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古浴受傷
丘方員三百里,丘南帝俊竹林在焉,大可為舟。
又有神銜蛇銜操蛇,其狀虎首人身,四蹄長肘,名曰強(qiáng)良。
《山海經(jīng)-大荒北經(jīng)》
“云止,你瞧白珠洗干凈了,多漂亮!”古浴一大早起來就給白珠洗了個(gè)澡。
白珠渾身濕漉漉的,正蹲在地上一個(gè)勁的舔毛。
云止走過去蹲下,看了看努力清理身上的白珠。
一縷一縷的毛貼在白珠身上,生生小了一圈,白珠見云止過來,委屈巴巴的看了一眼云止,突然甩甩頭,甩了云止一臉?biāo)?p> 云止站起來,抹了抹臉,佯裝生氣的拍了一下白珠腦袋,一揮手把白珠身上的水清理掉了,恢復(fù)毛茸茸的白珠慵懶的伸了伸腰,愜意的走了兩步趴到了一邊。
古浴從袖子里掏了些點(diǎn)心出來,遞給云止道:“吃早飯!”
云止接過來小口咬了一下,感覺味道還不錯(cuò),便坐下來慢慢吃起來。
“你以前也愛吃的……”古浴看著云止吃的香甜,幽幽道。
云止一愣,抬頭瞥了眼古浴道:“我是記不清楚了,只有些模糊的印象。你跟我說實(shí)話,那些情景是不是你用笛子造的幻境?”
“我哪有那么厲害,笛子只是能勾出你記憶力最深的感情,把吹笛子的人認(rèn)作你感情里的對象而已?!惫旁÷柭柤?,坐到云止旁邊道。
“可是我并不認(rèn)識暮喬這樣的人啊……”云止把剩下的糕點(diǎn)一口塞進(jìn)嘴里,困惑道。
“所以說我們緣分非常啊,為什么你這樣一個(gè)沒什么感情經(jīng)歷的人,把我認(rèn)作了戀人?因?yàn)槟阋豢匆娢揖拖矚g上我了唄,這就叫一見鐘情。”古浴半蹲到地上,伸頭靠近云止盯著她若有所思的小臉。
“你不要靠這么近!”云止站起來一把推開古浴,古浴伸手撐住地面,笑嘻嘻道:“這就害羞了?”
“臭不要臉!”云止回頭啐了他一口,扭頭走了。
白珠伸了伸懶腰,顛顛的跟了上去,光溜溜的白毛在陽光下泛著彩色的光。
“云止,附近有個(gè)帝俊竹林,里面的竹子大到可以直接當(dāng)成船,我們?nèi)タ纯窗??!惫旁≌酒饋碜飞显浦沟馈?p> “不去?!痹浦估渲?。
“云止~”古浴發(fā)出嬌嗔的聲音,聽得云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吧……”云止瞟了一眼還在做怨婦表情的古浴。
“當(dāng)然不是了,不是拿你沒辦法么……”古浴壞笑道。
云止垂眼看了一眼他腰間的笛子,真想甩了他啊!
這幾天,古浴各種插科打諢阻撓云止,想讓她改主意不去雁門山冒險(xiǎn)。
“云止,你還記得你給我做的香包么?你看我?guī)砹?,你看!”古浴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gè)珍珠香包,正是最后那天云止給古浴帶在身上的。
云止也挺好奇,拿起來看了看,感嘆道:“沒想到我針線這么好,”抬頭看了眼古浴,戲謔道,“又不是給你做的,這是做給暮喬的,你帶在身上干嘛?”
古浴臉色變了變,隨即笑嘻嘻的把香包塞回袖子道;“那不就是我么?”又從袖子里掏出一塊疊的整齊的布料,抖抖開道:“你看你給我做的褻褲……”
云止看著那絲滑的布料在陽光下微微晃動(dòng),耳朵根都紅了:“你!你怎么把這都帶出來……”
“要換洗的么……”古浴滿意的看著云止窘迫的紅臉蛋,小心疊好。
“你……你趕緊收起來,我又不記得這些了?!痹浦沟?。
古浴得意的把布料塞回袖子里。
云止已經(jīng)忍無可忍想要甩掉古浴了!
“你剛才在哪里給白珠洗的澡,我也想洗一下。”云止假裝擦汗道。
“那邊那邊?!惫旁⊙劬σ涣烈桓庇械那频臉幼?,愉快的指了指。
“你不許偷看!”云止道,心里盤算著一會(huì)兒怎么趁古浴不注意把他打暈,甩掉他。
古浴帶云止到了一汪深潭,清涼的水從山上傾瀉而下來沖進(jìn)水潭,濺起無數(shù)水花,潭里的水清冽見底,確實(shí)是個(gè)洗澡的好地方。
“你到那邊背對著這里,不許看!”云止指著一塊石頭后面,兇巴巴對古浴道。
“好好好?!惫旁№槒牡男α诵?,乖乖的走過去,背靠著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云止見古浴坐好,隨手撿了塊木頭變作自己的樣子,“噗通”一聲把木頭丟進(jìn)河里,假裝自己已經(jīng)跳進(jìn)河里。
自己則躡手躡腳慢慢靠近古浴,準(zhǔn)備把他打暈。
而此刻的古浴正努力的憋著笑。
古浴身前懸著一汪水鏡,他用身體擋住了,云止看不,可是云止的一舉一動(dòng)全在鏡子里。
突然古浴收了笑意,他看到鬼鬼祟祟準(zhǔn)備偷襲的云止背后忽然出現(xiàn)一顆碩大的黃色蛇頭,卵石大的瞳孔在陽光下縮成了一條線,正灼灼的盯著一心一意悄悄靠近自己的云止。
古浴突然轉(zhuǎn)身,一把將云止拉到身后,迅速從腰間抽出笛子開始吹奏,一支古怪的調(diào)子傳出,大蛇眼神變得有些渙散,碩大的頭有些遲疑,停在半空。
云止被眼前的突變嚇了一跳,白珠從云止袖子里了跳出來,尾巴炸開,對著大蛇發(fā)出“呲呲呋呋”的威脅聲。
云止也立刻拔下發(fā)簪,瞅準(zhǔn)時(shí)機(jī),準(zhǔn)備吸了那大蛇的靈力。
突然本已有些恍惚的大蛇似乎緩了緩神,一晃頭,猛地沖向了古浴。
云止見狀立刻一躍而起,跳上大蛇的頭,蛇頭滑膩,云止險(xiǎn)些沒站住,努力穩(wěn)住,奮力將發(fā)簪刺進(jìn)頭骨加大念力:吸!
大蛇微微有些癱軟,身體開始搖晃,古浴的笛聲也越發(fā)亢進(jìn)。
大蛇看似已經(jīng)有些脫力了,云止心里微微放松,就在大蛇的頭眼看就要垂到地上的時(shí)候,突然向前一探,一口咬住了古浴的腳。
古浴的笛子聲一頓,云止忙加大念力,古浴忍著劇痛,艱難把笛子舉到嘴邊,繼續(xù)吹奏,大蛇才漸漸停止扭動(dòng)。
古浴緩緩放下笛子,腿上已經(jīng)滿是暗紅色的血,頭上疼得全是冷汗。
云止翻身到大蛇勃頸處,一掌全力砍下去,大蛇的才頭一歪,一動(dòng)不動(dòng)了。
云止跳到古浴腿邊,古浴的半條腿還在蛇嘴里,云止蹲下來想伸手掰蛇的牙齒。
“別動(dòng),小心有毒……”古浴拉著云止,虛弱的喊道。
古浴伸出手掌,凝了幾團(tuán)水珠,瞄了瞄,“啪啪”幾聲打在了卡住他的蛇牙上,牙斷成了幾塊,云止幫他把腿抽了出來。
古浴臉色蒼白,嘴唇也失了血色,云止手忙腳亂,把古浴的褲子挽起來,難過的盯著古浴流著黑血的腿上,碩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