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議完畢,月惜雪迫不及待的拉著劉大寶出了大將軍府,一路走過,竟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也許是劉大寶那一劍過于震世亥俗,以至于進來時戒備森嚴,將士林立的大將軍府空空蕩蕩,門羅可雀。
劉大寶一路走過,心中冷笑:“樹倒猢猻散莫過于此!”
兩人出了將軍府,月惜雪拉著劉大寶到集市上買了幾套衣服,劉大寶換過衣服,又將自己面容頭發(fā)整理了一遍,月惜雪眼神閃動心中暗道:“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樣看來倒還是很帥氣?。∪绻院笪覂沙苫樯碌暮⒆迂M不是也會很好看?”
想到這里,月惜雪小臉微紅,偷偷的又大量了劉大寶一眼,發(fā)現(xiàn)劉大寶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輕啐一口:“真是的我這是怎么了?這種緊要關(guān)頭我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的劉大寶自然不知道月惜雪的想法,他此時思索著盡快回壽春,他想盡快帶著兇手的頭顱去祭奠他的父母家人。
雖然臨潼關(guān)只是邊關(guān)一座小城,但也很是熱鬧,集市上叫賣聲接連不斷,劉大寶充耳不聞,倒是月惜雪左顧右盼覺著什么都新鮮。
“聽說了嗎?大將軍馮成死了?!甭愤呌腥俗h論。
其余三四人臉色大變,一個一副屠夫扮相的壯漢低聲道:“張三八,你怎滴如此口無遮攔?那馮成將軍鎮(zhèn)守臨潼關(guān)十幾年,前些日子我還遠遠見過,活得好好的,你不怕掉腦袋嗎?”
旁邊還有買菜的,打更的,賣燒餅的紛紛點頭附議:“你小子可不能亂說。”
“禍從口出……”
那被稱為張三八的漢子約摸三十來歲,渾身干巴巴的瘦瘦小小沒有幾兩肉,留著幾縷亂糟糟的胡子,一副賊眉鼠臉的模樣,嘿嘿笑道:“我姓張的何許人也?號稱這臨潼關(guān)百事通,你們說我何時胡說過?我說的那一件事不是真真確確?”
眾人嗤笑,那屠夫道:“你小子嘴里就沒有過一句實話,前些天還騙老子說去李寡婦哪里不要錢,結(jié)果呢?老子差點把棺材本搭進去?!?p> 那買菜的也道:“就是,上個月借老子的錢說這個月還,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都沒還?!?p> 那賣燒餅的:“……”
眾人皆神色不善的看著他,看的他直發(fā)毛,當即嘿嘿笑道:“屠夫,你小子說說,難道我有說錯嗎?只怕是你沒有將那李寡婦喂飽,所以才被下了銀子吧?還有你個買菜的,這個月不是還沒完嗎?過兩天肯定給你……”
此時劉大寶與月惜雪正好路過,聞言劉大寶停下腳步,走到那幾人跟前,道:“你這消息各處聽來的?”
距離他斬殺馮成也不過短短一個時辰而已,消息竟然已經(jīng)傳了出來。
那被叫做張三八的賊眉鼠眼的瘦小漢子聞言,向著劉大寶二人看去,只見一男一女站在他面前,男的身軀挺拔,儀表不凡,氣度軒昂,女的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偷偷的在女的高聳的胸前看了一眼,擦了一下口水,道:“見過這位公子,看公子儀表堂堂氣度不凡,不過想要打聽消息……嘿嘿?!闭f著他搓了搓手指。
看到那搓動的手指,劉大寶神情有些囧迫的向著月惜雪看去,月惜雪微微一笑,當即拿出一張銀票交到劉大寶手上。
剛才買衣服花的也是月惜雪的錢,因為劉大寶此時身無分文。
接過銀票,劉大寶心中微動,暗道:“剛才殺了那么多人,身上錢財肯定不少,我怎么就忘了這茬,這下算是欠了惜雪不少人情。”
那賊眉鼠眼的漢子看到劉大寶手上的銀票,就像是餓了一輩子的乞丐看到了山珍海味一般,眼神中閃動著急切,恨不得立馬沖上來把那張銀票揣進自己的懷里。
劉大寶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銀票遞了過去,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接過銀票,那張三八的一張嘴都快裂到了耳后根:“回公子,這個消息我不是聽別人說的,我是親耳聽到從將軍府跑出來當兵的說的。”
劉大寶道:“仔細說來?!?p> “是,公子,今日午時剛過,我正好路過大將軍府,突然將軍府傳來一陣騷動,我便躲了起來,不多時很多當兵的跑了出來,大概有一百多個吧,我也沒仔細數(shù),反正很多,不過他們似乎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樣,一個個神色極為緊張,好像是害怕,還有人身上有血,我聽但他們說馮將軍被人殺了,好像是什么月家的大小姐和一個年輕人干的,還聽到他們要去軍營,調(diào)動大軍前來擒殺他們,然后他們就走了。”
旁邊幾人自然也聽到了張三八所說,心中暗道:“難不成這會這廝沒有胡說?那這可真是天大的事件?。〔贿^就算是這廝胡謅的,那一張銀票已經(jīng)到手了,那是一百兩?這家伙還真是走了狗屎運?!?p> 劉大寶聽完張三八所講,告辭離去,那賊眉鼠眼的張三八高聲歡送:“公子慢走??!慢走!”
劉大寶并未理會,而是開口對著月惜雪道:“為了對付我們竟然要出動整個邊關(guān)軍營,看來我們是相當受重視啊!”
月惜雪眼神凝重,道:“楚國的士兵多半是無辜的,可恨的只是這些當權(quán)者?!?p> 劉大寶并未反駁:“如今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前往壽春吧!”
月惜雪點點頭,道:“嗯,如果留在此地也只是麻煩不斷,不過我肚子餓了,先去吃點東西吧!”
“嗯,好。”兩人隨意找了個小酒館,點了幾個小菜,祭奠了一下五臟廟。
飯后,兩人并不停留,買了兩匹馬,朝著壽春疾馳而去,本來月惜雪還想找到她馬匹馬,可先前她的馬不知被帶到了什么地方,此時他們著急趕路,也就沒有多余時間去尋找了,隨便買了兩匹馬代步,等所有事情落定,再來尋找也不急。
兩人縱馬疾馳,向著臨潼關(guān)內(nèi)的城鎮(zhèn)趕去。此時臨潼關(guān)軍營兩萬人馬已經(jīng)準備就緒,帥帳之中,帥位之上,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金甲加身,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帳內(nèi)其余幾人。
帳內(nèi)眾將神色急切,其中一將厲聲喝道:“胡副統(tǒng)領(lǐng),此時眾將士已集結(jié)完畢,還請胡副統(tǒng)領(lǐng)下令,我等好為大將軍報仇雪恨。”
胡副統(tǒng)領(lǐng)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道:“我的職業(yè)是守衛(wèi)臨潼關(guān),抵御外敵?!?p> 帳內(nèi)眾人一個個皆是神情憤懣,他們本已經(jīng)將人馬集齊,好去將那兩人亂刀砍死,可平日里對軍營一切不管不問的胡倥卻突然將他們擋下,本來以他們平日里在軍營的威望,根本不需要與此人多做口舌,但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大將軍身亡,另一位副統(tǒng)領(lǐng)也慘遭毒手,反而胡倥成了臨潼關(guān)軍營最高的掌權(quán)者,對此他們雖然憤懣,但也卻無可奈何。
而且這胡倥更是油鹽不進,好說歹說卻毫不動搖,他們原本是馮成的心腹,如今馮成已死,這胡倥就成了這里的老大,如果他們逼得太急,那恐怕他們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能混到他們?nèi)缃竦牡匚?,哪一個不是心機深沉,看到胡倥此時的態(tài)度,哪里能不知道胡倥的想法,如此僵持下去,最后吃虧的也只能是他們,于是紛紛都退了出去。
胡倥見眾人退去,心中冷笑不已:“真以為老子是傻子?這么好的機會,我跑去抓殺人犯?老子偏就不抓,還有馮成這個老王八,死得好,這么多年壓在老子頭上作威作福,嘿嘿,苦日子總算到頭了,雖然不知是誰殺了那個老王八蛋,但是老子還是要感謝你啊!”
……
劉大寶二人并不知道臨潼關(guān)的風(fēng)波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消失于無形,他們此時已經(jīng)快要出了臨潼關(guān)到達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