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昨日與楊雪晨的相處之后,齊歡對楊雪晨的印象很不錯?;蛟S是知道今日能見到楊無言的緣故吧,他原本頹廢的精神力,似乎稍稍緩和了許多,原本蒼白的面色也紅潤了些許。
齊歡微微頷首,算是見禮,溫潤如玉道:“百年來,并無太大進展。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缺乏一味極為珍貴的藥材。如果能找到這味藥材,即便不能立刻研制出情蠱的解藥。壓制緩解類的藥物,卻是必然能成的?!?p> 話音落下的瞬間,楊雪晨淡淡的問:“冰霜之心?”
齊歡溫潤的眸低劃過一抹訝異,顯然對楊雪晨能猜到而感到十分驚訝,面色卻仍舊溫潤如玉,他點點頭:“是!”
楊雪晨同樣點點頭,右手之上米白色的華光一閃,一方足有拳頭大小的玉瓶出現(xiàn)在她手中,她將玉瓶遞到齊歡手中。
齊歡顯然猜到了些什么,向來溫潤冷靜的眸低,被一層厚厚的震驚與訝異覆蓋。他小心翼翼的接過楊雪晨手中的玉瓶,打開蓋子聞了聞,整個人都玄幻了!
百年來,他與兄長一直在尋找冰霜之心。并且,在他考過神階丹藥師前的數(shù)百年里,他的兄長也在一刻不停的尋找,卻始終沒有半分頭緒。
這位未來的太子妃娘娘,實在也太兇殘了!
難道說?她就是?
齊歡顯然猜到了什么,卻也不敢直截了當?shù)膯?。只小心翼翼的將玉瓶握在手中,如獲至寶!
“現(xiàn)在什么也不差了,你抓緊時間繼續(xù)研究。在下月十五之前,務必要研制出緩解藥物。至于解藥嘛,可以慢慢來?!睏钛┏空f到這里,清了清嗓子,繼而說道:“這冰霜之心十分難得,你一定要謹慎使用,別太浪費。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別舍不得用,我這里可以持續(xù)供應。呃……就這樣,你先研究著,我去把無言叫來?!?p> 楊雪晨平靜的說著,卻是未曾察覺,坐在一旁的林逍,此刻的面色,十分難看。
尤其是在她說道“我這里可以持續(xù)供應”這句話的時候,林逍眸低的寒冰,幾乎就要迸射出來。
自從韓云漠定親事件后,林逍心里對韓云漠,也頗有幾分愧疚。
但林逍知道,他對韓云漠的愧疚,不過爾爾。而他家媳婦對韓云漠的愧疚,才是真正致命的。
自從他家媳婦決定要研制情蠱解藥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韓云漠體內(nèi)情蠱一事,他家媳婦是管定了。他雖然不是丹藥師,但他也隱約能夠猜到。情蠱解藥,無論是緩解類的藥物,還是最終的解藥。其中最珍貴的一味藥材,必定是他家媳婦的心頭血。
讓自家媳婦用心頭血為另一個男人研制解藥,并且那個男人還一直覬覦自家媳婦。
這對于林逍這個八荒第一醋壇子來說,自然是難以接受的。
但是,他斟酌再三后,還是決定縱容。
因為他知道,唯有研制出解藥。媳婦才能徹底放下韓云漠先前的救命之恩,他們兩口子,也才算是不欠韓云漠什么了。
林逍郁悶著,心疼著,楊雪晨已經(jīng)拉著楊無言來到了練功房中。
楊雪晨簡單的解釋了自己為何要研制情蠱解藥一事,并勒令楊無言務必保密。楊無言聽了來龍去脈,知道韓云漠是自家姐姐的救命恩人,自然也十分樂意幫這個忙。
然而,就在楊無言邁入練功房的一瞬。楊無言的眸光,便與焦慮等待在練功房內(nèi)的齊歡,華麗麗的撞擊在一起。
四目相對間,分明兩個人什么也沒說,楊雪晨卻感受到空氣中濃濃的壓抑氣息。
楊無言面色一沉,眸低一片陰霾,晶瑩的液體幾乎就要奪眶而出。最終卻咬牙仰面,倔強的沒有流出來,她穩(wěn)了穩(wěn)身形,冷冷道:“姐姐,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p> “哎……”楊雪晨情急之下,一把拉住楊無言的手腕,繼而道:“別走啊,你那里不舒服?正好讓齊教習為你把脈?!?p> “不必了姐姐,我休息一會就好!”楊無言倔強的掙脫開來,狼狽的逃竄。
這一下,楊雪晨總算徹底相信了齊歡的話??磥?,真的是楊無言在躲著齊歡。
齊歡原本焦慮緊張的容色,在見到楊無言的那一瞬,驟然覆上一抹溫柔與期許。
眼下,看著她匆忙逃竄的背影。眸低的溫柔與期許,驟然被無盡的失落與悲愴覆蓋。強撐的精神力,轟然崩塌。整個人充滿了暴戾的頹廢氣息,搖搖欲墜。
他似乎是陷入了森冷的萬丈深淵中,聽不見也看不見,一顆心,被關進了封閉的暗無天日的靜謐空間里。周遭的生機一點點溢散,實在令人心疼不已。
楊雪晨見狀,也不好繼續(xù)留著他:“齊教習,你先回去吧。無言那邊,我再想想辦法。情蠱解藥一事,就拜托了!”
直到楊雪晨柔軟的話語蔓上他的耳垂,他這才機械的拱手見禮,一言不發(fā)的離去。
齊歡離開后,一直坐在一旁靜靜看書的林逍,緩緩起身走到楊雪晨的身側。
男人從身后將少女擁入懷中,清冽好聽的男低音順著少女的頭頂蔓入少女的脖頸:“雪兒可不許跟你妹妹學,往后有什么不高興,一定直言相告,為夫認打認罰!”
少女迷迷糊糊的想著齊歡與楊無言之事,只把男人的話聽了個大概。忽略了他此番自戀的自稱,嬌嗔道:“真的?”
“嗯!”男人點點頭,對于少女默認“為夫”這個自稱的態(tài)度,顯然十分滿意,清冷好聽的男低音充滿了迷蒙的誘惑與危險的警告:“你若躲著我,我一定能找到你。我會把你鎖起來,鎖在身邊,哪也不讓你去,知道嗎?”
“呵……”少女會心一笑,甜膩道:“這話應該是我說與你聽才對,我向來都是有什么說什么的。反倒是你,心思沉,又什么都憋著。這么久以來,都是我在猜測你的心思好嗎?”
話音落下,男人環(huán)抱少女的雙臂驟然緊了緊,他將腦袋埋入少女的脖頸,語調(diào)似是撒嬌,迷蒙誘惑得不成樣子:“我舍不得不見你!”
少女心頭一跳,一陣酥麻蔓延全身。
這個男人,似乎越來越會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