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耳僵硬的拍了拍易笙的背,沒有像經(jīng)歷那件事不久后對所有人接觸排斥的樣子。
但還是會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來,然后害怕。
易笙放開秦耳,一雙眼睛染的紅紅的。
“姐姐,姐姐吃糖,姐姐不難受?!?p> 易笙邊從兜里拿糖,邊安慰秦耳,然后自己就先淚光閃閃。
秦耳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接過糖果吃掉,才再次去拿地上的水果刀。
準(zhǔn)備切水果的時候突然聽到門響,她就拿著刀走出去,誰想到這小孩直接把刀丟在地上。
易笙見秦耳還想碰刀,連忙拿起來護(hù)在懷里。
秦耳皺了下眉,這刀鋒利,眼下又是夏天,衣物單薄,不小心劃傷怎么辦。
她皺著眉去搶。
易笙見秦耳無論如何都要那把刀,原本有些壓下去的情緒又翻騰出來:“你要干什么!”
哭吼的聲音嚇了秦耳一跳。
“難道就因為那個男人和你之間的事情你就要放棄這個世界放棄我嗎?姐姐你堅強(qiáng)一點不好嗎!”
“我……”
“姐姐!你是不是一定要用這把刀?”
“嗯……”
“這世界這么美好你為什么不去看看,陽光那么明媚,一切都會過去的姐姐……”
秦耳扭頭看了眼正逐漸陰沉下來的天,抿了抿唇。
見易笙還有說話的想法,她連忙伸手堵住他的嘴,眼神里帶了一絲警告:“我只是單純想吃個水果,沒想自殺,再說話我踹死你?!?p> 易笙:……
秦耳一把奪過易笙手里的水果刀,重新回到廚房切黃桃等。
易笙狐疑的跟著她,見真的只是切水果才松了一口氣。
“你到底要做什么?!?p> 秦耳扭頭,卻意外的撞進(jìn)了男孩堅定的眼眸里。
“他活該?!?p> 秦耳剛想說話,手機(jī)響了,易笙跑到客廳桌子上給她拿過來。
“小秦啊,笙笙在嗎?”
是唐鳶。
“在。”
“那就好。笙笙媽打算在巴黎長期發(fā)展,近兩年沒有回來的可能了?!?p> 秦耳訝異的看了一眼在旁邊盯著她的易笙,沒說話。
“笙笙爸還照顧他奶奶,最近病情又加重了,他也走不開?!?p> “所以?”
“你問問笙笙想和媽媽生活還是爸爸,或者讓笙笙在咱們家住著也行。”
秦耳扭頭看向易笙,把手機(jī)遞給他:“你自己說?!?p> 易笙拿著手機(jī)去了客廳。
秦耳切著水果,思緒不知道放在哪里。
然后她把刀沖洗了一下,捧著一碗水果出了廚房,正好看見往她這里走的易笙。
“在哪?。俊?p> 秦耳用叉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黃桃,隨意問道。
易笙則有些小緊張,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耳,軟乎乎的說:“想在姐姐家住。”
秦耳點點頭,也沒多大意外。
于是易笙就成功的在秦耳家里住下。
……
“笙哥,你現(xiàn)在在哪?!?p> 易笙聽著俞源的電話,眉心突然一跳:“家?!?p> “你快出來一下,我在西街海底撈門口等你?!?p> 語氣很急,易笙連忙穿上衣服跑到西街海底撈門口。
“笙哥,那幫孫子又來了,據(jù)說這次還帶了他們老大,戰(zhàn)斗力一個頂十個。”
易笙皺了下眉。
俞源嘴里的人是一些專門喜歡挑著人打的,俞源不知道為什么就招惹上了,那些人就一直追著他打。
每次打架必進(jìn)警廳。
正在想對策時,兩輛出租車在旁邊停下,下來了七八個男孩,一看到易笙就招手。
“笙哥!”
易笙好打架,又護(hù)著兄弟,很多人都愿意叫他笙哥。再加上他高一上學(xué)期時把高三的一個校霸打了之后,對方也沒報復(fù)的事情,讓他迅速成為一中新校霸。
成績好的新校霸。
“笙哥,今天還是那幫孫子?”
易笙點頭,那些人每周必來一次,他們也習(xí)慣了。
“哎哎。”俞源拍著易笙,手指著遠(yuǎn)方,“來了來了!”
但是那些人又從不拿棍棒,只赤手空拳。讓他們深深覺得自己拿武器有些勝之不武。
但赤手空拳他們從來沒打贏過。
打頭的人一身腱子肉,左手手臂上還有刺青。他用下巴指著俞源,聲音粗獷。
“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哪錯了?!?p> 俞源真的不知道,他上次就是看到一個女孩被這些人圍住,女孩還哭的稀里嘩啦,當(dāng)時就拿了塊板磚護(hù)住女孩,還打了這些人一頓。
雖然他最后進(jìn)了醫(yī)院。
但他沒錯啊,保護(hù)女孩護(hù)花使者。
看著俞源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打頭的男人繼續(xù)用鼻孔看他。
“我再說一遍,那女的害我們兄弟幾個吃了藥,進(jìn)了所里,我們報復(fù),你還要管?!?p> “欺負(fù)女孩就是不對?!?p> 這是兩個人每次見面必定要說的話。
男人的身后跟了十幾個男人,腱子肉有大有小,而易笙這邊全是清一色的學(xué)生。
每周進(jìn)一次警廳和醫(yī)院,但每次來的永遠(yuǎn)是這幾個人。
次數(shù)多了,男人也就都認(rèn)全了。
“那個易笙,趕緊讓你兄弟給我們道個歉就完了,我們也不想打架。要不是四哥說污蔑我們的要欺負(fù)回來,我們至于打你們嗎?!?p> 更氣的是每次下手還得輕一點,不能打狠了。
“不可能!”
俞源率先開口,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干什么?”
易笙聽著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看過去,正是秦耳。
秦耳嘴里還叼著一根棒棒糖,朝易笙走過去。
“給你。”
易笙接過棒棒糖,小聲開口:“姐姐,你怎么來了。”
秦耳挑眉道:“有人叫我來的唄,剛過來就看到你了。”
“姐姐你快回吧?!?p> “不急。你們要……打架?”
秦耳扭頭,看向原本氣勢洶洶此時正背對著她的一行人。
左臂的紋身……
秦耳沖那喊了一聲:“小毛!”
“到!”
打頭的男人不受控制的應(yīng)了一聲。
剛應(yīng)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耳姐很明顯認(rèn)識那幫小白臉,他還老打他們,完了,他沒活路了……
“姐姐你……”
秦耳點頭,說:“我認(rèn)識?!?p> 說著就把小毛等人喊了過來。
“這是我弟弟,易笙。這是小毛,你叫他毛毛就行?!?p> 小毛看了一眼秦耳,又看了一眼易笙,一把拉過秦耳,低頭超小聲的和她說話。
“耳姐你過來是個那幫小白臉立威的是嗎?我不該打他們我錯了,但是四哥說的規(guī)矩我們得照辦。”
然后頗為糾結(jié)的看了一眼被兄弟們堵住的易笙,別扭道:“我比他大。你們是因為能打過我們,但是他不行,我不叫他哥,他也不能叫我毛毛?!?p> 秦耳白了他一眼:“德行?!?p> 秦耳走過去讓圍著他們兩個的人都散開,然后沖著易笙說:“小毛比你大,叫他毛哥吧。以后少打架,實在不行就找他。”
易笙看了一眼小毛身后的一眾人,見他們無一例外的秀了秀自己身上的肌肉,抖了抖肩。
適當(dāng)鍛煉吸引異性,過度鍛煉吸引同性。
他還是吸引異性吧。
“好。那姐姐怎么認(rèn)識他們的?!?p> “小七給我介紹的,她哥就是其中一員?!?p> 還有她也把里面的人打了一頓。
這當(dāng)然不能說,不可以教壞小孩。
易笙點頭,小七應(yīng)該就是那個時常打傘的女生了。
但是他靠著姐姐,就有了這么大的一塊靠山,以后得多拜托姐姐了。
易笙心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