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佇立在沙場上,一起狂風(fēng)卷起,風(fēng)沙無趣的拍打他的臉,他捏緊拳頭,單落破舊的紅旗插在橫尸遍野間。
他緩緩走向那支旗,將它拔起,夕陽紅照射在他的身上,張小澤抬頭看他的背影,夕陽將他的身影漸漸拉長,輕風(fēng)一吹,他的衣角和旗輕輕飄起……
“啊——!”
韓信朝天大吼,把憤怒埋在這怒吼聲中。
他騎著馬兒走進(jìn)韓信和張小澤,冷冽的目光投向他兩,他微微皺眉目光在張小澤的身上掃了一遍,張小澤感覺到,畏畏縮縮的退了幾步,韓信沒有看項梁,只是很平淡的看著一個地方。
項梁把目光投向韓信,微微冷笑了一番,然后騎馬繞開韓信,馬尾還無情的打在韓信身上,張小澤不拉他過來,估計就被馬給踩了。
因疤哥死了,準(zhǔn)確的來說只剩他們兩個還活著,他們只好加入另一個卒長下。韓信不服,疤哥那么努力,最后卻與普通戰(zhàn)士埋在一起,當(dāng)項梁騎馬繞開他的時候,他捏緊了拳頭。
只恨他是一個卒,只恨他自己沒能力,不然自己的母親只能輕生,不然許多兄弟就不會成為沙場上的尸骸!
干柴烈火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顯得各外獨(dú)特,韓信站在帳篷外守夜,跟他一起守夜的人已經(jīng)快昏昏欲睡了。
這時與他們值位的倆個人朝他們走來旁邊的人似乎聽見腳步聲立馬睜開眼,看見他們來了,心里竊喜。
韓信垂下眼眸,然后走開,背影漸漸消失在暮色中,他換上便衣,穿上軍裝做事未免不好行事。
他為疤哥建了一個墓,地上的月光像撒滿鹽一樣雪亮,韓信用手扶在墓碑上,只是沉默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想。
他向疤哥拜了三首,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月光把他影子漸漸拉淡,暮色漸漸將他的身影籠罩。
“躲!你繼續(xù)躲!難道你要躲一輩子嗎?”
那個人惡狠狠的指著張小澤,他怎么也忘不了那個人的眼神,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他都無法忘卻。
“是你!是你殺死了他!”那個女人的眼神在恨他,怒不可遏的指著他的鼻子吼道。
他不慎跌倒,像跌如萬丈深淵,無底的黑夜,一幕幕在他的腦海里回放,疤哥死在他面前時的模樣,愛他的人為他而死的樣子,他躲了不知道多少寒冬,夢魘從每一個晚上糾纏他,夜不能寐。
他被這個可怕的夢驚醒了,汗水如雨,他大口的喘著氣,無助的淚水從他的臉頰劃落,他無論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這時一張手帕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抬頭看,一張俊俏的面孔映入眼簾,韓信咽了一口口中的餅,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問道:“你怎么了?”
韓信問完,還不忘手中的餅往上咬一口,那雙很明亮的眼睛看著張小澤,他搖了搖頭,拿過韓信手中的手帕擦掉眼角的淚水,這時旁邊睡熟的人在眾人的打鼾聲中說了夢話,引起了倆的注意。
張小澤回頭看韓信,只見他沒心沒肺的吃著手中的餅,張小澤直直的目光盯得韓信頭皮發(fā)麻,韓信抬頭看他,他垂下眼眸。
韓信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餅,于是分成兩半,一半給他。
張小澤搖了搖頭,他緊緊的抱住雙腿低聲說道:“對不起……”
“嗯?”韓信沒聽清他說什么,因為他的注意力只專注在半塊餅上。
沒讓張小澤再說一遍,韓信一口吃完半塊餅含糊不清的說道:“快睡了,明天還要啟程?!?p> 韓信口中還沒吃完就背對著他躺了下來,張小澤淚光閃爍看著他的背影,韓信沒有閉眼,半響,韓信背對著他說道:“都過去了,戰(zhàn)場嘛!不是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嗎?”
“……”
張小澤沒有回答他,擦干淚水也躺了下來,他看著帳頂問韓信,“為什么會有戰(zhàn)場?”
后來韓信再也沒有回答他了,或許他真的已經(jīng)睡了。
一大早,他們便收拾起東西準(zhǔn)備啟程,一個微胖的男人裸著上班身走向韓信他們,男人扛著一口大鍋放在張小澤的腳尖前。
他很豪氣的說道:“來爺送你們一口鍋,新兵嘛!總是要鍛煉鍛煉。”
他回頭對其他人問道:“是吧?”
其他人起哄笑著回應(yīng),張小澤回頭看韓信,韓信捏緊拳頭,但還是松開了,走到男人的面前,把鍋抬了起來,他沒說一句話。
張小澤見韓信的額頭冒了許多汗,他準(zhǔn)備上前去幫助,去不料被石頭拌倒,韓信也因此往前傾摔倒,鍋一下子砸在地上。
剛才的那個男人似乎抓住了韓信的過錯,惡狠狠的瞪著摔倒在地上的他們,正巧他要罵什么,一支不請自來的箭插入他的胸口。
張小澤一臉的看呆了,男人一頭栽在地上,周圍的人慌亂竄逃。
“敵軍來犯!若誰臨陣脫逃勞資就砍了誰的頭!”
一個人大聲吼道,瞬間嚇住逃亂的人,韓信看見無數(shù)掠過頭頂?shù)募s緊把鍋拖了過來,韓信神情凝重的對張小澤說道:“過來?!?p> 韓信雙手頂著那口鍋,蹲在地上,張小澤毫不猶豫的躲了進(jìn)去,一支支箭敲打在鍋上的聲音弄得叮咚響。
韓信笑著說道:“沒想到扛了這么久的鍋竟然起到作用了?!?p> 這都可以笑的出來……
張小澤看著韓信的樣子想到,過了一會兒箭的聲音沒有再響了,韓信遲疑的拿開鍋,一襲陽光斜來,韓信覺得有些晃眼,他半瞇著眼睛看見一個人騎著馬兒走了過來,他看見韓信他們,又看向地上的鍋,微微點了點頭,他摸了摸自己稀少的胡須,然后騎著馬離開了。
等韓信看清時,只見他的背影,他穿著灰藍(lán)色的大卦,馬兒跟他一樣的悠閑,慢悠悠的踏過橫尸遍野的沙場。
韓信回頭去看,遠(yuǎn)處的多了一支旗幟,上面寫著“漢”,韓信走上去進(jìn)一點看清楚,張小澤也跟了上去。
一個穿著紅色的龍袍,身體有些圓潤,他單膝下跪在項梁的面前,遠(yuǎn)遠(yuǎn)的看不清臉。
張小澤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個人是誰?”
“劉邦?!表n信看著他們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