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魅山山洞深處
張惠被人放在一張用皮毛做成的床上,身邊站了3個人。
“你們劫軍餉也就算了,帶個女人回來怎么意思?”午說道。
“她可是宋州第一美人,家里又有錢,關(guān)鍵金縷衣在那古玥身上,這小娘子好像是他心愛之人,這不,劫財,在劫色嘍,給我做夫人不錯?!?p> 陵搖晃著大腦袋,走到了床邊,俯下身輕輕摸了摸張惠的臉,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好香啊”。
“當(dāng)心死在女人手里。”
“老爺,你們把這女人放我床上,那我睡哪?”
一個打扮妖艷的女子某氏走到陵身后,一下?lián)ё×甑拇盅?p> “老爺晚上我伺候您吧?!?p> 陵皺著眉,一轉(zhuǎn)身順手推開了某氏的擁抱,回身說:“老爺我晚上和她睡!”說完指了指床上昏迷的美人。
“你看她腳腫成那樣,怎么伺候你呀。”
某氏拉開被子一角,被蟲腐蝕的小腿腫的驚人,“油!”某氏乘機又抱住了陵,陵不耐煩的再次推開了她,午探頭看著這情況說:“你確定古玥會來救她嘛?”
“確定!”陵回道,“但是我們倆加起來打得過他嘛?他那身武功,如果不是盤窩在宋州,估計早成大將軍了吧?!?p> 午不放心的在床邊走來走去,陵被大哥這么一說,手也不安定的搓了起來。
“叮叮當(dāng)當(dāng)”,“哐當(dāng)”,“啊~~~”
正當(dāng)三個納悶?zāi)膩淼某臭[聲,就看到古玥握著蛇形扇,扇面上已經(jīng)布滿血漬,怒氣騰騰的踏進了山洞。
身后,山里的隨從雖然提著刀劍,但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
某氏哪里見過如此大陣仗,乘二兄弟不注意,踮起腳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躲到了不遠處鐘乳石后面,捂住自己嘴巴,大氣不敢喘一下。
古玥對于這種平常女子,絲毫不在意,掃了眼某氏,搖著扇子,慢慢靠近兩兄弟,午見古玥來勢洶洶,趕緊運功,跳到了陵肩上,遠處一看就和一個巨人一樣,兩個人四手合十,袖子用力一甩,密密麻麻的蚜蟲在兩兄弟身邊圍成了一股氣墻,古玥冷“哼”了一下,飛出扇子直刺氣墻中心,當(dāng)扇子接近氣墻時,扇骨變成了16道蛇形化身的毒刺,生生的向兩兄弟身上戳去,午,陵見狀,急忙躲閃,可兩個人手肘還是被刺中,“撲哧”~氣墻破了,兄弟兩被破裂的氣墻震到巖石上,又彈回到了地上,兩個人一人一口鮮血直噴而出。
“還想打嗎?”看著倒地的二人,古玥的口氣極其生硬。
“不,不打了!”兩兄弟同時摸著胸,慢慢想站起來。
“那好,床上的女人我?guī)ё吡耍 ?p> 古玥轉(zhuǎn)身就往床邊走去,把自己的脊背露給了兩兄弟。
眼見機會來了,兩兄弟用盡他們倆畢生功力,沒有任何氣息的靠近古玥。
“去死吧!”
從倆人指甲中,放出了已經(jīng)進化好的吸血蟲,這些蟲子是兩兄弟的最后武器,直接向古玥身上丟去,古玥完全沒有在意身后的情況,心疼的抱著張惠,捋了捋她的頭發(fā),扇子卻在沒有任何人驅(qū)動下,瞬間化作蛇形,騰到半空,張開大嘴,一股強勁的吸力將綠蟲子直接吞了進去,還沒完,看得讓人瘆得慌的蛇眼越來越紅,慢慢移到兩兄弟上空,午,陵兩個人傻傻的看著扇子幻化成的靈蛇,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吃了他們,你也很久沒有開葷了!”
古玥邊搭著張惠的心脈,邊和靈蛇說道。靈蛇的嘴巴又張開了,此時多了一副吃人的獠牙,并且越張越大,帶著一臉驚恐表情,沒帶絲毫反抗的兩兄弟就這樣被蛇吞噬掉了,靈蛇似乎很久沒有進食了,吃完以后,在洞的半空盤旋了很久。
“我不殺你,軍餉在哪!”
某氏倚在巖石后方,深怕古玥過來一扇殺了自己,瑟瑟發(fā)抖的停了一會兒,終于開口說話了:“我,我不知道,我也是他們,他們搶來的,你說糧食啊,他們他們都吃掉了,你!你沒來之前?!毖柿艘幌驴谒?,繼續(xù)說道:“他們燒了一一頓大餐,如如果沒記錯,后廚那還還有點剩余,你!你打架打那么久,餓嘛?”
“罷了!你自己下山吧?!?p> 古玥斜挑了眼巖石后面的某氏,抱起張惠就坐到了蛇身上,靈蛇心領(lǐng)神會的將頭一仰,帶著他們倆在巖洞中鉆行,很快就來到了地面。
“惠兒,醒醒!”
抱著的張惠一點反應(yīng)也沒,癱軟的身體,蒼白的臉色,嘴唇因為大量中毒而全部裂開,裂開的唇紋散著陣陣黑氣。
“去找龐師古,越快越好!”古玥對靈蛇說道,靈蛇吐了吐蛇信,拉升了高度,加速前行,高空中,風(fēng)陣陣吹過,被毒蟲咬傷的小腿露了出來,皮膚已經(jīng)黑的發(fā)著幽幽光澤,古玥連點了她腿上幾處穴位,喃喃自語道:“我會救你,你不能死,聽到嗎?是我錯了?!?p> ------------
鏡月閣
“怎么辦,我們逃不出去了?!睆埢菥o張的躲在巖石后面,壓低著嗓門問。
高度戒備的古玥打量著四下,一片漆黑,雖然偶爾有幾顆星星閃過,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氣息。
沒過多久,紛亂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黑幕一般的夜空劃過一片亮堂,緊跟而來的是一些兵器聲,還有幾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讓巖石后面的兩個人心臟砰砰亂跳。
-“他們兩個人呢?”
-“都搜遍了,沒找到?!?p> -“古玥不是我的對手,瀟衣死了,抓到他們倆個人,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做掌門了,再找!把鏡月閣給我翻個底兒朝天,還有!看到張惠就地解決!不要留活口?!?p> 一只慘白的手不安的死死拽著古玥的衣角,隨著說話內(nèi)容的越發(fā)深入,手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她只是一個官宣家的小姐,不用那么趕盡殺絕吧。”
-“如果沒她,我最喜歡的那條蛇怎么會分給古玥,反正他們兩個人拿走的東西,我統(tǒng)統(tǒng)都要搶回來!不要啰嗦了,快去找!快去找!”
一陣稀疏后,四周恢復(fù)了安靜。
古玥等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這才回過頭,輕輕握住張惠的手,聲音低的只有兩個人之間才能聽到:“聽好了,一會兒我去引開他們,我打不過師叔,但保命沒問題?;輧海¢_打以后,不管聽到什么動靜,絕對!絕對!不要回頭!不要停頓,順著我們練功常去的那條小路,用你的全力施展輕功逃出去,知道嗎?!聽到?jīng)]有!?”
“真的可以逃出去嗎?師父都死了?!?p> 張惠全身顫抖著,淚珠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直往下掉。
古玥默默的擦著張惠的眼角,說的那么絕決卻帶著一絲悲情:“你活!我活!你死我不會獨活?!?p> 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緒,讓眼淚徹底決堤了,很快就糊住了雙眼,張惠模模糊糊的望著離她而去的背影,極快地融入了黑暗,她抿了抿嘴,抬手轉(zhuǎn)身向著身后的小路飛奔而逃。
……
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雙手垂下,毫無一絲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抗;跟前的男人冷冷的看著他,可滿臉掛的是錯愕。
那股肅殺悲涼求死的氣味,的確是他沒想到的。
“想不到你年紀(jì)輕輕,脾氣挺倔,快死了還不把金縷衣交出來。”
“你動手吧,我不會反抗的?!?p> 呼吸有點壓抑,男人將嘴略微張開,想讓自己死的舒服些。
只聽到叮的一下,火星四濺,一柄劍被人以一掌之力沁入到了石磚中。四周的殺氣也瞬間消失殆盡。
“咳!咳!咳!咳!”
一切又恢復(fù)了靜寂。
死一般的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