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整整四個小時的那年,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妙連城還在辦公桌前開著視頻會議,斯安站在一邊候著,那年沒作聲,就一直坐在那里看著工作的妙連城。
妙連城結(jié)束會議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陪著那年,工作也堆了不少,今天一開始工作,竟然忘了時間,抬眼看了看已經(jīng)黑了的天,又看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看的那年,唇角微揚,問道:“想吃什么?”
“吃肉!”那年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回道。
妙連城摸了摸她的頭,讓斯安下班回家之后,就帶著那年去吃飯了,兩個人進了餐廳,服務員便迎了上來,恭敬的說道:“妙先生,今天的包間是清風閣!”
妙連城微微點了點頭,帶著那年上了電梯,剛邁出電梯門,雷爾便和他們打了個照面,那年明顯一愣,雷爾看見那年眼光也有一些閃躲,雷爾雖然和那幻不和多年,但是和妙連城卻沒什么仇怨,又是妙連城的同學,兩人多少還是有些交情的,而那年從小就跟在妙連城身邊,雷爾一直把那年當成妹妹看待,所以當初那年和妙連城插手雷不語的事情時,他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如今雷不語那個賤人,竟然讓他覺得面對妙連城和那年,心中是那么的愧疚難堪。
那年從妙連城身后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示意他趕緊走,妙連城牽著那年的手,從雷爾身邊擦肩而過。
雷爾及時反映了過來,扭過頭輕喊了一句:“我們談談吧!”
妙連城停住腳步,看著身旁低著頭的那年,頭發(fā)遮擋住了她的臉,以致于看不清楚她現(xiàn)在的表情,那年一直都沒有說話,妙連城覺得現(xiàn)在的場面太難看,便對雷爾回道:“清風閣,跟過來吧!”
三個人分別坐在餐桌兩側(cè),妙連城吩咐服務員上好了菜,又吩咐服務員拿來了一瓶酒,服務員退出去后,氣氛一度陷入尷尬,那年不想理人,雷爾不知如何開口,妙連城夾在中間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那年的病情剛有好轉(zhuǎn),三個人就這么沉默著,沒人動也沒有人說話。
雷爾最先打破了僵局:“年年......”剛說了兩個字就被那年打斷:“雷總,我們沒那么熟兒,你還是叫我那年吧?!?p> 雷爾一陣尷尬,閉了嘴,妙連城無奈,拿起酒瓶在雷爾和自己的杯子里倒了酒,雷爾端起酒杯就把酒都喝了,然后松了松領(lǐng)帶,樣子看起來有些頹廢,妙連城見狀把剛倒的酒也喝了下去,他不善飲酒,辣的眉頭有些皺,夾了一口菜放到嘴里,皺著的眉頭才舒緩開來。
“雷爾,那年最近情緒有一些問題,她說的話別太往心里去,不是沖你!”妙連城心想著畢竟對面是自己多年的朋友,又是雷家的家主,于是沉聲說道。
雷爾的面子多少算是找回去些,表情看起來輕松了一些,那年低著頭拿起筷子開始往最里面塞吃的,妙連城關(guān)心道:“你身體好些了嗎?”
雷爾鎮(zhèn)定了情緒回道:“已經(jīng)完全好了,我想知道那紫怎么樣了?”
那年抬頭瞪著他,糾結(jié)了半天,對眼前這個人,還是恨不起來,不可一世的雷爾肯坐在對面讓自己懟,也不過是因為深愛著自己的妹妹而已,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平靜了語氣回道:“阿紫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心理上情況還是很嚴重的?!?p> 雷爾猶豫了一下,繼續(xù)問道:“我能見見她嗎?”
那年終于把眼中的敵意全部整理掉,輕聲回道:“她現(xiàn)在接觸不了異性,所有接觸她的人必須是女的,她現(xiàn)在是全封閉式的治療,一切能夠刺激到她的人,都不可以見,包括我!”
雷爾聽完如墜深淵,自己拿起酒瓶到了一杯酒,喝下去手扶著額頭,讓那年看不到他的表情,等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好像剛剛沒有過任何波動一般。
妙連城看他沉默的樣子,大概猜到了他肯定不止打聽那紫情況這一個目的,才來找自己和那年,以他對雷爾的了解,雷爾現(xiàn)在應該是在盤算著到底要不要說一些事情。
妙連城操著大腦思考了一圈,發(fā)問道:“是不是神戶丸那邊有消息了?我記得你和他是有些交情的,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雷爾看著妙連城,一副就你聰明的表情撇嘴道:“因為我們兩家的攻擊,神戶丸已經(jīng)知道了我和那幻受傷的事情,他聯(lián)系我的時候,我還在醫(yī)院,我大概跟他說了情況,神戶承諾會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給我交代,昨天晚上我接到消息,神戶已經(jīng)掌握了所有矢野堂一的把柄,決定要將他驅(qū)逐出境,但是他需要我?guī)退麪幦∫恍r間,想要我們停止攻擊矢野家的動作,因為矢野堂一畢竟是血統(tǒng)純正的矢野家繼承人,神戶丸當初繼承矢野家本就困難重重,現(xiàn)在剛剛站穩(wěn)腳跟,就把矢野堂一踢出去,畢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們攻擊矢野家是因為矢野堂一個人的原因,據(jù)我所知,這次矢野家損失慘重,我不相信矢野家的那幫老東西會讓矢野堂一繼續(xù)胡鬧下去,有什么難的,他怕不是不想把矢野堂一交出來,在這故意拖延時間吧!”那年懷疑道。
“不,神戶丸這個人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他這個人說一不二,這次的事情,我們兩家一起動作,本來影響就很大,照常理來說交出一個人來不是難事,但是矢野堂一不一樣,他是矢野家唯一的遺孤,如果把他交出來,矢野家就算是徹底易主了,有不少當初跟著矢野老家主打拼的元老極力反對,口口聲聲嚷著神戶丸是狼心狗肺背信棄義的狗東西,他現(xiàn)在需要點兒時間來說服他們,所以才會讓我給他點時間,但是那幻現(xiàn)在表面看著平靜,實際上他已經(jīng)是個瘋子了,他不會給神戶丸機會的,所以我才想你去勸勸他,畢竟現(xiàn)在要是全力跟矢野家開戰(zhàn),我們也討不到什么好處!”雷爾鄭重的回道。
那年心里還是很肯定雷爾說的話的,和妙連城對視了一下,妙連城轉(zhuǎn)過頭對著雷爾問道:“他需要多久?”
“半個月左右!”雷爾回道。
“好,半個月,阿幻那里我去說,半個月后神戶丸如果還是不交人,那我妙氏下場和那家一起對付他,他如果不想搭上整個矢野家,最好說話算話!”妙連城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