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大江道:“既是無辜之人,那就隨她去了,不知道侯兄是什么意見?”
侯泰正急得抓耳撓腮,道:“不可不可。這位荊少俠怕是還不知道吧,我侯泰一生光明磊落,就是唯有一個毛病改不了,就是于女色上這一關(guān)總是過不了,年輕時也曾因此吃過大虧,得罪了人,被人追殺,還差點丟了性命。然而到了現(xiàn)在仍是我行我素,改不掉這見了美貌女子就動心的邪念。這位紅衣女子,容貌絕美,我在江南多年,見過的女子也有成百上千,但是無一能和這位姑娘相比。不知這位姑娘姓甚名誰,是哪家的大小姐,我正有心結(jié)識,豈能將她放走?!?p> 荊鋏沒想到此人如此下流無恥,說到自己好色竟然毫無羞愧之意,反倒是得意洋洋,似乎這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不禁破口大罵:“你這人毫無廉恥,簡直一點人性都沒有。”
文嘉聽侯泰如此說,忙躲在荊鋏身后,她紅著臉道:“此人無禮,你,你可要保護好我呀?!?p> 這簡簡單單一句話,卻仿佛是一股強大的內(nèi)力注入荊鋏體內(nèi),他覺得自己正有無窮的力量,這一刻,哪怕是為了她丟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荊鋏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與文嘉也不過是初次相識,對她并無多少了解,但自己的心里,自己的身體,仿佛就像著了魔似的,心甘情愿的聽她差遣,愿意供她驅(qū)使。而且心里不僅不覺得累,反倒有種莫名的開心。這感覺可真是奇怪了。
不過大敵當前,荊鋏也不敢走神,畢竟他是見識過十斬之人的高強武藝的。
他對文嘉道:“你放心,有我在,絕不讓他們動你一根毫毛。”這話說的十分斬釘截鐵。
“嗯,我放心的?!蔽募蔚拿恳痪湓挾挤路鹉茏屒G鋏增長一分力量似的。
此時湖面上的風(fēng)越來越大,連路旁的樹葉被風(fēng)吹彎了腰。黑云沉甸甸的,遠遠看去竟分不清湖與云之間的分界了。
樓大江道:“臺風(fēng)馬上就要來了,侯兄,趕緊動手吧,殺了他為李進兄弟報仇。把事情解決了,我們也要去避避風(fēng)雨了。”他話未說完,已從船上一躍而起,向自己攻來。樓大江此次手持一柄狼牙棒,棒上鋒芒攻到荊鋏面前。荊鋏舉劍格擋,但狼牙棒勢道沉重,逼得荊鋏不得不后退。
然而此時侯泰也是折扇一收,急向荊鋏肋下點來,封住了荊鋏的退路。
荊鋏只得側(cè)身避過,他長劍出鞘,向侯泰手上刺去,想要打掉他的折扇,同時飛起雙足,在狼牙棒長柄上借力一點,將其蕩開。
侯泰喝了一聲:“好俊俏功夫!”折扇時開時合,在荊鋏周身大穴處不住試探。
荊鋏看出此人是個點穴高手,而且內(nèi)功精悍,哪怕折扇沒有挨到自己身上,他也感到一股強勁的扇風(fēng)。這要是被他點中,估計只怕自己當場就不能動彈了。他右手持劍,與樓大江的狼牙棒對敵,同時身體不住騰挪,避開侯泰的進攻,眼睛還要時不時關(guān)注文嘉,怕她遭遇什么意外。
文嘉一雙眼緊緊盯著荊鋏,眼中滿是關(guān)心和焦急。
荊鋏忽然看到文嘉的眼神,瞬間受到鼓舞,手上又多出幾分力道來。
這十斬中人,除了樓大江外,各個武藝驚人,這侯泰的功夫,和馬面杜扶波不相上下,比李進更是厲害一層。好在自己這一年里功夫有了極大長進,這才和眼前兩人勉強戰(zhàn)平。
侯泰是第一次和荊鋏交手,此前他聽樓大江說荊鋏功夫不可小覷,還覺得樓大江未免有些夸大其詞了,等到自己動手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年輕人確實厲害非常,有些棘手,雖說還達不到大高手的境界,但在他這個年紀的江湖后生中,確實可以稱得上優(yōu)秀了。
樓大江心中也是吃驚不已,自己的狼牙棒乃是長兵器,勢大力沉,然而每每和荊鋏手中劍相碰時,反而被對方力道彈開,這份內(nèi)力,著實驚人。想到上次和荊鋏交手時,此人還是內(nèi)力平常,怎么短短一兩個月不見,此人的內(nèi)力就有如此飛速的進展,莫非真的是因為練了《天機十二卷》中武藝的緣故嗎?這么一想,他不禁也對《天機十二卷》有些好奇了。
樓大江自然不知荊鋏是因為喝了何道安的藥酒,這才內(nèi)力大增的。
雙方斗了一陣,荊鋏畢竟功夫較弱,慢慢有些招架不住了。侯泰看準這個時機,連連加快進攻,逼得荊鋏不住倒退,招式有些散亂。
荊鋏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原來這侯泰每次出招,都一步步的將荊鋏往湖邊逼迫,只怕時間一長,自己就要被他們逼下水去。那可就糟糕了,樓大江的水中功夫他是領(lǐng)教過的,自己要是在陸地上,還有希望和他們一戰(zhàn),要是下到水里,只怕是得束手就擒了。
把自己逼下水去,好讓樓大江在水中將自己捉住,這應(yīng)該就是侯泰心中的計劃吧。
荊鋏一看破對方的計劃,就奮力想要離岸邊遠一點,但侯泰和樓大江豈肯讓他有這樣的機會,雙方越戰(zhàn)越激烈。
此時侯泰又是手執(zhí)折扇,向荊鋏面前點來,荊鋏縱身一躍,想要避開。但見那柄折扇到自己面前時忽然展開,接著就聽到幾聲咻咻之聲,從折扇里竟射出了幾枚暗器毒針。
荊鋏吃了一驚,連連后退,揮劍打掉毒針,但還是躲閃不及,有一幕毒針打中了自己左肩,荊鋏只覺自己整個左邊身子都是一麻,知道針上喂了毒。
荊鋏從小和阿四叔學(xué)習(xí)用毒下毒,自然不怕毒藥。他匆忙瞥了一眼傷口,知道這毒須得趕緊用藥,否則就危險了,可眼下自己被侯泰和樓大江纏住,脫不開身,這倒是個麻煩事。
須得想個法子趕緊擺脫他們,拔出毒針才行。
此時風(fēng)聲響動,又是幾枚毒針向自己刺來,毒針后面又跟著侯泰的折扇和樓大江的狼牙棒。而自己此時已被他們逼到了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