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抱著銅鏡的手頓時一緊。
她原本就是找銅鏡商量灼影身份的事情??烧l知道碰上了她被綁架。
而現(xiàn)在銅鏡甚至沒有看到灼影的臉。只憑一個眼神竟然就確定他是蘇衡武?
心下轉(zhuǎn)過數(shù)個念頭,清平出聲解釋道:
“銅鏡,你還沒見過灼大人吧。這位是齊王手下第一暗衛(wèi),灼影??蓞柡α?,也就比你本小姐差那么一點點。這次也多虧了灼大人,我才能這么快趕到。”
清平故意說得大聲。銅鏡自然也心中了然,連忙改口道:
“多謝灼大人救命之恩?!?p> 就算灼影真的是蘇衡武。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也不宜多言。
他齊王暗衛(wèi)的身份更是疑點重重。
當年蘇家滅門,雖不知幕后真兇。可如今朝堂上這些個王孫權(quán)貴沒一個能避得嫌去。
畢竟,他們現(xiàn)在手中的權(quán)力都是從當年的蘇文卿手中奪來的。
灼影其實是聽到了銅鏡那聲“小少爺”的。只可惜他雖心下疑慮,卻不好詢問。要說原因嘛......
“那人呢?”
清平問的自然是那傳口諭之人。
灼影聽聞心下一陣尷尬。
果然來了。
“跑了?!?p> 這兩個字他說的很輕,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被家長抓到了一般。
可清平畢竟是習武之人,耳力非凡。
“跑了?”
她很驚訝,而驚訝之余更是懷疑。灼影什么身手她自然清楚,能從他手上逃走的人不能說沒有,但肯定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那個人。至少她們天香樓的檔案中沒有記錄。
“他輕功很高......”
灼影很想再解釋一下到底有多高,但被清平目光盯著就仿佛沒了力氣一般說不下去了。
難道自己怕她?
灼影的心頭剛生出這樣的念頭就被他自己拍滅了。
怎么可能!只是這次有點對不起她。愧疚罷了。
“還有一個呢?”
“在這在這?!?p> 灼影仿佛邀功似的一把將秦書權(quán)拽了過來。等到他驚覺自己的一副小人嘴臉后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子。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自從被她看了臉去就這樣了?
曾經(jīng)的灼影是冷漠的代名詞。
生命于他不過是數(shù)量而已。
但是現(xiàn)在......
灼影抬眼看向清平,卻發(fā)現(xiàn)對方眼中濃重的疑色。
看著看著,他心虛的轉(zhuǎn)過臉去,卻聽清平擲地有聲的說了句:
“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不要妄想了?!?p> 噗——
這次,不僅是灼影。就連銅鏡都沒忍住,一聲嗤笑扯動了傷口,疼的她吸了一口氣。
“銅鏡小乖乖。是不是傷口疼啦?別怕別怕,姐姐回去就給你包扎哦。么——”
還真親了!
這下灼影是看的真切。清平親完很是大無畏的對著他又說了句:
“你看到了?我已經(jīng)有真愛了。你沒機會的?!?p> 呵呵——
灼影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得岔開話題道:
“還是先審審他吧?!?p> 清平聞言點點頭,剛要發(fā)問就聽懷里的銅鏡說了一句震驚四座的話。
“小姐,他和齊王妃有染。被奴婢看到了?!?p> 嗯?
清平一愣。灼影也是一愣,但緊跟著就出聲否定:
“開什么玩笑。他是秦尚書次子秦書權(quán),王妃的親生哥哥!”
然而銅鏡對于他這么大的反應(yīng)也不意外。
“奴婢知道。所以今夜見到時也是震驚得很。”
見銅鏡的眼神不似作偽,清平和灼影都齊齊看向秦書權(quán)。
只可惜,他好像被嚇傻了。
清平上去揣了兩腳,見他毫無反應(yīng),只得作罷。
看樣子今夜是問不出什么了。
“清平姑娘,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請姑娘將人讓我?guī)ё摺N乙埠梅A告王爺后再行處置。”
清平想想,也就同意了。
反正銅鏡肯定不會說謊,既然此事是真的。那秦氏的王妃之位也算坐到頭了。
和那個假王爺?shù)募s定也算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給齊王的人來處理吧。
“那灼大人,您忙。我和我的小鏡鏡就先走一步咯。”
她欲離去卻不想被灼影叫住。想來想去,這一問他必須問出來:
“你......到底是誰?”
面對灼影的疑問,清平頓住了腳步,卻沒有轉(zhuǎn)身,似乎在思考。
而陰暗濕冷的地上,原本癡呆的秦書權(quán)罕見聚起了一絲眸光。
“至少現(xiàn)在不是敵人?!?p> 說罷,她抱著銅鏡走出了柴屋。
清晨的天邊冒出第一縷陽,夜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