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言持便被童辰叫醒。
“我祖父找你。”
言持總感覺童辰的表情似乎平淡了很多,并且眼中時不時閃動著期待和戲謔。
他跟隨童辰下了樓,在樓下的客廳中見到了童陰生,他仍然是那么的干干巴巴,陰森詭異,仿佛從昨天起就坐在那里沒有移動過。
“跟我來!”他陰陰一笑。
言持眉頭一皺,心里嘟囔道:“這家伙怎么跟個中世紀(jì)吸血鬼一樣,還是不是人啊!那童辰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難怪性格扭曲,人不人鬼不鬼的。”
童陰生在前,他在中間,童辰在后,幾人來到小樓后方。
童陰生打開了一個頗為隱蔽的木門,言持抽眼一看,木門后若隱若現(xiàn)有一棟向下的樓梯,其下黑乎乎的,像一個噬人的巨口,一股陰冷的氣息仿佛從下面涌了上來,讓他打了個哆嗦。
他回頭一看,不由暗自偷笑,這童辰比他還不如,一張臉嚇的煞白,牙齒一頓打顫。
“魂王就在下面!”童陰生瞟了一眼言持,目光閃爍幾下。
言持當(dāng)即明白他的意思,嘆了口氣,率先走了進(jìn)去。
樓梯下黑暗陰冷,但樓梯不長,向下拐了個彎后便露出火光,到底了。
言持邁步而入,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地下室,空間還很大,四周燃著火把,將地下室照的通亮,但其中一角卻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童陰生走到墻邊摘下一根火把,一揮扔向了那團(tuán)黑暗。
“當(dāng)啷!”一聲,火把像是撞在鐵物上,滾落在地,讓那團(tuán)黑暗顯露了出來。
“嘶”言持看到其中的情景忍不住眼角一抽,倒吸了一口冷氣。
地下室的角落里一個四方的精鐵籠子正放在那里,籠子的欄桿上是各種繁雜的花紋,籠子里,一個黑漆漆的怪物正蜷縮在其中。
這個怪物和那日言持見到的“魔虛魂仆”很像,渾身黑漆漆,周圍是霧氣般的黑氣,兩只鋒利的長爪,但是不同的是,它的一雙眼睛沒有瞳孔眼白之分,是血紅血紅的,額頭上還有一根螺旋向上的長角,比“魔虛魂仆”要恐怖了幾倍不止。
它蹲在籠子里一動不動的看著言持他們,兩只巨大鋒利的利爪在地上的火光一劃,便熄滅了火焰。
“這就是魔虛魂王?”言持輕聲問道。
“沒錯!比魂仆更高級的存在!”童陰生有些狂熱的說道。
“童老,我能否問下,你這所謂的“魔虛魂仆”“魔虛魂王”是在什么地方捕捉的?為什么我從沒在別的地方聽說過?”言持疑惑的問道。
以這些怪物可怕的外形和強(qiáng)勁的威力,怎么說也應(yīng)該是傳聞很廣的東西,但言持不僅在書上沒有看到過,也從沒有相關(guān)的傳聞。
“呵呵,這當(dāng)然是我在特殊的地方得到的,獲得了它們以后,我不僅放棄了原本的玄物重新修煉,而且還實(shí)力大進(jìn),神通大增!”他得意的陰笑道。
“如今,我就是要你幫我馴服了這個‘魂王’,我再將其祭練成玄物,借此晉升玄丁境!”
“玄丁境!”言持心中其實(shí)早有預(yù)料,玄丙境的練玄者,驅(qū)使的玄物六個已經(jīng)是極限,要想繼續(xù)煉化,除非晉升玄丁境,那天童陰生的魂仆就已經(jīng)是六個之多,自然只能是晉升玄丁境。但是親自聽到這三個字,他還是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
他看向童陰生,發(fā)現(xiàn)他也在看著自己,頓時明白,這是童陰生在對自己的警告,讓自己不要耍小心思,老老實(shí)實(shí)的做事。
“等你晉升玄丁境我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彼牡馈?p> “要我做什么?”他問道。
“使出你的火焰,我看那火焰對魂仆很是克制,給我消磨他的力量,一直到它屈服為止?!蓖幧幊恋牡?。
“我的火焰是在源闕秘境的洞窟中得到的”他對童陰生道,并看了看旁邊的童辰,他知道童辰是了解這件事的,但童辰卻并不清楚其中具體,所以童陰生同樣不會清楚。
“我知道!”童陰生道。
“我的火焰并不是無窮的,而且每隔一斷時間的釋放就要休息一會,所以這將是個漫長的過程?!彼f道。
但其實(shí)完全不是這樣,他骨骼中的火焰雖然的確是有限的,因?yàn)槭俏樟饲嗤駤鳌胺傺婊旯凇敝嗅尫诺幕?,但每次釋放的量完全是他在控制,他甚至可以一次性全部放出,這樣只是為了拖延一些時間,留出更多的時間想辦法。
“我可以等!”童陰生沉默了一會兒道。
但言持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又說道。
“不過,你可別給我消極怠工,十日八日我可以等的起,但十年八年……呵呵!”他臉上厲色一閃。
言持心中一凜,但面上還是平靜的道?!拔颐靼住!?p> 隨后他當(dāng)著童家祖孫倆的面,將“焚魂之焰”釋放了出來,對著籠子里的“魔虛魂王”噴射了一圈。
他雖然覺得這個“魂王”挺可憐的,在火焰下嘶吼尖叫,用霧氣抵擋火焰,但他如今都性命難保,自然不會想什么別的,可他看著籠子里竭力抵擋的魂王,愈發(fā)覺得二者同病相憐,這可能就是他以后的下場啊。
他催使了一會兒,便借口休息,然后接著參悟“爆玄豪損功”,這算是他最后的底牌了。
他更加渴求自身的強(qiáng)大,渴望無窮的力量。
這樣過了三四天。
這“焚魂之焰”還真的對“魔虛魂王”有克制的作用,在言持的借口下,他進(jìn)行著每天一次的“調(diào)教”,魂王周身環(huán)繞的黑霧肉眼可見的消散了不少。
可惜的是,他每天都處于童辰的監(jiān)視下,根本沒有什么辦法做一些別的事,逃脫的計劃還是一籌莫展。
但也許是看到言持還算老實(shí),童辰漸漸對他放松了一些,有時還只是讓他自己下到地下室,他在上面守著,畢竟童辰對恐怖的魂王還是很懼怕的。
這一天,又是言持自己下到下面,童辰守在上面,他正要進(jìn)行“調(diào)教”,隨意敷衍幾下,但看著籠子的魂王,一個古怪的想法猛然在他腦中蹦了出來。
“同命相憐,某種意義上說不就是在一條船上,穿一條褲衩嗎?”他自語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