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逃離
南方祝融,獸身人面,乘兩龍。
《山海經(jīng)·海外南經(jīng)》
這一日,云止用小珍珠編了一個小香包,塞了幾顆香草在里面,提起來嗅了嗅,一臉的幸福。
云止日日迷醉在古浴營造的夢境里,全是對暮喬的愛戀。
心心念念的都是今天要給暮喬做衣服,明天要給暮喬做好吃的,一會要告訴暮喬剛才自己又做了什么蠢事,剛才怎么沒叮囑暮喬多穿件衣服……
古浴進(jìn)來瞧她,云止拎起小香包,快樂的撲了過去,古浴敞開手臂接住了她,笑盈盈的看著她手里:“做了什么?”
“香包!給你系上!”云止把香包提起來給他看了一眼,低頭幫他系到腰上。
肩頭的衣服自然地滑落下來,露出一側(cè)瑩白,里衣松垮垮的系著,內(nèi)里若隱若現(xiàn)。
古浴的呼吸深重起來,云止半蹲著想幫他擺正香包,衣衫更松了,古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猛地拉起云止把頭埋在云止的脖頸里,聞著云止身上的香氣,眼神迷離起來,“云止,我喜歡你?!?p> “咯咯咯”云止咬了咬他的耳朵笑起來,古浴的心里更難耐了。
“我們試一次好不好?試一次不會怎樣的……”古浴大手在云止后背輕撫著,低聲在她耳邊道。
云止半瞇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可以么,云止……”古浴開始伸手扯云止的衣服,正難以自抑的時候,突然云止身體僵住了,呆怔在原地,眉頭擰到了一起,緩緩抬手捂住了頭,她的頭又開始疼了。
“沒事的云止……沒事的……”古浴拉下云止的手,瘋狂的親著云止的臉,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
云止頭疼不已,驚慌的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古浴卻失控了一般壓上來……
“??!”云止尖叫著推開古浴,頭疼加劇,仿佛有千萬根針想要刺穿她的頭骨,頭疼的仿佛要裂開了,她閉著眼睛撐著頭,痛苦的喘息著。
古浴衣裳不整的站在地上,云止的尖叫讓他從噤動中清醒了不少。
見云止捂著頭躲在床腳,他撲過去抱著云止急聲安慰道;“云止,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沒事了,沒事了。”
他一手?jǐn)堖^云止的肩把她的頭埋在自己的懷里,一手開始在身上摸找笛子,沒有摸到。
笛子在他松解衣服的時候掉在了地上,地上是厚厚的地毯上,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
云止頭越來越疼,她單薄的身子顫抖不已,意識卻越來越清明。
突然她睜開眼睛,眼神凌厲,瞬間拔下發(fā)簪抵住古浴的下顎,她記得這個男人,他吹了笛子,然后自己好像就失去了意識。
云止抬抬下巴,厲聲問道:“這是哪里?你是誰?你在干什么?”
“云止,這是我們的家。做什么嘛,在做夫妻該做的事情啊……”古浴一臉戲謔道,他知道她醒了,還是云止,卻不是他的云止了,雖然本也不是。
云止看看四周,又看看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在床上,內(nèi)心一驚,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古浴的下顎上被戳出了點血跡,云止凝神屏氣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
趁云止分神,古浴迅速翻身跳了出去,撿起地上的笛子。
云止剛確認(rèn)自己并沒有破身,古浴已撿起了笛子,云止心里警鈴大作,深知此處不宜停留,怕自己抵不過那笛音的迷惑,一翻身跳出了窗子,先逃為上。
古浴沒有去追,她已起了警惕之心,怕是不好應(yīng)付了。他瞇著眼懷戀起這段日子,如果是他的云止該多好啊!
“云止!我叫古??!”他對著云止逃走的背影大喊道,記著我的名字,來日你會想起我們?nèi)杖障喟榈哪嵌稳兆印?p> “古浴,混蛋!”云止一邊心里暗罵,一邊加速躍出水面。
“呦,你的寶貝跑了呀?不去追么?”古溶總是這么適時的出現(xiàn)。
“你都看到了?”古浴輕哼道。
“切,急色。”古溶不屑道。
古浴媚笑著回味剛才的香艷,捏起云止落在梳妝臺上的珍珠珠花,瞇著眼睛自言自語道:“沒事,來日方長。”
逃出來的云止很懊惱,前面還嘲笑凡人定力差,后面自己就中了招,這么狼狽的逃了出來,還差點被那人魚占了便宜。
云止努力的回憶這段時間都發(fā)生了些什么,做夢一樣,想不起具體什么,恍恍惚惚仿佛過得并不差。
好像真的是有了夫君的,想到這兒,云止竟不自覺的臉上浮起了笑,她嚇了一跳立刻把笑收了回去,覺得有些羞恥。
可是仔細(xì)想想夫君似乎并是不叫古浴,是叫暮喬的,可又浮現(xiàn)出古浴的臉,云止糊涂了,人魚這是什么邪門法術(shù)。
云止恨恨的記住了這片水域,心想待找到辦法對付那笛音的時候定要回來狠狠地攪上一回。
下了這樣的決心,云止拋掉懊惱,決定繼續(xù)去尋那紅頭發(fā)男子。
云止一路打聽,跟鳥兒打聽,跟小獸打聽,跟小妖打聽,也跟人打聽:有沒有看見過一個插著紫色花的貌美女子帶著一個紅頭發(fā)有些呆滯的男子?
得到的回答總是沒有,只有一棵小樹妖卻卻諾諾說他見過,說那插紫花的女子有些可怕,他很害怕,那紅頭發(fā)哥哥感覺好可憐。
最后,小樹妖虛虛指了個向北的方向,云止見他游移不定,話也說不分明,只好接著打聽。云止一邊走一邊打聽,這天,一個著一身嫩粉裙裝的阿姨從后面急急的追上云止,喊住她絮絮叨叨:“姑娘啊,我聽說你要找紅頭發(fā)男子,我跟你說啊,紅頭發(fā)的男子都是火神的后裔,他們脾氣壞的很啊,你找他們做什么啊?”
“那次我就說了一句那桂樹妖氣味太難聞,占了風(fēng)水寶地實在浪費,不若讓與我了,那桂樹不如我修為,自然是讓與我才好。我們說的好好的,那火神祝融也不知被誰請了來,說什么調(diào)解矛盾,非說我欺負(fù)桂樹,還要罰我?!?p> “我哪里咽的下這口氣,當(dāng)時就回了他,你一個當(dāng)值的神仙見人家小妖顏色好,就欺負(fù)我這失了顏色的妖,好不要臉!他,他一天神,居然燒了我的枝葉!你看看,你看看!真是欺妖太甚!”
說著還現(xiàn)了原身,原身是個海棠妖,果然有幾根枝條有些燒焦的顏色。此時已過了花期,枝葉很不精神,枝干有些枯黃,顯然原身不太精心修煉,有些保不住自己的容顏了。
這阿姨絮絮叨叨,反反復(fù)復(fù)都是火神祝融和桂樹妖如何同流合污欺負(fù)了她,還讓她受了傷,害她顏色越發(fā)不好……
云止聽了煩躁不堪,待她稍有停息立刻說道:“謝謝,我找的不是火神祝融,我先走了啊?!闭f完也不等那海棠阿姨回應(yīng),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