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敏看到黑色垃圾袋的實驗成果時,提著酒精燈就要找實驗老師拼命。
鄭巧玲急道:“方敏,你可別沖動啊!”
實驗室管理員嚴老師年過半百,因為平時喜歡體育鍛煉,所以身體比較壯實,嚴老師這類學校的老員工,如果在學術和職位上都沒有晉升,基本就做做管理員一類的清閑事。
“同學有事嗎?”嚴老師放下報紙,手臂的肌肉清晰可見。
方敏瞬間慫了,顫顫放下手,“老師,酒精燈沒酒精了?!?p> “沒酒精了寫申請去庫房拿?!?p> 方敏秒乖巧:“好的,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鄭巧玲無語,感情剛剛白擔心了:“你的膽呢?”
方敏嘆氣一聲:“找景淮吧?!?p> 景淮目前的生活非常規(guī)律,早中晚和司秋雨打個電話聊個天,沒事兒上上課,和室友混跡校外網(wǎng)吧玩幾把CS,和張凱打打牌。
司秋雨雖然和景淮還隔著那張薄薄的紙,但是女孩子還是很享受被人在乎和關心的感覺。今天早上司秋雨給景淮打電話,發(fā)現(xiàn)他欠費停機,還去校內的移動營業(yè)廳為他充了話費,女孩子的小心思就這樣點點滴滴表達著。
下午沒課,613寢室又要開賭局了。
“凱子哥、蔣偉、靖宇來玩兒牌啊!”景淮非常喜歡和張凱打牌,因為能贏錢。
而且景淮很有技巧,每次贏得恰到好處不多不少,總給張凱一種美麗的錯覺,這次輸錢是運氣不好下次我一定能贏。
畢竟薅羊毛不能把羊給宰了。
張凱心癢癢,但裝模作樣翻著《高數(shù)》裝逼,“我還要寫作業(yè)呢?!?p> 蔣偉受不了張凱一副吊兮兮的模樣當面揭穿:“你好意思不?哪次高數(shù)作業(yè)不是抄景淮的?!?p> 說道這里,蔣偉有些奇怪:“對啊景淮,你每節(jié)高數(shù)課都在睡覺,怎么作業(yè)做那么快??!”
“班長幫我做的!”景淮很坦然道。
景淮的作業(yè)還真是張冰潔幫忙做的,景淮主動讓出班長的位置,張冰潔就總覺得在景淮面前矮了半截,這種心態(tài)景淮最喜歡了,每次景淮提出一切非分的要求,張冰潔都是強忍著委屈勁咬牙答應下來,那表情就像景淮讓她獻身似的。
這下大家不淡定了,“靠!張冰潔那個沒情調冷女人會幫你做作業(yè)?你騙鬼呢!”
王靖宇最近研究玩盲狙,有點手癢,也說道:“打牌還不如去網(wǎng)吧聯(lián)機CS?!?p> “不打牌,我哪里有錢上網(wǎng)啊?!本盎闯晒μ羝鹆藦垊P的戰(zhàn)意。
“來來來!別說廢話了,打牌打牌!”張凱最近輸?shù)每毂罎⒘?,泡妹子的錢全跑景淮的包里了。
三個人玩斗地主,四個人就玩跑得快。
司秋雨的電話打來了。
“景淮,下午有空嗎?”司秋雨軟軟的聲音很好聽。
“沒空啊,馬上去實驗室看看?!本盎凑f的是實話。
“啊……這樣啊。”司秋雨的語氣中滿是失落。
按照正常情況,男孩子應該再主動一點,問下是什么事。但是景淮就是不問,問了就是把自己往里面套。到時候司秋雨順著話讓景淮陪著去圖書館或者逛街什么的,去還是不去啊。
“等下等下!這牌我能吃!”張凱殺得眼紅,這把要贏。
司秋雨聽到了聲音:“你不是要去實驗室嗎,怎么在打牌?”
“我沒玩,張凱他們在玩,我旁邊看著呢?!本盎捶词殖隽艘粋€順子。
“景淮出順子??!順子我也能要!”張凱興奮啊!今天牌運好到爆棚!
“騙子!”司秋雨聽到了轉手就掛了電話。
“狗日的張凱!你打牌能不能別J床??!”
張凱嚇了一跳,趕緊閉嘴。
景淮覺得自己今天很倒霉,司秋雨剛掛掉電話,輔導員胥剛的電話就來了。
“景淮,下午沒課吧,到學工部來一趟,有點事問下你?!?p> “剛哥,啥事?。 本盎矗骸拔以谧龈邤?shù)作業(yè)?!?p> 張凱簡直對景淮的厚臉皮無比佩服。
電話那頭:“生協(xié)的事,過來說吧,王裕都到了。”
聽到胥剛的語氣,景淮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景淮把牌一丟就要走。
“你去哪里??!”張凱不愿意了:“我現(xiàn)在手氣正好你可別溜。”
“胥剛找老子,要不要把牌拿過去找胥剛一起打啊,凱子哥?!?p> 張凱聽到輔導員的名字瞬間焉了,“來來,三個人斗地主斗地主?!?p> 景淮走之前,戴上了做實驗記錄的筆記本。
路上,韓瑋琪也打來電話,簡要描述了實驗成果被人扔進垃圾桶的事。
隨后韓瑋琪問道:“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呢?”
景淮無語:“韓姐我在你心里就這形象?我現(xiàn)在去學工部呢,可能就是說這事兒,一會兒聯(lián)系?!?p> 學工部辦公室。
胥剛在,王裕在,還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學工部的副部長歐陽娜。
王裕的表情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沒做,都是他干的。
這人在戰(zhàn)爭年代絕對是叛徒。
胥剛則是坐著喝茶,表情是——我全部都知道,你趕緊招吧。
景淮順帶用手機拍個學工部的照片,然后用QQ給司秋雨發(fā)過去:“張凱那個混蛋嫉妒有女生給我打電話栽贓我呢,我現(xiàn)在學工部說微生物實驗的事?!?p> 解釋完美!
果然,司秋雨信息秒回:“哼!暫時相信你。”
隨后,景淮又對著隔別的黨團部照了一張照片用于以后備用。
景淮一一打了招呼,然后拖了一根凳子,靠著歐陽娜這邊坐了下去。
歐陽娜很年輕也就二十出頭,妝容很精致,這么年輕在重點大學學工部任副部長,應該家庭條件也很不錯。
胥剛說話了,“你們生協(xié)這段時間在微生物實驗室是不是有什么活動?任課老師都有意見了,說你們破壞實驗室的環(huán)境,影響了正常的教學任務。剛剛我們問了王裕,他說他不知情具體你在負責,你是生協(xié)的副會長,你應該知道吧?!?p> 狗日的王裕。
歐陽娜說話還是很客氣,“學校是支持學生們的社團活動,但是一切都應該以不影響學校教學為前提。念在你們是第一次,學工部也不會做什么處罰,告誡你們一聲,今后活動就不要去微生物實驗室了?!?p> 王裕一副心災樂禍的表情,說道:“老師說的是,如果生協(xié)對實驗室有造成什么樣的破壞,該賠償?shù)膽撡r償,該處罰的就處罰?!?p> 王裕也豁出去了,他早就不想做有名無實的生協(xié)會長了,賠償處罰也是景淮的事,干他毛事。
胥剛在為景淮打圓場,“歐陽老師,你看學生也是為了協(xié)會的活動,不是有意破壞,你也告誡了,要不讓他道個歉?”
歐陽娜點點頭等待著景淮的表態(tài),“那下不為例?!?p> 景淮很認真地說道:“謝謝歐陽老師,謝謝胥老師,你們的事說完了,該我說了。不知道誰把生協(xié)放在微生物實驗室的一些數(shù)據(jù)和成果全扔垃圾桶了,給我們的實驗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我還不知道該找誰負責呢?!?p> 景淮一本正經(jīng)相當嚴肅的樣子把王裕唬住了,卻把歐陽娜逗笑了,這大一的學生不怕老師也就罷了,怎么還不要臉呢?
歐陽娜笑道:“你的意思是任課老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