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仙兒不急不緩的溜達回府,心想著也不知是哪家人上門提親的。眼下剛查出兇手,正是關緊時刻,這時候談兒女情長真是要命的麻煩。
就在她一步腳剛邁進大門時候,就看到一個美婦人面色焦急,扶著丫鬟匆匆往門外走去。
秦仙兒叫來守門的小廝,盯著那美婦人離去的背影問道:“剛剛那是誰?”
“回二小姐,那是光祿寺卿謝家的大少奶奶。”
謝家?難不成是謝家來提親的?可秦仙兒又覺得不大對勁,哪有來提親的人連姑娘的面都沒相著,就匆忙的離去了。
秦仙兒收回了目光,往老夫人的寧心苑走去,路上正巧碰到從寧心苑方向走出來的衛(wèi)元融。
“二妹這是要去哪里???”衛(wèi)元融臉上的笑容帶著幸災樂禍。
秦仙兒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眼衛(wèi)元融,只覺得他真是白瞎了這幅好皮囊。
衛(wèi)元融看著秦仙兒帶著流波的眼眸,頭腦一片空白。他之前只覺得秦仙兒傲慢不講理,卻從沒發(fā)現(xiàn)她也是個婀娜多姿的美人,看久了竟比衛(wèi)宜還多一份情致。
“少爺不想與我說話便不用說了,何必惺惺作態(tài)呢?”秦仙兒嘴角劃過一絲嘲笑。
自從衛(wèi)元憶出了侯府,現(xiàn)在侯府也沒有大少爺、二少爺之分了,見著衛(wèi)元融都只管叫他一聲少爺。
“你......你真不識好歹!”衛(wèi)元融臉色一白,氣的竟有些結巴,還沒有哪個人敢這么跟他說話呢。
秦仙兒的話把衛(wèi)元融拉回來現(xiàn)實,他厭惡的別過頭,大步離去,果然就算她長得再美,還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到了寧心苑,還沒進老夫人的屋門,秦仙兒就被門口的丫鬟攔住了:“二小姐請回吧?!?p> 秦仙兒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問道:“不是老夫人叫我回來的嗎?”
“回二小姐,提親的人已經(jīng)走了,老夫人剛歇下,您請回吧?!毖诀咭琅f攔住她,不讓她進去。
秦仙兒也壓根沒想進去,轉(zhuǎn)了個身,面對著那個清秀的丫鬟,問道:“不打擾老夫人也行,你把事情跟我講清楚了,總不能讓我來就來,讓我走就走吧?”
清秀的丫鬟低頭瞄了一眼屋內(nèi),好想得到了許可,才道:“剛剛光祿寺卿謝家來提親,可沒一會兒就有人來報謝府走水了,催得緊,提親的夫人就趕忙回去了?!?p> 秦仙兒挑眉,所以說,她這門親事算是沒談成黃了?怪不得老夫人不肖看見她。
這事黃了正好了卻她的心愿,她回去的腳步都輕盈了不少。丫鬟看到她似乎松了一口氣,心里倒是很奇怪,看二小姐這模樣好像并不在乎這門親事。
白渺審案時秦仙兒并沒有去,只是叫四喜去看熱鬧了。她知道白家一定有法子應對賀蘭信一家,自己就沒必要再去摻合一腳。
經(jīng)過上次姬京西一事,秦仙兒思索著自己如何才能讓人碰不得,之前自己做的那些毒藥,都還沒來得及用,自己被人打暈過去了,等醒來時候連個藥渣都不剩下了。
想了好半天,秦仙兒終是沒想個好主意,總不能把那些毒用在自己身上吧,這樣碰到她的人也會玩完,但是這樣的話對她的傷害也大。
秦仙兒盯著桌上的筆桿子發(fā)愣,突然她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有用。她吩咐了秋滿去金珠滿屋,讓衛(wèi)婉幫她定做幾支空心的金簪,樣式越簡單越好。
而蕭景珩那側也有新發(fā)現(xiàn),下人來報張?zhí)t(yī)與襄王蕭景琮關系匪淺,這讓蕭景珩一時也陷入了困惑,太子、皇后、張?zhí)t(yī)和襄王莫非是一路人?
可這樣想又十分的矛盾,他一直暗地里盯著襄王,知道襄王被皇后的人偷襲過,襄王是不可能跟皇后聯(lián)手起來,不然永安帝的眼線早就把襄王鏟除了,也留不得他靠攏太子一黨。
永安帝對皇后并無夫妻之情,兩人不過是互惠互利罷了,初登基時永安帝根基不穩(wěn)固,全依仗著皇后的母家曹國公擁護。
現(xiàn)在他卻忌憚曹國公私結暗黨,圖謀反叛,遂暗地剔除曹國公為太子牽線搭橋的同黨,又恐太過明顯,只得像韭菜似的長一茬切一茬。
夕陽紅彤彤的往西邊沉下,四喜可算是回來了。
秦仙兒用筷子夾起一塊四喜買回來的醋辣甜肉,聽著四喜忿忿不平地講著:
“小姐,您是不知道,那賀蘭一家人有多無恥。剛開始他咬定了是白小姐弄傷他的,后來白公子請了些證人和郎中檢查,大伙才知道賀蘭公子是騙人的,白小姐根本沒刺傷他多少,而且那胳膊也不是白小姐扭傷的,是他自己故意弄傷為了敲詐白大人的。”
四喜喘了一口氣,滿臉憤怒,又道:“而且那賀蘭信真是個不要臉的,他看冤枉白小姐不成,竟然冤枉小姐您,說胳膊是您給打斷的。多虧有白公子作證,說那日你一直跟他在一起,才戳破那賀蘭信的滿口謊言。”
四喜越說越激動,連帶著把賀蘭信好罵了一通。
秦仙兒倒是一臉平靜地吃著盤子里的吃食,仿佛在聽旁人的事一樣。
四喜的激動勁過去后,興奮地望向秦仙兒,欣喜的小臉上寫滿了我這有大消息,快問我:“小姐,您知道最后怎么著了嗎?”
“怎么了?”
“最后白大人反告了賀蘭信,說他敲詐勒索。”四喜說的幸災樂禍,“真是活該他,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賀蘭信蹲了幾個月的大牢,胳膊也徹底廢了,也不知那庭兒還是不是死心塌地的跟隨著他。
白渺也一直沒來找秦仙兒,只是托人送來一封致謝信,不是她愿與秦仙兒絕交,只是覺得自己愧對于秦仙兒的一番好意,無顏再相見。
這日太陽出的正好,可不知為何,秦仙兒心里蕩起一股股的煩躁之意。
她用過早膳剛拿出一本書卷,就聽到四喜匆忙跑來,驚詫道:“小姐,舞陽王失蹤了,現(xiàn)在京城里都傳開了?!?p> 書卷“啪”的一聲合攏,秦仙兒也是驚住了,質(zhì)子失蹤,于燕臨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若姬京西是西涼的棋子,那此時他失蹤,一定是西涼做好了交戰(zhàn)的準備,以此為借口跟燕臨開戰(zhàn)。若當初西涼是真心求和,那姬京西失蹤一事,西涼更不會罷休了,畢竟姬京西可是西涼皇帝最寵愛的兒子。
人家把自己最寶貝的兒子押在燕臨這里,轉(zhuǎn)眼燕臨就給弄丟了,這事放誰身上不動怒?秦仙兒沉思,看來這一戰(zhàn)是非得打起來不可,無非就是時間長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