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欣柔怎么也在房里,剛才她的注意力全被一頭血的鄭楓吸引了,根本沒看到鄭欣柔。
“是你,是你把弟弟推下去的……”
尼特么,鄭微瞇了瞇眼,用強大的克制力才控制住想打死她的沖動,救人要緊,回頭再找她算賬。
跑下樓時,碰到了匆匆趕來的月姐,兩人還差點撞在一起,對方看見鄭楓的慘狀,驚叫道:“小少爺出什么事了,微微小姐你怎么會和小少爺在一起?是你?”
鄭微:“……”草尼瑪,她看起來很像一個隨時會害人的惡人嗎?
是個人都來冤枉她,做個好事容易嗎?難怪現(xiàn)在大家在馬路上看見摔倒的老人都不敢扶,一不小就可能被訛上,誰敢冒險?
“少說廢話,不知道人命要緊,還敢擋在前面胡說八道,快閃開。”
月姐眼神一閃,與鄭微犀利的眼一對視,歇了作妖的心思,不過還是沒讓路,而是伸出雙手,“把小少爺給我吧,我來抱?!?p> 鄭微只思考了幾秒就把人遞過去,“你小心點,不能豎著抱,他傷的是頭,不能搖晃?!?p> “知道知道,快走吧?!痹陆惆醋⌒牡椎牟荒?,轉身往外跑。
看著月姐的背影,鄭微蹙起眉,覺得這個保姆很奇怪,好像對她充滿敵意,不是其他傭人那種踩高捧底的心態(tài),而是……
而是什么呢?鄭微一時想不通,也沒時間多想,她緊跟著跑出去,看到月姐站在幾輛車前搖擺不定。
鄭微轉身把司機找來,見月姐抱著鄭楓冷著臉站在那一動不動,她瞇了瞇眼走過去,對方卻很快換成擔憂的表情。
“司機叫來沒有,快叫過來開車。”
幾人上了車,很快趕到醫(yī)院,一路上月姐的表現(xiàn)都很正常,鄭微懷疑自己那些詭異的判斷可能都是錯覺。
鄭楓的傷很快得到了處理,醫(yī)生說送來的很及時,沒有造成大問題,除了失血過多,一切正常,只是額上縫了幾針。
剛才在來的路上鄭微就打了電話通知鄭修遠,告訴他他的寶貝兒子受傷了,讓他馬上去醫(yī)院。
所以鄭楓從手術室里出來時,鄭修遠和宋卉云都趕到了,宋卉云沖到病人床前心疼的痛哭。
“我才出門,怎么楓兒就出事了,我出門的時候他明明才睡沒一會兒,好好的怎么會從床上摔下來?”
哭著哭著她猛的回頭瞪著保姆,“月姐,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小少爺嗎?你就是這樣照顧他的?”
“……不是的,少奶奶你聽我說,我剛要上樓,就見微微小姐抱著小少爺從樓上下來,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也怪我,我要是早點上樓小少爺就不會出事了?!?p> 月姐痛哭流涕,話里話外都把責任推在鄭微身上。
宋卉云看向鄭微,似乎在等她的解釋,鄭修遠也疑惑的看著鄭微。
“微微小姐,你就告訴少爺和少奶奶,小少爺為什么會受傷,你當時在他房里做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鄭微冷笑,她盯著月姐問:“誰告訴你我在鄭楓的房間,你什么都沒看到就污蔑我,一上來就說是我害鄭楓受傷的,你安的什么心?”
“可……可是大家都不在,只有你在場?!痹陆銦o辜的看了看鄭修遠夫婦,希望他們相信她的說詞。
“誰說只有我在場?鄭欣柔也在場,她當時和鄭楓待在一起?!编嵨⒄f的事實。
不過她知道肯定不會有人相信她,就像上次她被鄭欣柔撞進泳池一樣,誰也不會相信一個五歲的女孩會如此惡意。
甚至她堅信,當時就是肖依如想害她,故意撞的鄭欣柔,鄭欣柔才會因為慣性撞了她一下。
眼下的情景,讓她有點懷疑當時可能真的冤枉肖依如了,也許那件事真的和肖依如無關。
腦子里一團亂,她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么多詭異的事情。
“胡說,柔柔才幾歲,你要找借口,也不能拿她當擋剪牌,”宋卉如很激動,沖著鄭微大吼,隨后又看向鄭修遠,“老公你都聽到了,我懷疑這件事就是鄭微做的。”
之前鄭修遠堅信鄭微不可能做傷害鄭楓的事,但聽她把責任都推給鄭欣柔身上時,他覺得鄭楓可能就是因為鄭微受傷的。
鄭微也一直看著鄭修遠,看他會不會相信他,但現(xiàn)在看到他的反應,她心里很失望,這個父親果然從來沒信任過她。
“鄭微雖然你從來不肯叫我媽,也不愿認柔柔與楓兒做弟弟妹妹,但說到底他們也是你的親人,你怎么這么狠心,怎么忍心對一個三歲的孩子出手?”
指責完,宋卉云又開始傷心欲絕的痛哭。
“不是我,不管你們相不相信,當時和鄭楓在一起的就是鄭欣柔?!编嵨⒚鏌o表情,卻固執(zhí)的陳述事實。
她沒有說慌,人不是她推的,她沒錯。
而且今天這種情景,加上鄭家人對她的偏見,不管她怎么說,最后背鍋的都將是她,此時她感到心很累,卻無計可施。
“我沒有錯,你們不能無憑無據(jù)的污蔑我?!彼俅螐娬{。
“夠了,你看你像什么樣子,一口一個鄭楓,鄭欣柔,你心里有沒有一點親情,我看你眼里除了錢,什么都沒有,你讓我失望了。”鄭修遠越說越激動,忽然揚起巴掌。
鄭微眼里透著徹骨的冷意,用更加失望的眼神看著鄭修遠,后者被她空洞的眼神一看,動作一頓,怎么也打不下去。
“你滾,滾出去,不認錯就別回來見我。”鄭修遠指著門的方向大吼。
“走就走,別指望我會背這個鍋,”鄭微挺直了背往外走,在門口腳步一頓,“鄭修遠你會后悔的,如果你心里還有我這個女兒。”
除非他心里沒有一點她的位置,否則總有一天他會后悔的。
“鄭微你太過分了,楓兒傷成這樣了,你還不肯認錯,你是要剜我的心啊。”宋卉云咬著牙朝著她的背影哭道。
從醫(yī)院出來,鄭微在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一天,鄭修遠讓她滾,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去哪,出來的太匆忙,手機忘家里,卡也沒帶上,身無分文,總不能蹲天橋討錢。
看了眼天色,馬上就要天黑了,她向路人問了路,然后走路去了警察局。
一位中年警察叔叔和靄的問:“小妹妹你迷路了嗎?告訴叔叔你家在哪,記得家里的電話吧,爸爸媽媽的手機號碼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