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停下腳步,滿面笑容道:“前面就是我洛神門宗門,想必師尊也等的不耐煩了,我們還是快點(diǎn)走吧!”
“正是如此?!?p> 雖然兩人滿臉笑容,但他還是感覺到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他有心就此離去,但他的感知中幾百米外的那座小山中散發(fā)出的氣息卻讓他心驚肉跳,仿佛他此時后退一步,等待他的便是粉身碎骨一般,劉大寶頭皮發(fā)麻,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好強(qiáng)的神識!”一道神識隨意掃過,劉大寶頓時心驚不已,還好這神識只是隨意掃過,并未停留。當(dāng)下劉大寶更是將體內(nèi)修為深深的隱匿起來,渾身不泄絲毫氣機(jī)在外,筑基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的靈息似乎變得不一樣了,筑基前他不論如何隱匿,總是會有一絲氣機(jī)外泄,但筑基后在不動用修為之時,卻能做到絲毫不外露:“也許與筑基時融入的一絲先天龍炁有關(guān)?”跟著兩人向著小山走去。
幾百米的距離片刻便至,眼前的小山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只見兩人各自掏出一枚橢圓形有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向著八個方位將令牌點(diǎn)去,口中念念有詞:“乾,坤,震,巽,坎,離,艮,兌,開……”當(dāng)兩人話音剛落,光禿禿的小山上竟然突然出現(xiàn)一道門戶,黑黝黝的石門緊閉,兩人對視一眼,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一同發(fā)力,“哐……”兩扇厚重的石門被推開。
片刻后,石門被推開一道縫隙,僅僅可以通過一人兩人便停下動作,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有些急促,額頭已經(jīng)隱隱見汗,可見石門如同看到的那般沉重?zé)o比,要知道這兩人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而是兩位仙師,雖然只有練氣六層的修為,可也遠(yuǎn)遠(yuǎn)強(qiáng)過一般人,可此時他們竟然將石門只是推開一絲,就變得吃力無比,可見石門的不凡。
兩人站定身形,示意讓劉大寶進(jìn)去,劉大寶心中稍一猶豫邁步從石門中擠了進(jìn)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贝丝趟呀?jīng)是進(jìn)退兩難,根據(jù)那道神念和所發(fā)出的氣息來看,如果他此時后退一步,等待他的便是十死無生,進(jìn)去也許是九死一生,可眼下他那里還有其他選擇?
就在劉大寶踏入石門的一剎那,“轟”一聲,石門再次關(guān)閉,看著關(guān)閉的石門門外兩人相視一笑,姓孟的師兄道:“還好你我二人命大,遇到了這最后一人,不然我想想都渾身發(fā)毛啊!”說著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神色中露出驚懼。
聞言,那姓陳的師弟露出一副輕松的神情,點(diǎn)頭道:“師兄說的極是,其實(shí)不瞞師兄,如果不是被師尊收了一縷魂,我早都想跑路了!”
“誰又不是呢?我想師尊肯定也清楚你我的心思,可是我們的生死不過師尊的一念之間,我們又能跑到哪里去?”說著兩人不由得臉上泛起陣陣苦笑:“不過還好今天運(yùn)氣好,能找到這么個替死鬼,不然……”兩人不覺得渾身顫抖,想起來那些因?yàn)闆]有完成師尊交代的任務(wù)而慘死的同門,不由得心生恐懼。
洛神門本來只是南通州北部邊緣的一個小小的修仙宗門,是幾百年前一個外來修士組建,因?yàn)榇说貥O為貧瘠,又有各種野獸、靈獸時常騷擾,所以居住在這里的人窮困潦倒,于是那外來修士將此地一些擁有靈根的凡人聚集起來,傳授他們修行之法,教他們練氣吐納之術(shù),除妖捕獸之法,有帶領(lǐng)眾人將一些強(qiáng)大的靈獸斬殺,只余下一些靈智未開的野獸,儼然已不是已經(jīng)開始修行的本地造不成什么威脅,于是那修士離去。
那修士離去后,此地可以修行的居民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宗門,因?yàn)槟峭鈦硇奘啃章?,對于他們來說如同救世之神一般,所以這宗門便被稱為洛神門,洛神門這數(shù)百年雖然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人物,但傳承卻不曾間斷,宗門修士大多只有練氣修為,但也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而每一任門主也都有著筑基期的修為,雖然不能與一些大勢力相比,但維護(hù)一方安定卻是足足有余。
然而這種情況在三年前卻發(fā)生了改變,在十年之前,上一任洛神門門主之子洛塵離開洛神門,七年之后重新歸來,而這洛塵離開時只有練氣九層修為,七年之后歸來卻已然是金丹修為,這讓洛神門上下無不為之振奮,以為這是上天眷顧洛神門,金丹修士?。∧强墒墙鸬?,金丹修士雖然只比筑基修士高出一個境界,但這一個境界就是天差地別,這期間的差距比練氣與筑基的差距都要大的多,金丹修士,那可是真人的存在,一位金丹真人比得上百位、千位筑基修士。
原以為門中出了金丹真人,他們洛神門從此便可一飛沖天,不在偏居一隅,可以獲得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資源,有了資源宗門便可誕生第二尊、第三尊金丹,就算誕生一位前所未有的元嬰大修那也說不定?。?p> 起初眾人只是沉浸在這天大的喜悅之中,可那成想,事實(shí)與他們想的卻是大不相同,不要說從此一飛沖天,事實(shí)上等待他們的卻是萬劫不復(fù)。
……
身后石門關(guān)閉,劉大寶并沒覺得意外,他神經(jīng)緊繃,向著昏暗的山洞內(nèi)走去,入口并不是很大,從里面?zhèn)鞒鰜淼幕鸸鈱⒆叩勒盏牟皇呛苊髁粒材芸吹靡?,大概走了二三十米,劉大寶走出山洞,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空曠山洞,怕是可以同時容納上千人,如同整座山峰都被挖空一般。
看到空曠山洞的一瞬間,劉大寶神色巨變,露出駭然之色,他的目光被洞中一方十幾丈大小的血湖吸引,血湖之中盤膝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身上不著寸縷,陰冷的神情,血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劉大寶,劉大寶只覺得一身雞皮疙瘩,被看的渾身發(fā)毛,而那血湖之中時不時地翻滾出一些人類的殘肢和一顆顆殘缺不全的頭顱,劉大寶縱然承受能力不差也不由得一陣反胃。
那中年男子仿佛看出了劉大寶心中所想,聲音嘶啞道:“不用怕,你馬上就會成為其中一員了?!彪S著聲音響起,一股沛然的壓力向著劉大寶壓來,頓時劉大寶感覺身上如同壓上了一座山一般,竟將他壓的不能動彈絲毫。
劉大寶此時額頭青筋暴起,可無論他如何反抗,雙腳卻如同生了根一般就是不能挪動絲毫,就連體內(nèi)修為為在這威壓下被壓的不能發(fā)出絲毫。
劉大寶不由得心中苦澀:“這是什么修為?我竟然連反抗都做不到?難道這次真的要命喪于此?”
“呵呵,年輕人不要這么心急,你可是我這最后一步的關(guān)鍵,而作為助我神功大成的最后一人,本尊就格外開恩讓你死個明白。”
劉大寶并不開口,并不是他不想開口,而是他根本開不了口,如果他此時可以開口的話,必定會先將此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此刻只是冷冷的瞪著血湖中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的中年人。
“嗯,很好!很好!很好!本尊喜歡你的眼神,這種不屈、堅(jiān)定的眼神,不過你的一切都將是我的了?!敝心耆舜丝趟坪跣那楹懿诲e,面露緬懷之色:“記得那一年我才十六歲,就已經(jīng)是練氣九層的修為了,可是一直到二十六歲我還是練氣九層,你知道這對于我來說有多痛苦嗎?嘿嘿,你肯定理解不了,因?yàn)槟阒皇且粋€凡人,不知道修行的艱辛,不過你知道我很痛苦就是了,對了,比你現(xiàn)在還要痛苦十倍、百倍,知道為什么嗎?你當(dāng)然不知道,但我告訴你,這都是因?yàn)橘Y源??!這世間的一切都在那些大勢力手中,像這樣偏僻的小地方能有什么資源?但是我洛塵不甘心,于是我不顧一切反對,毅然的離開了此地,哈哈……老天對我不薄,讓我得到神功,我只用了七年就從一個小小的練氣修士就修到了金丹,嘿嘿,仙道如何?魔道又如何?只有自身強(qiáng)大才是一切?。 贝藭r他身下的血湖開始猛烈翻滾起來,一張張扭曲不甘的面孔夾雜著殘體斷肢嘶吼著向著他沖去,張牙舞爪般想將他拉下地獄。
洛塵嘿嘿發(fā)笑,毫不在意,看著沸騰的血湖低聲道:“看來是時候了?!闭f完對著站在遠(yuǎn)處一動不動的劉大寶伸手一抓,劉大寶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朝著他飛了過去,劉大寶心中焦急,但被封住的身體不能動彈絲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離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湖越來越近。
“噗通”一聲,劉大寶落入血湖之中,并沒有濺起多大的浪花,身形瞬間沉入湖底,消失不見,洛塵神情激動:“三年時間??!多么漫長如今終于到了最后一步了,今日之后我便是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