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獸
“不可能,定是你的詭計(jì)!”煉朔不可置信地看向祖龍,話音未落,他一個(gè)閃身便沖到了居居面前,伸手用力捏住了居居的脖子。
居居被煉朔捏著脖子提在了半空當(dāng)中,側(cè)頭看向祖龍,“祖龍,你不會(huì)因?yàn)橐恢回i崽子便開戰(zhàn)吧,待本君收拾了這豬崽子,自會(huì)回洪荒界!”
居居蹬著腳,憋紅著臉,雙手死死地抓著煉朔的胳膊。
一瞬間,求生的念頭在腦海里盤旋。
不能死,不能死!大仇未報(bào),自己怎么能就這樣死了呢!
拳頭緊緊攥著,用力閉上眼睛,想要反抗煉朔。
剎那間,掌心迅速地長(zhǎng)出了一個(gè)硬物。
也不管是什么,只是緊緊握著硬物,奮力往煉朔身上砸去。
突然,一股腥熱的液體濺在了自己的臉上,脖頸處的力量散去,因?yàn)闆]有了支撐,身體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猛地咳嗽幾聲,定睛看時(shí),自己掌心竟然長(zhǎng)出了一柄玉斧。
這是……蒼炎斧?
抬眼看時(shí),煉朔的臉上已經(jīng)被劃傷了一道口子。
見煉朔惡狠狠地盯著自己,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雙手舉著手中的蒼炎斧,哆嗦道:“別過來!”
“煉朔,這蒼炎斧曾是你的法器,如今卻傷了你,你還要強(qiáng)求?”祖龍?jiān)桨l(fā)好笑地看向煉朔。
南恒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見煉朔還是不肯走,只得說道,“煉朔,今日你要為了一個(gè)豬崽子,斷送妖族與天族幾千萬年的和平嗎?”
煉朔緩緩抬手,抹了抹臉上噴涌的血液,咬牙切齒地看向居居,“也罷,今日本君暫且饒你不死,終有一日,本君會(huì)親自宰了你!”
話音落下,面前的煉朔長(zhǎng)袖一扇,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解決了危機(jī),居居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天禹,你隨本君回天宮療傷,”頓了頓,祖龍看向南恒,“上仙,剩下的便由你處理吧。”
南恒拱手施禮,“遵命?!?p> 祖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視線從居居的身上離開,身體輕盈地飛出,很快便消失在了南騁山。
熱鬧的南騁山重新安靜下來,耳畔依舊是潺潺的水流與蟬鳴。
定定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不知應(yīng)該高興還是應(yīng)該悲傷。
“跟我走吧?!蹦虾愀┥砜粗泳?,低低說道。
慢吞吞地抬起眼看向南恒,居居眼淚汪汪的問道:“上仙,我可以拜您為師嗎?”
“嗯?!蹦虾銣\淺一笑,鄭重點(diǎn)頭。
兩千年后
居居一身碧色的廣袖羅衫,不疾不徐地漫步在云端。
身側(cè)盤旋著兩只顏色鮮艷的靈鵲,是壺壺和革革。
“姐姐,我們?cè)摶丶抉粕较驇煾附徊盍??!眽貕匾娋泳釉阶咴狡?,著急地提醒?p> “交差!交差!姐姐要交差!”革革在一旁附和著壺壺的話。
居居腳步頓住,垂眼低低應(yīng)道,“我知道?!?p> 不是不想回去,只是這兩千年來,自己一直都在季衿山跟著師父閉關(guān)修煉,也沒有時(shí)間出來走走。
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借著向遲重上仙送生辰賀禮的名義到處溜達(dá)溜達(dá),自然不能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去。
“傳聞遲重上仙生得一副好相貌,可此番去長(zhǎng)極山卻沒有見到上仙,真是遺憾。”抬起眼,背著手看向長(zhǎng)極山的方向,不禁又是一聲長(zhǎng)嘆。
壺壺奮力上前,用喙狠狠啄了啄居居的胳膊,“花癡!”
被壺壺啄得清醒了大半,淚花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不滿地叫道,“壺壺,你以前可從不啄我的?!?p> “壺壺是替師父罰你!”壺壺惡狠狠地叫道。
自從拜了南恒為師上季衿山修煉后,壺壺就只聽?zhēng)煾傅脑挕?p> “遲重上仙是師父的師弟,姐姐理應(yīng)尊稱一聲師叔,而今卻貪圖師叔美貌不愿回山復(fù)命,待回去后我便向師父一五一十地告發(fā)你,看師父如何罰你!”壺壺不依不饒地叫喚著。
不耐煩地長(zhǎng)袖一揮,將壺壺和革革收入繩結(jié),抬著手腕看著紅色的繩結(jié),得意地道,“你告發(fā)我吧,最好現(xiàn)在就去告發(fā)!”
大不了就是被師父罰抄經(jīng)書罷了,這有何難!
抬眼定定地朝長(zhǎng)極山的方向看了好一會(huì)兒,最終還是轉(zhuǎn)身向季衿山飛去。
飛身落在了季衿山山頂?shù)脑平j(luò)殿前,見山上一如既往的冷清,便放心下來。
端了端衣襟,這才提步走上了丹墀。
“師父,我回來了。”推門走進(jìn)殿內(nèi),見南恒正坐在殿前寫寫畫畫,踩著輕快的腳步近前,笑道,“師父又在作畫?”
“賀禮送了?”南恒頭也不抬,便只問道。
點(diǎn)了點(diǎn)頭,居居乖巧地提起茶壺,往南恒面前的茶盞中填滿了茶。
看澄澈的茶湯中有細(xì)碎的茶沫緩緩沉入盞底,這才說道:“師父,我此番前去并未見到遲重上仙。”
南恒提著廣袖潑墨揮毫,最后在宣紙上輕輕一點(diǎn),一副水墨圖便已經(jīng)完成了。
緩緩放下筆,掌心朝下輕輕掃過,那紙上的墨跡便已經(jīng)全都風(fēng)干了。
見南恒將水墨畫拿在手中緩緩站起來,居居連忙跟著往后退出一步。
“你在季衿山修煉也有兩千年了,為師命你前去不周山捕獲一只神獸?!蹦虾銓⑹种械乃嫿坏搅司泳拥氖种校o靜說道,“若是你能捕獲這畫中神獸,便有資格飛升為神了?!?p> 飛升為神?
好奇垂眸看著紙上龍首牛身的怪物,詫異地問道,“此獸如何稱呼?”
“此獸名曰窮巫,在天父開天辟地之時(shí),此獸吸收日月精華孕育而生,幾千萬年前,天君飛升上仙之時(shí),也未曾將此獸收服?!蹦虾愣似鸩璞K,小小抿了一口,徐徐講述。
居居聽得出神,“師父,連天君都不曾將此獸收服,我這連小神都難以飛升的豬崽子,恐怕……”
“你手握蒼炎斧,此去雖是困難重重,但若是能夠成功收服此獸,你飛升為神指日可待。”南恒打斷了居居的話,提醒道。
飛升為神?
驚訝地對(duì)上南恒的目光,咿咿呀呀半天說不出話來:“師,師父……”
“你已跟著為師修煉兩千年,若還不能飛升為神,豈不是令世人恥笑為師無用么?”南恒眉毛一挑,放下茶盞,含笑說道。
所以,南恒是為了讓自己飛升為神,所以才要自己去收服窮巫?
“謝師父!”當(dāng)下抱拳稱謝。
南恒收斂笑意,一聲輕嘆,“為師知道,你到現(xiàn)在還記掛著豬村慘案,若是你此番能順利飛升為神,為師便允你去豬村尋找線索?!?p> 居居呆若木雞地看著南恒的背影,心里似是沸水翻滾一般,再也不能保持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