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放在桌面那塊巴掌大的紙片,能看得出來的是上面像是畫了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除此之外,平平無奇。
“江閣老,您老人家拿我們這些小輩耍著玩呢吧?就這?也是《白極圖》殘片?”羅新??粗悬c硬質(zhì)的殘片,覺得那它來給自己擦屁股都覺得硌。
“羅門主,您以為老朽會拿九洲大陸的命運開玩笑嗎?”江城子站起來,將那塊殘片收進自己的懷里。
“江閣老,我聽說擁有赤白兩圖,才能將功法修煉至秘境境界,可是誰也不知道秘境境界是什么樣的?!眳窝芮嗫戳丝磶孜婚T主,也看了看陳巖之表情眼神,也就意會了。
“江閣主,不如您為我們施展一下到了秘境境界的功法而成就的武技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才能算有說服力嘛!”
江城子看了呂衍青一眼,心里早已明了,這些人只不過想確認(rèn)他們收到的情報是否真假而已。
宗主府后院的荒地,足夠施展地煞九頭蛟了。
秘境武技---地煞九頭蛟!
地面震動,從荒地之下鉆出來了九條海藍(lán)色的獨角獨眼的蛟龍,對著呂衍青、羅新保以及魏敬賢不停地嘶吼和咆哮。
呂衍青倒是算的上鎮(zhèn)定,只是稍稍退了幾步,縮到了陳巖之的身后。而羅新保和魏敬賢雙腿抖似篩糠,最終還是被嚇得癱坐在地上。
陳巖之看著地煞九頭蛟九頭亂舞,緊蹙著眉心,他在心中已經(jīng)印證有了情報的一部分。既然地煞九頭蛟是江城子的秘境武技,那么那尊紫色的雷電鎧甲勇士必定是出自魔宗,而后來從天而降的猩猩呢?難道也是江城子的秘境武技嗎?
“羅門主,請問,您有幾成把握能夠?qū)沟牧死闲嗟牡厣肪蓬^蛟?”江城子收起武技,問道。
“太可怕了!我們在這樣的武技面前簡直就像螻蟻一樣!難怪傳說赤白兩圖是神武王朝的兩大秘寶!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羅新保算是徹底服氣了。他站起來向陳巖之俯首道:“雷炎門門主羅新保及眾弟子皆聽從宗主號令!”
武鳳山、呂衍青、段勝平以及魏敬賢皆站在陳巖之面前俯首,齊道:“我等皆聽從宗主號令!”
李初一終于醒過來了,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餓死我了”?;诺媒蛉撕完愋闱倬o跑慢跑到廚房給李初一弄吃的去。她們擔(dān)心吩咐廚房會端來雞鴨魚肉油膩的食物,因此才自己下到廚房,給李初一做一些清淡的小米粥和小菜。
而江臨淵則在房里一直問著他身上有沒有哪里痛?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李初一都是回答沒有。他現(xiàn)在最想的是眼前有雞鴨魚肉讓自己飽餐一頓。
但是,江夫人和陳秀琴給他端來的卻是一小碗小米粥,和兩碟連油都沒有的青菜。
“母親,我不要吃這些!”李初一撒嬌道。他終于知道為什么歌里總是唱世上只有媽媽好了,原來有母親可以撒嬌是一件很幸福的一件事。
“天兒乖!大病初愈,不能吃那些油膩的食物,來來來,?。堊?!”
江夫人把小米粥端到了床前,親自喂李初一吃。
“真好!”
李初一一口咬住了調(diào)羹,眼淚瞬間決堤了。
“傻孩子,哭什么?燙不燙嘴?”江夫人拿起手帕親自給李初一擦去掛在臉上的淚水,說道:“天兒,你小時候就離開了家,母親也就沒能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zé)任......天兒,答應(yīng)母親好嗎?今后再也不要離開母親了!”
李初一很大力的點點頭。他不能開口說話,因為剛剛吃進嘴里的小米粥因為哭出來了而咽不下去。
李初一在心里吶喊:“我終于真正成為這個世界的人了。或許,我應(yīng)該叫江城子一聲父親,我在這個世界終于有了一個家,有父母有兄長,還有若心妹妹,我終于不再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詩舞!對!還有詩舞!如果以臨海閣江家三公子的身份,可以讓母親去向葉宗主提親,我不再居無定所,我可以給詩舞一個家!”
李初一的心情很激動,他拿過江夫人手里的小米粥,痛痛快快地喝了下去。他覺得還應(yīng)該感謝他的五位神經(jīng)病師父,替他重塑了筋脈,讓他徹徹底底成為了九洲大陸上的一份子。
“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這孩子......”
李初一醒來的第二天晚上,晚飯過后,江城子叫李初一陪他出去走走。
李初一剛開始有點不愿意,但是想想,這是一個讓江城子變成自己父親的好機會,便跟他走出了宗主府,來到幕蒼城的主街道上。
“臨天,吃飽了嗎?”江城子問道。他穿著一件素凈的藍(lán)袍,衣服上也沒有飛魚獸圖案。此時此刻,他更像一位父親,而不是臨海閣閣主。
“吃飽了?!崩畛跻蝗跞醯幕卮鸬?。
“你知道幕蒼城內(nèi)什么最好吃嗎?”江城子問。
李初一搖搖頭。他第一次來幕蒼城,當(dāng)然不知道幕蒼城內(nèi)什么最好吃了。
“幕蒼城最好吃的東西是栗子糕?!?p> “栗子糕?栗子糕在望海鎮(zhèn)也有,而且也特別好吃?!崩畛跻换卮鸬?。
“幕蒼城的栗子糕所用的原材料和制作方法都和其他地方的不同。在幕蒼城外有一座山叫做幕蒼山,專門種植栗子樹,也叫作幕蒼栗......”
“也就是說這種叫做幕蒼栗的栗子和蒼狼山脈的獨產(chǎn)的雪花茶一個道理?”李初一在和葉詩舞分別的前一晚聽她說過蒼狼山脈的雪花茶,只是沒喝過。
兩人剛好路過一個栗子糕的攤位,江城子買了十塊,遞給了李初一一塊。
“甜嗎?”
“甜?!?p> “回家的感覺怎么樣?”
李初一被江城子這么一問噎住了。
江城子替他拍拍背,說:“吃個糕點都能噎住,將來還怎么指望你輔佐你大哥重振臨海閣?!?p> 李初一看了一眼江城子有些寵溺的眼神,之后又躲閃開來。原來他已經(jīng)真的認(rèn)可自己是他的小兒子江臨天了,那自己究竟要不要叫他一聲父親,可是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就這么兩人一直走著,走到手中的栗子糕涼了下來,也走到了人越來越少的地方。
“其實,你知道自己不是江臨天,對吧?”
江城子淡淡地問道,李初一愣在原地,而他卻一直往前走。李初一聽得出來,在他的聲音中,帶著莫大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