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不速之客(3)
何真被他說的心里發(fā)毛。說道:”有什么奇怪的,沒事的,你就盡管說,我心大,能夠承受的了?!?p> 老者微微皺眉,說道:“你這個相貌跟卦象對不上。怎么說呢?就是看卦是一個命,從相貌看又是一個命。兩個不挨著?!?p> 何真心道,那就對了,看來老頭有兩把刷子。且聽他繼續(xù)說。
老者說:“我們就看卦吧,有沒有道理你自己品就好,說錯了莫怪?!崩险哳D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從卦上看,你官鬼持世,但是官鬼不得日月生,所以可惜就是個當(dāng)差的命,而且當(dāng)?shù)姆€(wěn)如泰山?!?p> ”穩(wěn)如泰山是什么意思?”何真好不容易聽到一個好詞,不由得想聽個仔細(xì)。
“穩(wěn)如泰山的意思,就是升不上去。一直當(dāng)差?!?p> “就沒有官運嗎?”
“難呀,有也終究是他人的?!?p> “哦,”何真心說,真是賤命一條。我應(yīng)該改名叫何其賤。
”但是,是非頗多,一生勞碌奔波,遠(yuǎn)則萬里之外。所歷奇事非常人所能及?!?p> 何真心道,是夠奇怪的,“那么,有沒桃花運呀!”
“桃花朵朵,情深緣淺,花開雖艷,但終究旁人來摘?!?p> 何真心道,讓暴風(fēng)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一生波折頗多。世爻被日克。近期就有煩心事,有官非,有破財?!?p> ”那能幫我看看如何解決嗎?”
老者說道:“能解決自能解決,不能解決自不能解決,看卦有何益?!?p> 何真問道:”那沒有用你為什么又要學(xué)卦?!?p> 老者說道:“事事都要有用,哪有那么多用武之地?”
何真問道:”你學(xué)問這么深,可是過的這么窮困,你不可以用你的所學(xué),多賺點錢嗎?”
老者聽完,哈哈一笑,說道:“別人真金萬萬千,我卻道他非是真,老朽耽擱多時,這就告辭了。希望沒有耽誤你的時間?!闭f罷起身離開。
”大師留步,請問您貴姓呀!法號叫什么?
“萍水相逢,問這么多無用阿!”
“萬一以后有啥難處,想找您!知道名號,也方便尋找呀!”
“舉步維艱亦不是真難,刀槍相向且不是真兇,人生哪有什么難處?有緣自會相見,又何須尋找?”
何真目送他離開,一顆心也變得拔涼拔涼。
一天之中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讓他心灰意冷,本想算個命找到根救命稻草,但是現(xiàn)在連最后一根稻草都扯斷了。
現(xiàn)在怎么辦?欲哭無淚,只有破罐子破摔了。
何真躺在床上發(fā)呆,美女又端了碗過來喂他喝藥,說道:”喝完藥你起來走走試試?”何真眼睛一亮,“這么快可以下床嗎?”
”應(yīng)該可以的,“美女說,”再厲害的傷,哪怕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我爹爹三副藥也能讓他站起來?!毖哉Z十分平淡,不驕不躁,但是話語中流露出的那種自信堅如磐石。
何真頓時蠢蠢欲動,三口兩口喝完藥,就掀起被子起床,“哎呦,”何真一哆嗦,大腿傷處還有些疼。美女連忙過來扶住他。何真手扶著美女的肩膀,慢慢從床上挪下來,終于兩腳落在了平地上。一時之間,神清氣爽。
清的是,長時間臥床氣血不暢的郁結(jié)慢慢散去。
爽的是,身邊美女吐氣如蘭,雙手相扶,渾身上下無處不爽。
何真慢慢的邁開腿,發(fā)現(xiàn)骨頭沒有受傷,主要是全身上下多處皮肉的淤腫?,F(xiàn)在已經(jīng)牽扯的不是很痛了。他像個學(xué)步的小孩一樣,異常興奮的在房間慢慢走動。
美女緊緊跟隨,手扶肩托。何真內(nèi)心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他覺得生活如此美好,他甚至覺得他的幸福生活就要開始了。
這時大娘從外屋進(jìn)來,看著何真能走動了,也甚是高興。說道:“好了好了,別走累了。坐著歇一會吧?!比齻€人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坐下。
大娘拿出針線在縫補(bǔ)著褲子,一邊說道:”你明天打算怎么辦呀?你真的知道金牌在哪?”
何真說:“我不知道?!?p> 大娘埋怨他:“那你怎么亂答應(yīng),王員外是好惹的人么?”
“大娘,有個秘密我想告訴你?!?p> ”啥秘密?哦,你失憶了?你前面跟開賭場的陸銘說的,哈哈哈哈,剛才聽到可把我樂的。你可真頑皮?!?p> 大娘差點笑岔了氣,緩了緩,“騙騙別人也沒什么,情勢危急,自己人就不要亂開玩笑了!哈哈哈哈……”
“大娘,這是真的,你們救了我,我怎么會騙你,我現(xiàn)在剛從陸銘那知道我的名字叫何真,其他啥都不知道了,連你們是誰,叫啥名字也都不知道?!?p> 何真想了好久,覺得還是不能把穿越的事情說出來,因為這事太離奇,以他們的見識和理解力,肯定不相信,而且還會把自己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誰會把一個神經(jīng)病留在家里?
所以這事從小了說,關(guān)系到,還能不能住農(nóng)家樂的問題。
從大了說,連棲息之地都沒了,工作還怎么開展,工作任務(wù)怎么完成?
所以只能說自己失憶了。這不是我愛撒謊,這是工作方法的問題。
兩人聽完,象不認(rèn)識一樣打量著何真,時空停止了好一陣,大娘說:“你可不能跟我老人家開玩笑?”
“絕對不是開玩笑?!?p> “那你的意思是,我跟你說說我倆是誰?哈哈哈哈,我怎么覺得這么別扭呀!認(rèn)識幾十年了,忽然要,介紹自己給一個老熟人認(rèn)識。這跟鬧著玩似的?!?p> “大娘受累了!”
“這幾十年的事,從哪說起呢?哎呀,等下賣肉的要回來了,我還要給他燒飯呢!時間不多,我就簡單說幾句吧?!?p> “賣肉的是誰!”何真奇道。
“我爹。”美女一直安靜的沒說話,這時搭了句腔。
“你爹不是給人看病的嗎?我吃的不就是你爹開的藥?而且手藝還很好!”何真奇道。
”我爹不是看病的是賣肉的?!?p> “你有幾個爹?”
”你才有幾個爹呢!會不會說話?”何真第一次見美女微怒的表情,多了一分可愛。
大娘說道:“她爹姓陳,叫陳克疾,祖上在宮里當(dāng)太醫(yī)。
后來獲罪被貶官,兒孫在民間行醫(yī),到他爹這一輩,看病已經(jīng)養(yǎng)活不了自己,就一邊看病一邊殺豬賣肉,補(bǔ)貼生活。
再后來看病收入越來越少,就專門賣肉了。現(xiàn)在基本上已經(jīng)沒人知道他是個醫(yī)生了。”
”這是為什么呢?你爹爹看病不是很厲害嗎?我傷的這么重。前面全身痛的動一下都痛,這才吃了兩次藥就能下床走路了。怎么會看病看不下去?”何真奇道。
“這個你就不懂了,看病是靠賣藥賺錢的。吃兩次藥就把這么嚴(yán)重的病治好了。一副藥就能熬兩次,賣一副藥能賺幾個錢?”大娘淡淡的說。
”那就多開幾次?多賣幾副藥?!?p> “有用的藥用得著多吃嗎?你明明知道這個病一副藥吃一天就能好,卻不開這種藥,開沒用的藥讓別人吃個十天半個月,這個錢賺的了嗎?心里得多不舒服?”
大娘接著說:”更何況很多看起來很嚴(yán)重的病,都是飲食起居心情諸多方面引起的,只要調(diào)整好這些方面,病自然能好。連藥都不用吃。但是你告訴病人怎么調(diào)整,他調(diào)整完,病就好了,你能收到錢嗎?”
“哦,”何真聽完似懂菲懂,心說,難道是遇到神醫(yī)了。
一個賺不到錢的神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