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我這哭,我還沒說完?!焙喸伦屑毚蛄苛艘环?。
林長安頓住,“我的琴,還有救嗎?”
“你以為,我制琴師的噱頭是憑空捏造的?”是的,她對樂器,天生有一種特別的執(zhí)念,制琴,卻不賣琴,只送給真心待它好之人。
“謝謝,謝謝月阿姨?!绷珠L安破涕為笑,接連鞠躬致謝,一雙漂亮的眼睛被淚水洗滌的更加干凈透徹,睫毛上有淚花懸掛。
“看在你父親的份上,不收費,前提是,別再讓它受傷了。”
那個‘它’就是那把大提琴。
“好,我一定好好保護好它?!笔Ф鴱偷玫母杏X,大概就是如此美妙。
“好了,我這也沒什么好茶葉,就不接待你們了,回去吧,十天之后再來?!?p> “好的,謝謝。”
從簡月的住所出來,林長安如釋重負,心情好了很多,話也多。
“我還以為,要跟它說再見了,幸好,謝謝你?!彼⑿χ此?。
本以為他會禮貌的回一句不客氣,因為平日里既是如此。
“不要口頭的謝,回去之后好好想想,什么時候給我個名分。”
林長安低頭,加快腳步。
顧硯白腿長,三兩下追上去,“別生氣,我開玩笑的?!?p> “欸……”她看起來,像生氣嗎?“沒生氣,就是還沒想好該怎么面對,我欠一個人很多,如果你不出現(xiàn),或許我會一直跟他在一起,但是我知道,從我踏出那一步開始就沒有反悔的余地了,我很糾結(jié)。”
他不說話,一雙好看的眼睛像黑夜里的星子,辨不清色澤,透亮,純粹,勾魂。
“顧硯白?!彼龖B(tài)度誠懇,“我真的沒有反悔?!?p> “我知道?!?p> “那你為什么不開心?”
“因為讓你困擾了?!?p> “……”林長安握著他手心的手僵了一下,他的手是溫熱的,包裹著她,很暖和。
這種溫暖,始終是帶有負擔的。
比如,他無時無刻都無不在為她考慮,從認識他到現(xiàn)在,相處融洽,安守本分,他的言行舉止還是行為習慣都在尊重她,遷就她。
“深深,這次,也該輪到我了,把我放進你心里。”
林長安十二歲,他就對她圖謀不軌,暗生情愫,高中的補課老師兼小賣部老板到大學教授再到如今的頂頭上司,他無時無刻都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只是她,沒有記憶。
“好?!彼敛华q豫,將臉整個埋進他懷里,雙手緊緊纏著他的腰。
回去之后,林今上沒有鬧,在自己的房間里畫畫。
林長安交代了幾句,退出房間,進了姜翊房間。
姜翊大學是學法的,國外名牌大學畢業(yè),讀完研究生她就回國了去一間律所當了律師,事業(yè)所謂是風生水起,步步高升,當然,這些和她的努力掛鉤。
一個房間,除了床頭那面,其他墻壁都是固定式的書架,滿滿都是書籍,都趕上一個文庫了。
“最近很忙嗎?”大半夜她都看到她房間的燈還亮著。
“嗯,有個大案子,涉及國家安全機關(guān),不得不謹慎。”
“辛苦了?!彼雅D虜R桌上,坐在對面,說,“這幾天上上我來照顧,你安心工作吧?!?p> “也好,你還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平日她是不會進她房間,因為每次一進來都會被她差遣整理好書籍。
她懶,不想動。
“姜翊,我和顧硯白在談敲定。”她毫不掩飾,直言其事。
“噗?!币豢谀虈娏顺鰜?,幸好她控制的及時才沒有釀成大禍,“你說什么?顧硯白?顧家太子爺?丑到爆的那個?你上司?”
“他不丑?!?p> 瞅瞅,還沒談上就開始護短了。
“安安,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還是名字弄錯了?”
她一臉嚴肅,“我知道自己在說什么?!?p> “安安,你說你才二十,怎么那么想不開,顧家太子爺那是人能談的嗎?你是不知道,他比他父親狠多了?!?p> “姜翊,我愛他?!?p> “那霍執(zhí)呢?你別跟我說你移情別戀,就你大學談戀愛,一年你都在跟我說你們之間的趣事,我雖然是個局外人沒錯,事情過去那么久了,可我還是沒有忘記,當年你對我說,就是他了,誰都比不上的時候有多堅定不移?!?p> “我說過?”她怎么不記得了?
“安安,你可以從過去走出來我很開心,但你總得找個好的吧,顧家太子爺外號顧鐘馗,你是眼睛壞了嗎?”
“……”丑怎么了,長得好看又不能當飯吃,“我就是喜歡他,再丑也喜歡?!?p> “行,到時候你結(jié)婚我可不去當伴娘,我怕我眼睛被閃瞎!”
話是這么說,但是林長安知道只是氣話而已,沒有理會,“行行行,不去就不去?!?p> “安安!”
“好了我知道分寸,不會投入太深保留三分。”
“行了,你走吧,礙眼!”一有事就裝懂事?_?`,可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