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繼續(xù)在忙忙碌碌中度過,紀思悠的盤點工作終于順利結束,可以安心的過個周末,同時也可以做某些事了。
周六起床后,紀思悠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就坐在客廳里等樓下的‘暗號’。
“滴——滴——”十一點半,很準時,樓下響起兩聲汽車的鳴笛。
紀思悠連忙起身沖到陽臺,大聲對樓下喊道:“再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樓下車里的陸媛,無語的翻個白眼,但依舊配合著表演,把手伸出窗外,朝樓上揮了揮。
又過了十五分鐘,紀思悠才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下了樓。
一坐進車里,陸媛就鄙視的開口:
“你確定這樣有用嗎?”
“可以的,可以的。我們這老小區(qū),窗戶隔音效果不好,他家所有窗戶都朝這邊,再加上我那一喊,別說四樓,頂樓都能聽到。”
“就算這樣,他也只是知道你跟我出門,怎么會認為你去相親了?”
“我會想辦法讓他知道!只要他知道了我去相親,就會黯然傷心,然后我就順水推舟,告訴他真相,接著我們互訴衷腸,再然后嘛……”
“紀思悠,你這樣很幼稚?!?p> “感情就是很幼稚的事情,如果一直像許慕那樣成熟理性的話,我們就會一直錯過錯過錯過!”
“好好好,我服了你!”
陸媛想了想又接著說:
“不對呀,那你就直接去找他告白不就行了,干嘛還搞這些有的沒的?”
“那可不行,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蔣程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如果真像他說的,許慕害怕不能給我幸福,我一告白,他又像十年前那樣消失了,我再想找可就不容易了。所以不能刺激他,只能想辦法讓他明白感情是要主動爭取的,一直躲就只能失去!”
“聽著好像有點道理,可是如果他知道你相親以后依舊不為所動,那怎么辦?”
“那……就只能說明蔣程說的話都是假的,他心里根本就沒我,我也就能徹底死心了?!?p> “那好吧,本姑娘就配合你演一天的戲。”
“出發(fā)!”
而真實的紀思悠哪里是去相親,她只是打扮的花枝招展,跟陸媛逛了一下午的街。
傍晚,陸媛把紀思悠送回家,不走心的說了句“祝你成功”后,開車揚長而去。
紀思悠轉身上樓,刻意把高跟鞋踩得很響,嘴里還哼哼著不知道什么歌曲,總之看起來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果不其然,她到家沒一會兒就聽到了敲門聲。
紀思悠屁顛顛地跑去開門,結果出現(xiàn)的人卻在她的意料之外。
“嗨~紀經理~”
“周……周總?”出現(xiàn)在門外的竟然是周未銘。
“嘿嘿,不好意思啊,我來借點蔥。”
“借蔥?”
“許慕說要做飯,可是買菜的時候卻忘記買蔥,這大熱天的,不想再出去一次,就只好來借了。”
“哦,那請進來吧。”
紀思悠轉身去廚房,打開冰箱,拿了兩段剝好的蔥白遞給周未銘。
“紀經理今天這么精心打扮是有約會嗎?”
“額……”聽到周未銘這么問,紀思悠想雖然許慕沒來,但她也可以將計就計于是繼續(xù)演戲,想著沒準周未銘上去以后會當做八卦講給許慕聽呢。
“那個……我今天……去相親了!”
“什么?相親?!”
紀思悠原以為,自己會看到驚訝、好奇、八卦甚至看好戲的表情;但沒想到周未銘臉上,除了驚訝,更多的確是疑惑和不解。
雖然她看不懂周未銘的表情,但自己想要表達的信息已經準確無誤的被對方接收,至于后面如何發(fā)展,就等許慕的反應了。
周日一整天,許慕都沒有出現(xiàn),連電話都沒有一個,紀思悠從原本的信心滿滿,開始變得惴惴不安。
周一,紀思悠按時起床、洗漱、做早餐,待一切準備就緒,許慕也如約而至。
“今天做了什么?”一進門許慕先開口問道。
“沒什么特別,就是粥和蛋餅?!笨赡苁潜徊话驳男那橛绊懀o思悠的語氣有些不好。
“哦?!睕]有多說,許慕拉開椅子就坐了下來。
而就這一個動作,紀思悠卻清晰的看到了他右手腕上一條紅紅的傷痕,上面還帶著些被挑破水泡留下的痕跡。
許慕皮膚本身就比較白,所以這紅腫的傷痕就格外顯眼。
“你手怎么了?”
“沒什么,不小心燙了一下?!?p> “做飯燙的?”
“嗯?!?p> 聽到這個回答,兩天來不安的情緒都被紀思悠拋諸腦后,取而代之的則是心疼。
早知道他這么笨,做個飯都會被燙傷,還不如自己做完叫他們下來吃呢!
“上藥了嗎?”
“沒有……”
“不行的!你這水泡都已經破了,很容易感染,你等著!”
紀思悠說完,急忙跑去臥室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而她自己就在許慕的面前蹲了下來。
打開小盒子,許慕看到那里面擺滿了各種小藥膏、藥水、紗布。
“你準備這些干什么?”
“人在家都難免會有些小磕小碰,我又是自己住,把這些準備齊全,有備無患嘛。”
許慕低頭看著紀思悠熟練地幫她消毒、上藥、包扎,動作利落又很輕柔,時不時還會輕聲問他“疼不疼?”。
那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件易碎的奢侈品,被人用心的護在手心里一樣。
這樣的感覺,曾幾何時他也是體驗過的……
高二下學期,學校組織春季籃球賽,他們班一路過關斬將殺進半決賽,作為班隊的主力,許慕自然不會缺席這樣一場重要的比賽。
而他們的對手,則是年級里鼎鼎大名的C班,一個除了學習什么都擅長的班級。
那天的比賽無比慘烈,作為得分主力的許慕被對方盯死,就在他好不容易拿到球準備投籃時,對方竟不惜犯規(guī)將他狠狠地撞了出去。
許慕當即摔倒在地,手臂擦破一大塊皮,兩邊隊員還差點因為這件事打起來,最后還是老師出來制止了暴力的發(fā)生。
而那天的紀思悠是值日生,被老師安排去給比賽的隊員買飲料,她已經很快速的往回趕了,但回來時許慕已經不在場上。
經過詢問,得知許慕去了校醫(yī)室清理傷口,紀思悠把飲料交給同學便向校醫(yī)室狂奔。
一跑到校醫(yī)室門口,紀思悠就聽到里面?zhèn)鞒鰜砼簜儑\嘰喳喳的聲音,她認得,那是班里幾個班干部的聲音,她們無一不急切的表達著自己對許慕的關心。
紀思悠心里當然明白,她們?yōu)槭裁磿谶@里不去看比賽,許慕平時基本不怎么跟女生說話,尤其是這些還帶著小心思的女生。
紀思悠覺得,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進去打擾了他們好像不太妥當,接著就走到走廊的拐角處安靜等待。
終于,校醫(yī)老師受不了這些小姑娘的嘰嘰喳喳,出手把她們都趕走了。
紀思悠站在拐角處看到她們一個個離開,才敢慢慢踱步到門口,扒在門邊偷偷往里面張望。
“你不進來,干嘛呢?”
“啊?”
許慕忽然出聲,嚇了她一跳。等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這才邁步朝里面走去。
紀思悠看到年輕的女校醫(yī)在幫他綁紗布,自己進來,校醫(yī)只是瞄了一眼,并沒有趕她走的意思,便安心的在旁邊等。
于是就這么靜靜站著……看著……
根據許慕手上紗布的面積,紀思悠心想他受傷的面積肯定不小,剛才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才會把人摔成這樣,一定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