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著墨琴她們幾個伺候沐浴更衣后,辰帝去探望了下姬落,見他尚在昏睡,復又回到偏殿,守著攝政王。
“皇上,陳公子醒了!”
安公公進門來報時,辰帝正在偏殿臥室,對著書案上一摞奏折,勞心勞力。
扔下朱筆,辰帝有些疲憊地揉揉腦仁,這才端著帝王威儀站起身來。
“阿落,怎地就起身了?”渠清進去時,姬落剛剛起身穿戴好。
“阿清!”
聲音飽含欣喜,姬落轉身就往渠清跟前走去,激動地道:“哥哥沒事了對不對?阿清怎么做到的?”
他激動得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那副神采飛揚的模樣,甚為賞心悅目。
“嗯,沒事了!”
見他這樣,渠清也忍不住眉眼帶笑,滿心輕松:“阿落別擔心!”
聽了這話,姬落更是激動得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地想要擁抱渠清,又生生頓住,手足無措地僵在那里。
“咳……咳咳……咳咳咳……”大概是過于激動,牽起了內傷,姬落彎腰咳嗽起來。
渠清伸手替他撫背順氣,有些無奈道:“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就這么激動?受了傷也不好好休息,下床來做甚?”
“我沒事,”難受地咳了好一會,姬落方停下來,心虛道:“就是想去看看哥哥?!?p> “你哥沒事,還睡著呢!你也再睡會吧!”渠清直接拉著姬落往床邊走,半分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被渠清強制趕到床上,姬落又低咳了幾聲,似乎有些哭笑不得地對她道:“阿清,我沒那么脆弱!”
“別逞強!”
替他扯了被子蓋好,渠清嚴肅地道:“被你哥哥的功力反噬,不養(yǎng)個十天半月,你是好不了的!”
“哥哥練的是什么功法?為何你運功渡氣沒事,我卻……”
憶起他跟他哥哥在同一張床上那幕,姬落心有余悸,停下來沒再說下去,只眼巴巴地望著渠清。
知道他想到了些什么,心照不宣地繞過,渠清坐在床沿上拍了拍他的手,柔聲道:“是師父傳我們的獨門功法,我們的功法一脈相融,故而無事?!?p> “但這世間除了我,便再無人能替你哥哥療傷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
蔫頭蔫腦,姬落一副又委屈又苦澀的模樣,低聲道:“下次再也不自不量力了!”
“這是真委屈上了?”好奇寶寶似的靠近一點,渠清十分認真地打量他的表情。
“阿清!”
憋不住,一下子笑開來,姬落又恢復成一貫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臉地道:“阿清不要每次都揭穿我啊!”
“那你倒是裝久一點,不要每次都破功啊!”渠清毫不客氣地懟他一臉。
姬落也不在意,斂了斂神色道:“阿清的身子沒事嗎?替哥哥運功渡氣很傷身體吧?讓我把脈看看!”
說完,姬落便直接自然而然地去抓渠清的手。
渠清迅速一避,面上無波,心下驚瀾。
好險!
這要是被阿落把出什么來,難道自己還要跟小叔子討論下自己跟他哥哥的雙修事宜???
“阿清?”姬落疑惑不解地望著她,眼里還綴著擔憂。
“沒事,我真沒事!”
怕他擔心,渠清十分無奈道:“這事你別過問,反正我和你哥哥都好好的!”
瞧著渠清不像撒謊,倒像是羞惱,姬落不明所以,但這并不妨礙他不懷好意地逗弄:“沒事?阿清什么事是不能告訴我的?。俊?p> “阿落!”
看出這人劣根性發(fā)作,渠清惱了:“你要是真想知道,有本事就去問你哥哥!”
“問哥哥?什么了不得的事非要我問哥哥?”
姬落一頭霧水,不滿道:“阿清莫不是想讓我被哥哥打死吧?”
渠清笑,滿臉無辜,天真無邪:“真的,阿落有本事就去問你哥哥!”
“咳咳……咳咳咳……”剛好有些難受,姬落也沒顧得上回答渠清,兀自咳了起來。
渠清見狀,急忙忙地伸手替他順氣,邊撫背邊抱怨:“誒,不帶這樣的!你們倆兄弟這是要鬧哪般,一個兩個都這樣!”
“我告訴你,不帶這樣欺負人的!你哥哥每次都這樣,一言不合就‘咳咳咳’?,F(xiàn)在你也這樣,你們是不是不打算給人活路了?”
姬落被渠清碎碎念念得心里發(fā)笑,咳了好半晌,停下來就玩笑道:“阿清的心都偏到天邊去了,還跟我說沒活路??!”
心里給他翻了個大白眼,渠清輕言輕語地道:“阿落確定要跟你哥哥爭風吃醋嗎?”
頓覺一陣陰風吹過,便是在溫暖的殿內,姬落也一個激靈,他搖頭:“不,不確定!”
“只是不確定?”渠清笑得溫暖如春,艷如朝陽。
“不,是不敢!不不不,不是不敢,是根本不會這樣想!”
連連搖頭,姬落覺得自己快哭了:阿清真是蔫壞蔫壞的!
“乖,我的小叔子!”
滿意地看著姬落這個活寶,渠清摸摸頭,咧嘴笑:“這樣才不會被你哥哥打死哦!”
“咳……咳咳……咳咳……”嗆得姬落一陣咳嗽,好半晌沒消停下來。
大壞蛋,阿清真是越來越會欺負人了!
姬落一邊享受渠清給他撫背順氣,一邊偷偷給她冠上罪名。
“阿清一點都不怪我嗎?”到底沒忍住,姬落還是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渠清心里低嘆一聲,就知道阿落一遇到他哥哥的事就方寸大失。
說到底,阿落也是一個敏感又重情的孩子!
“怪你什么?”
狠狠敲了敲姬落的腦門,渠清道:“別胡思亂想!你先告訴我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吧!”
“阿清!”姬落捂著腦門,表情十分不滿。
渠清瞪他一眼,姬落不甘示弱地回瞪。
最終,還是姬落敗下陣來,不情不愿地嘟囔:“說就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