角度,風(fēng)刃的速度是要比劍氣慢上一些的,如果要讓自己游刃有余的應(yīng)對還要保證預(yù)判的準(zhǔn)確度,萬俟辰懷顯然是認(rèn)真的沒有給她半點(diǎn)喘息的時刻,竟然兩道劍氣同時沖著自己的兩只手來了!
一水藍(lán)色袍子長發(fā)飄飄的姑娘素手彈琴,一雪白長袍墨發(fā)飛揚(yáng)的公子舞劍翩翩,周遭金黃的落葉飛舞,遠(yuǎn)看就像是兩人與庭院尋歡作樂一副美景愜意的姿態(tài),只有萬俟淳知道應(yīng)付對方的劍氣一刻不得放松。
……
青暮今日的心情不太好,一方面是因?yàn)槿f俟淳走了另一方面是因?yàn)槭种械倪@個包著自己掉了的首飾的帕子,素白的帕子沒有任何繡飾可偏偏上面還帶著時然身上的溫度。
她想著這幾日為了躲避時然都沒有和萬俟淳好好玩兒是自己冷落了她她才這么急匆匆的走了心里對時然更是不滿。
想到這兒她小嘴一撇直接打開窗戶將那帕子連著首飾都扔出去了。她不缺首飾丟了讓哥哥再買來就是了,她才不要再戴這些被時然碰過的首飾!
然而她很快就看到窗外的站了一個欣長的人影就那么直直地站著,看上去應(yīng)該是站在外面朝里面看的。
青暮突然有些害怕,她總覺得時然太過于偏激性子卻悶的很有些不正常,她剛剛?cè)恿怂突貋淼呐磷?,而且她方才忘記將窗戶鎖上只是放下來了而已。
那人影動了動,彎腰將地上的帕子還有散落的首飾都撿起來,然后一只手打開了窗戶。
??!
青暮嚇了一跳以為他要進(jìn)來,直接從手邊兒拿起一個釵子朝著時然的手?jǐn)S了過去,尖銳的釵子直接插在了時然的手背上。
那只手停了一下可隨后又繼續(xù)打開窗戶的動作,然而他只是打開一個縫將手帕還有首飾一并放在窗沿上,然后用另一只手將扎在手里的釵子拔了下來在帕子上蹭了蹭同樣放在窗沿上。
“時然不是壞人,青小姐不必害怕,這是小姐落下的,時然特意送來?!?p> 青暮瞪大眼睛看著人影,仍然是一副警惕的樣子,直到有人推門進(jìn)來,她一個哆嗦卻看到是自家哥哥。
時然什么時候走的?
“你傷了人?”
青木拿了窗沿上的東西坐到了妹妹身邊,那帕子上沾了灰塵又沾了些血跡。
“我,我不是故意的,哥哥你看這血就這么一星半點(diǎn)的一定沒有什么事的?!?p> 青木挑眉,拿起那把帶著斑駁血跡的釵子指著上面的血痕給妹妹看。
“你看這血痕的位置,你用了多大的力道自己會不清楚?血少是因?yàn)槟阍诹怂氖纸钌稀!?p> “什么!?”
青暮是練樂器的,不僅她,逍遙峰的所有弟子都覺得手是一個人最重要的地方,尤其是手筋,所以顧卿在手手上后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逍遙峰,若是受了傷以后再彈琴就很難了,因而她現(xiàn)在那么驚訝,甚至開始后悔。
“他沒事吧?”
“我剛才看到他,興許是斷了?!?p> “斷了?!”
青暮楞楞的看著那把珠釵,自己只不過是不想讓他進(jìn)來,怎么會把他的手筋弄斷了呢?
“你為何如此怕他?”
小暮躲著時然并不全是因?yàn)樗π吒嗟氖呛ε?,她在害怕,可他不知道為什么。倘若只是因?yàn)闀r然要當(dāng)著她的面割頭謝罪她也不會怕的,只是覺得被威脅,可如今為什么要怕呢?
“我不知道?!?p> “他不會傷害你的?!?p> “可他總是在追我,追的我喘不上氣,我就好像一個獵物一樣!”
“那是因?yàn)槟愣阒?,你為何不同他說清楚?”
“他會聽嗎?”
“不試試如何知道?”
兄妹兩人對視一眼,青木能感覺到自己的妹妹心情在慢慢好轉(zhuǎn),又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就離開了。
次日是青家子弟祭祖的日子,其實(shí)就是六代宗主青黎的祭日,所有青家子弟都要去的。青暮一大早就拉著他哥哥回了藥宗后山的青家,鉆進(jìn)了自己的小院子里,她要在家好好的休息一日不去想時然的事情……
……
“小姐你回來啦!”
淺陌是第一個迎出來的人,萬俟淳是提前回來的所以邀月峰沒有人知道她回來,淺陌也是聽見院子里有聲響出來看看的。
萬俟辰懷只是把她送了回來就又回了劍宗,最近他似乎很忙碌的樣子,萬俟淳也不在意接過淺陌手里打濕的毛巾擦了擦臉,抱著霄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自她解決了顧卿的事后霄就先一步回了邀月峰畢竟逍遙峰內(nèi)是不允許她帶著契約獸的。
霄懶懶的抬起眼皮看了眼萬俟淳心中冷哼一聲,原本說好的解決了顧卿就走結(jié)果她一個人在逍遙峰又待了那么久它還以為她不回來了呢。
……
萬俟淳躺了一會兒就睡了過去,可是她這次既不是在的庭院里也不是在青黎的煉丹房,她正站在一處高聳的山巔之上,她能看見變化的云還能聽見山巔迷霧中隱藏著奔涌的泉水的聲音。
她試圖控制自己的夢境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這個夢無能為力甚至她連自己都控制不了!
“仙子,他在下面跪了三日了?!?p> “我知道?!?p> 萬俟淳一驚,那聲“我知道”竟然是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來的!這聲音與自己的有幾分相似卻更為成熟。而自己完全無法控制這具身體,還有仙子?是在叫自己?
萬俟淳的身體不受控制,她的眼卻透過那層層迷霧看到一個男人跪在與她所在的山巔相對的地方,男人的懷里還抱著一個嬰孩!
隨后她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飛了起來!直接落到了男人的面前,那男人抬起頭一張臉滿是滄桑,看著自己的目光就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激動。
“仙子,求求您幫幫我的女兒吧!”
“你知道我從不與權(quán)勢打交道?!?p> “我知道!可我這輩子從未仗著權(quán)勢做過任何事,我經(jīng)常接濟(jì)窮人,內(nèi)子也時常布施同鄉(xiāng)的百姓,懇請您幫幫小女!”
萬俟淳的視線被迫看向男人懷中的嬰孩,她好像睡著了一樣安安靜靜的小小的胸膛隨著呼吸起起伏伏,然而,她卻沒有眼睛!原本屬于眼睛的地方卻是和面部肌膚一樣的顏色!
“我可以幫她,但你愿不愿意以你青家的后人作為代價?”
男人絲毫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我青某人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她就是青家唯一的后人,自然愿意!”
萬俟淳感覺自己的眉毛挑了挑然后被迫伸手接過那孩子。
“誰說她是青家唯一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