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分歧的決意
『系統(tǒng)核心已解除屏蔽』——
「她說了些什么？」
子車樂從恍然中回神，盯著光幕有些支吾地將情況大略復述了一遍。
見柳雨珊果然神色變幻不定，卻又突然凝重地陷入沉思，子車樂不由內心忐忑地等待起來。
柳雨珊卻在思索后，直勾勾地盯住了左丘雪。
左丘雪被盯得有些發(fā)毛，同時一臉茫然。
她雖然同樣能聽到，但還真沒能理解這些信息的意義。
見她不似作假，柳雨珊也沒再說什么，交待子車樂專心調整狀態(tài)后，便轉身朝妧曉花等人走去。
妧曉花見她走來，不由露出詫異而迷惑的神色。
“有什么事嗎？”
柳雨珊腳步微微一頓，卻又想起子車樂先前轉達的信息，繼續(xù)走到離眾人兩米左右的位置停下。
“他們其實已經(jīng)談完了，‘她’還有其他事要做，所以需要繼續(xù)屏蔽一段時間?！?p> “是這樣啊……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該先去處理下……”
妧曉花訕訕地指了下依舊處于混亂狀況的周邊。
由于柳雨珊先前擊殺了怨魂體，樓下已開始傳來各類鳴笛聲。
柳雨珊卻沒理她，直接轉身向左丘雪詢問起來。
“大概需要多久？”
左丘雪對于沒頭沒尾的詢問偏過腦袋眨了眨眼。
“十分鐘？”
柳雨珊皺起眉頭。
“太長了，最多五分鐘?！?p> “誒~又來？”
左丘雪神色為難地揉了揉太陽穴。
每次都這么強人所難真的好嗎？
“告訴她，我這邊缺她不可，她會接受的。”
左丘雪這才無奈地嘆氣。
“好吧，匯合地點呢？”
“入口?！?p> “還有嗎？”
柳雨珊斜著眼想了下，點頭。
“嗯，至少需要一個小時以上。”
左丘雪一愣，回神跳腳。
“哈?。?？怎么能這么貪心啊？！當我神仙嗎？！”
“有差別嗎？你可是千年雪女，至少是半神了吧?！?p> 見柳雨珊疑惑而認真，左丘雪氣得用力跺了下腳，在地面龜裂開來時怒氣沖沖地朝柳雨珊吼了起來。
“可我九成的力量都在上面誒??！你良心被狗吃了嗎？就不能做點像個人的事嗎！”
柳雨珊抿唇皺眉，態(tài)度嚴肅而認真地點了點頭：“你已經(jīng)耽誤了三十秒了。”
“你！……”左丘雪一個踉蹌，差點沒被嗆到，一步跨到柳雨珊身前，抬指在對方鼻頭上一點，惡笑著拋下一句，“好！我記下了，你給我等著！”
接著朝遠方躍了出去，發(fā)梢開始變色。
柳雨珊立刻神態(tài)俏皮地朝著她的背影揮起了手。
“期待你的表現(xiàn)哦~”
半空中的左丘雪身形一顫，實在氣不過地背對著柳雨珊伸了個指頭。
柳雨珊這才壞笑起來，又立刻收斂回去，以冷漠的態(tài)度看向妧曉花，直接說到：“時間緊迫，跟我來吧?！?p> 接著身后雙翼舒展，先行升空。
剛升起一段距離的柳雨珊，見下方妧曉花依舊神色苦惱地左顧右盼，其他人雖然偶爾將目光投向自己，卻明顯等待著妧曉花表態(tài)，不由心中來氣，停住了身形，冷聲開口。
“你還要繼續(xù)這樣遲疑下去嗎？偽善者?！?p> 妧曉花立刻仰頭悲憤怒吼。
“為什么還要這樣說？！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人性嗎??？這些人可全是因為你，才陷入這樣殘酷的狀況里啊！你心里真的連一絲愧疚都沒有嗎??？”
柳雨珊閉上雙眼呼了口悶氣。
“我沒空和你廢話。”
接著直接睜眼看向了王瓏玨的洛天伊。
“玨姐，天伊姐。你們真的還要等這個偽善者做出決定，繼續(xù)站在她身后支持她嗎？”
王瓏玨看了眼妧曉花，神色猶豫而不忍地移開了視線，洛天伊雖同樣略顯遲疑地低頭，卻又立刻抬頭做出了回應：“我跟你走。”
說完便在其他人訝然的目光中屈膝一蹬，躍到柳雨珊身側，一把抓住了柳雨珊伸出的手。
柳雨珊身形一沉，再度看了王瓏玨一眼。
洛天伊同樣看了過去，見到友人猶豫不決，沉吟了一下，便抬頭問到：“就我們沒問題嗎？”
柳雨珊微微瞇眼，思慮一秒后點頭：“加上她大致足夠，只是有些為難丘雪?！?p> 洛天伊神色凝重地嘆了口氣：“那就走吧，我會竭盡所能?！?p> 柳雨珊頓了頓，輕聲說了句：“謝謝。”
隨即帶著回以微笑的洛天伊繼續(xù)升起一段距離，沒再往下看過一眼，朝著星舞臺的方向快速飛去。
妧曉花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神色茫然地落淚呢喃：“怎么會這樣？……天伊姐……你也認為我是錯的嗎？……”
除開維里賽和王瓏玨，其他人紛紛去到妧曉花身旁，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以輕微的肢體接觸寬慰起來。
王瓏玨卻突然嘆了口氣，神色復雜地看向了妧曉花，似乎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
“……玨姐？”
王瓏玨沉默不語地上前，伸手抱住了她。
“抱歉，曉花。”
聽到這句話，妧曉花剛抬到半途的手立時頓住，滿是無法置信的眼中涌出了更多的淚水。
“為什么？玨姐，能告訴我答案嗎？”
顫抖的話語使得王瓏玨神色中的不忍更為明顯。
“我雖然更喜歡，也很想，甚至非常愿意支持你的理念，然而遺憾的是，柳雨珊是對的……”
“……嗚……”
妧曉花喉頭哽咽的同時，雙臂緊緊地抱住了王瓏玨，似乎不愿放棄希望，想以此讓對方改變心意。
然而，王瓏玨面露傷感，卻依舊輕輕地拍了拍妧曉花的后背。
“曉花，這世上的確有很多事，能做到兩全其美，甚至更多。但那不僅需要足夠的能力，還需要強韌的毅力與堅定不移的信念，也往往伴隨著一個差錯便全盤皆空的風險。而有些事……就算這些條件齊備，也不得不做出取舍。”
“不！玨姐，要是如此輕易就放棄其中一方，我們最終……不就無法留存任何信念了嗎？不就，如同空殼了嗎？……”
“是啊……”
王瓏玨嘆了口長氣。
“我很清楚，這樣下去什么都無法剩下，但這世界的天平就是如此不公的。就比如現(xiàn)在，你想要拯救這些人，或許就要犧牲你的父母，反過來看，似乎也是一樣的。但是曉花，你有沒有想過，這或是能從根本上阻止女皇大人的機會，錯過或失敗，這樣的慘況，又還要發(fā)生多少次呢？到時候，數(shù)百萬，數(shù)千萬，甚至更多的數(shù)字，與此刻你所不忍的取舍放在天平兩端時，你又會如何去做，如何去選擇呢？”
王瓏玨按住已經(jīng)泣不成聲的妧曉花肩頭，將她慢慢推開。
“很抱歉，曉花，真的很抱歉，但這就是現(xiàn)實，這就是無法分清的善與惡，無法判斷的對與錯?，F(xiàn)在的我，真的無法選擇用一份真誠的善意，卻讓苦難永無止盡地進行下去，即便盡頭或許真的有能斬斷一切的可能性?？刹皇乾F(xiàn)在，我現(xiàn)在只能選擇作為背負罵名的劊子手，世人眼中無情的惡魔，去盡可能地阻止更大的災難降臨……”
并在這條悲劇會不斷重演的路上繼續(xù)走下去。
王瓏玨本想將這句話說出，卻在短暫的猶豫后，做出了另一個決定，眼神柔和地湊了回去，在妧曉花額頭上吻了一下。
“曉花，我不會讓你做出同樣的選擇，我更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內心，等這一切過后……我會選擇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露出溫柔的笑容后，王瓏玨緩步后退。
“所以，我們必須暫時分別了?？梢欢ㄒＷo好自己呀?！?p> 她已經(jīng)感知到，先前在柳雨珊的默許下，留存在羽翼上的念力，已經(jīng)在她表述期間，于星舞臺附近的某個地點一直停留，距離并不算太遠，但已經(jīng)耽誤了不少時間，柳雨珊等人恐怕已準備開始行動了。
再度以有些勉強的笑容安慰失神落魄的妧曉花后，王瓏玨轉身便要騰空離開，卻突然聽到身后傳來兩道急促奔來的腳步聲，剛想回頭，就發(fā)現(xiàn)雙手已被兩人分別抱在了懷里。
她不由愕然。
“居然是你們這兩個小家伙？快點放開，不然我可就要，誒？……”
讓她詫異收回想要以武力威脅兩人話語的原因，卻并非抱住左臂的是花嫻依，右側更是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寧晴雪，而是兩人異口同聲的話語：“我也要跟您一起去！”
兩人說完后眨著眼對視了一下，接著同時笑了起來。
王瓏玨不由愣住。
她先前本以為會是其他人阻攔自己，便沒將注意力太過放在這兩人身上，更沒想到竟是兩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同時也因為留在柳雨珊那里的念力感應于先前停留的位置上徹底消失了。
其他人也全都愣住，寧霜語更是被驚得合不攏嘴，她也實在沒有想到，妹妹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雖然很想直接拋下這兩個小家伙，但既然知曉了地點，那么展開行動的時間限制也就變作了讓左丘雪炸毛的一個小時。
想到這里，本想直接掙脫的王瓏玨才放緩語氣確定起來。
“為什么？”
她想要拒絕得溫和一些。
花嫻依雙手一緊，神色擔憂而堅定地說到：“玨姐，我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小依記得您對我的好，又怎么可能在您去面對危險時選擇袖手旁觀呢？再說了，下副本又怎么能不帶上奶媽啦！”
雖然沒接觸過網(wǎng)絡游戲，但為了COS取材曾看過此類題材動漫的王瓏玨，不僅被這太過恰當?shù)谋扔髡f得一愣一愣的，同時下意識地看向了少女那令人深感遺憾的部位。
她只是動搖了瞬間。
因為花嫻依的A級治愈能力，確實能為安全提供程度很大的保障。但畢竟其中狀況不明，或許真的無法抽出余力保護兩人，只會讓狀況陷入混亂，弄巧成拙。
而且這一去，或許……
見王瓏玨勉強笑著想要拒絕，寧晴雪連忙不甘示弱地說到：“我的理由很簡單，既然能從根本上消除威脅，不就是在保證所愛之人的安全嗎？而且還是一勞永逸的最好辦法！我的能力也屬于下副本必備的輔助類，不但能給敵人添加DBUFF，同時還能為包括自己在內的友方持續(xù)恢復體力，加上小雪元氣滿滿的鼓勵，肯定能讓大家繼續(xù)堅持不懈！”
王瓏玨這次卻是差點被嗆到，神色復雜地盯著寧晴雪看了又看。
沒差幾歲呀，現(xiàn)在的孩子，說話都不考慮下詞匯歧義的嗎？
但她這次是真的心動了。
若只有花嫻依，她必然是會拒絕的，畢竟治愈雖能在治療傷勢的同時，恢復治療對象一定的體力，但自然會相對消耗自身的體力。但加上寧晴雪能夠范圍性持續(xù)恢復體力的能力，拋開精神疲勞不談的話，簡直就像是永動機一樣的完美組合。
這樣一來，即便失敗，能夠全員撤離的幾率也相當可觀。
王瓏玨雖然還有些遲疑，但也深知時間看似寬裕，實則相當緊迫，自己必須趕快做出決定。
畢竟在這再度耽誤的兩分鐘里，柳雨珊和洛天伊，以及未曾提及詳細身份的幫手，很可能采取定點突破的方式直接前進，從而必然留下大量阻礙，聯(lián)手去到她帶著兩個人很難快速匯合的地點。
連帶兩人組合起來的優(yōu)勢再次略一思索，王瓏玨立刻做出了決斷。
“好，我答應你們，別抱這么緊了。”
交待一聲，看著兩個小家伙喜形于色地笑起來后，王瓏玨以歉意的眼神再度看了愣在原地失神落魄的妧曉花一眼，便帶著兩人升空準備離開。
花嫻依和寧晴雪也分別向妧曉花和寧霜語投去歉意的眼神與愧疚的笑容。
這才回過神來的寧霜語立刻朝著妹妹抬起了手。
“不行！小雪！太危險了！快回來！”
寧晴雪卻是神情堅定地搖頭，對著寧霜語大喊起來。
“不！姐姐！小雪不想再這么擔驚受怕下去了，也一定會保護好你和爸媽的！放心吧！小雪會安全回來的！一定會！”
寧霜語趕忙追了過去。
“不！小雪！誰要你保護了?。磕鞘俏疫@個做姐姐的職責才對吧??？聽姐姐的話！快點下來?。 ?p> 寧晴雪卻只是含淚輕輕搖頭，不再去看追逐而來的寧霜語。
“?。?？”
太過著急的寧霜語一直追到破碎的天臺邊緣，一腳踏空差點掉下去的時候，被一股柔和的力道給推了回來。
她這才驚出一聲冷汗，意識到這是王瓏玨所做的同時，也想起自身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同樣的事。
想到這里，寧霜語連忙抬頭，目視著寧晴雪的身影急聲開口。
“宣告！映照于眼中的一切神秘啊！盡皆……”——話語戛然而止
——寧晴雪雖然沒有聽到，但在之前回過頭目視前方時，就已想起了姐姐的能力，連忙向王瓏玨說到：“不好！學姐您快想想辦法！姐姐她可以用話語阻止我們！”
王瓏玨這才輕輕挑眉，回頭看了過去，也正是因此攔住了即將掉下天臺的寧霜語，見到寧霜語果然神色緊張地抬頭開口說著什么，便目光一凝，接著回過來笑著對寧晴雪說到：“真沒想到，居然是【言靈】，你們姐妹倆的能力都很不錯呢?！?p> 寧晴雪愣了一下，便眨巴著眼回頭看了過去。
寧霜語正站在天臺邊緣慌張失措地不斷開合著嘴唇，卻沒有發(fā)生任何寧晴雪印象中隨著姐姐所說的話語含義產(chǎn)生神奇效果的場面。
寧晴雪不由驚訝地問：“學姐，這是怎么做到的??？”
王瓏玨眨眨眼：“暫時定住了她的聲帶，放心吧，一會就解除了。”
說完陡然加快了前進速度。
這也行？
寧晴雪和冒出同樣想法的花嫻依相視眨眼。
“言靈雖然強大，但不僅限制頗多，遇上應對經(jīng)驗豐富的對手，也很容易吃虧。當然，在各方面差距不大的情況下，言靈的壓制力非常強大。”
其實比起這點，對于王瓏玨竟能瞬間做到這樣的細微操作，且沒有傷害到寧霜語絲毫的掌控力，才讓她們更為震驚。
兩人不由同時沉默，也默契地想到了一處去——兩人對于能力的應用，相比起這位被兩人夾在中間的甜美學姐，恐怕粗淺得如同剛上幼兒園的孩童與資深博士做對比。
察覺到氣氛突然有些沉重的王瓏玨，左右看了眼耷拉著腦袋的兩個小家伙，不由疑惑。
“怎么了？”
“我們想找老師……”
“或者來個完整版的新手教學……”
兩人左一句右一句直接將王瓏玨給說得笑了起來。
“你們兩個小家伙，想法可真多，用的次數(shù)多了，自然就熟悉了。我從五歲開始每天練習，才達到現(xiàn)在的程度，有什么值得羨慕的？”
兩人驚嘆過后，花嫻依繼續(xù)問了起來：“學姐那時候就在南極星了嗎？”
沒有聽過這個信息的寧晴雪立刻表露訝然。
她先前和寧霜語協(xié)助打碎結界之前，沒少聽周邊的人提到過南極星。
高等異能者人數(shù)最多，最為神秘也最為強大的異能者組織，據(jù)說幕后掌權者更是市政府的大人物，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市長杜菱。
但畢竟大多都只是猜測，可現(xiàn)在卻有一位知情者就在身邊，這讓寧晴雪的探求心立刻旺盛起來。
卻只看到王瓏玨神色黯然地勉強笑了笑。
“嗯，我們從小便被女皇大人收養(yǎng)，學習如何應用能力，以及…處理事務。直到現(xiàn)在，她依舊是我最崇敬的人，但正因如此，我才無法認同?！?p> 滿懷哀傷的話語讓兩人再度沉默下來。
王瓏玨卻突然說了句：“我們到了。”
兩人回神看向前方，不由有些意外。
“鐘鼓雙樓？”
“這里就是目的地？”
鐘鼓雙樓，內部樓層數(shù)雖略有差異，但總高度相同，頂部均設有標志物尖塔，北鐘南鼓，屹立于星舞臺前方，不僅是意示進入星舞臺范圍的標志性建筑，也是整合了眾多知名藝能培育機構的眾星之地。
兩人甚至也曾如很多人一般，夢想過進入這里的藝能事務所，在揮灑一番汗水后，光彩奪目地站到星舞臺之上的光景。
王瓏玨帶著兩人降低高低，繞著鐘樓緩緩飛了半圈，便將地點確認下來，帶著兩人直接落地，進入了地下停車場。
兩人雖然對其他人沒有看到她們深感詫異，但看到王瓏玨肅然的神色，便沒有多問，保持警惕跟在她身后。
稍走了一段路，來到最北的角落，王瓏玨確認入口存在后，還是忍不住有些詫異地自語了一聲：“這位置也太隨意了吧？”
說完也沒太過在意，讓花嫻依和寧晴雪同時抓住自己的左手后，神色凝重地深吸了一口氣，展開著防御踏入了入口。
三人眼前場景氛圍變換，王瓏玨剛對預測之中的襲擊并未出現(xiàn)頗為意外，便聽到疑惑的詢問傳了過來。
“拖家?guī)Э冢俊?p> 王瓏玨望了過去，神色愕然后，又立刻變作慌張，并將花嫻依一把甩了出去。
“哇啊啊啊??？”
“別叫了！快點為她治療！”
雖然聽到提醒，但花嫻依還沒能反應過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落在一個柔軟的懷抱里。
愕然地抬頭，便見到令人著迷的美麗臉龐之上宛若星辰的雙色瞳孔，透過散落交織的金銀發(fā)絲，帶著一絲訝然，疑惑，以及一些茫然凝視著自己。
讓人因遺憾而感到有些窒息的，是那如紫水晶般夢幻的瞳孔，此刻卻在不斷緩緩溢出的鮮紅包裹下，顯得黯淡無光。
花嫻依臉頰不由微紅時，也立刻回過神來，雙手連忙按在對方身上，熒熒綠光立時將兩人包裹。
杜嘉柔這才露出些許詫異：“A級高等？……”
說完神色有些黯然，眼神中帶著追憶地低聲念了句：“時光轉逝念故人……”
在這氣氛陰沉的空間里，黯淡的寶石隨著輕然綻放的微笑再度璀璨起來。
“剛才沒顧得上問啊伊，關姐還好嗎？”
王瓏玨眼中泛著淚光快步朝杜嘉柔走去。
“還好，我們其實都過得很不錯。你的眼睛，難道是……”
杜嘉柔依舊帶著微笑輕輕搖頭。
“未來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