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桂花樹皮拌霖香葉,這可是我從書里面看到的很有營養(yǎng)的,你們可得好好吃完!”莽山甕聲甕氣的看著一眾小輩們,露出了他那自認為的很有慈善的笑!
可莽山那笑反倒讓眾小輩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很是苦笑著排著隊打飯。
“儒家有文學,排隊打飯是君子所謂!”莽山有甕聲甕氣的自言自語,看著排成一隊的隊伍整齊有序,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很是憨笑著撈起一根樹根嚼了嚼。
“今天的輝騰樹根好像味道重了點,不過還好,讓小崽子們多吃點鹽也是好的”于是莽山敲了敲大鋼盆開始舀菜。
一個一個面帶苦笑的弟子們排著隊打飯便出現(xiàn)在了這明亮如白晝的屋舍之中!
一人從門口出現(xiàn),背負長劍面帶清冷,整個人如翩翩君子一樣走的步為龍行虎步!
當有弟子看見這名年輕人的時候,個個面帶驚訝之色,不過又都同時覺得情理之中。
而那莽山漢子看見這位已經走近了的年輕人的時候,罕見的冷哼一聲,然后一聲不響的繼續(xù)為那些弟子打菜。
而那面色清冷的年輕人也不以為意,只是徑直走向莽山身后直接走入內堂而去。
莽山也沒有阻止,只是在年輕人走過去的時候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什么莫名其妙的話,排隊打菜的小輩們沒有聽到,不過也沒多在意。
而那位面色清冷的年輕人卻神色有些變化,但沒有駐足停留,而是更加大步的走入了內堂!
這一次,所有打飯的弟子們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以前興致勃勃為自己們打菜的莽山前輩這一次罕見的有些心不在焉。
要知道,莽山前輩以前可是最喜歡給自己等人吹噓他做飯用的什么什么東西,要從那些書里面看見的珍貴藥材,為了自己等人耗費了多少苦心這些等等,可今天可以很明顯的看出莽山前輩的心不在焉。
你不信?
別個昨天這個時間莽山前輩嚼樹根已經嚼了三盆了,可今天才嚼了兩盆,這不是心不在焉,那什么是心不在焉?
于是所有人都在猜想剛剛莽山前輩對那位背負長劍的少年說了什么了!
背負長劍的少年走的是龍行虎步式,有著龍傲行,虎嘯意,即拔劍必染血!
內堂有著三個人,一個老人,一個老人,一個老人……
一個老人白發(fā)蒼蒼,一個老人黑發(fā)如墨,一個老人面帶譏諷。
當那背負著長劍的少年進入內堂之后,手背之上青筋暴起,若無三年沉淀,此時早已經拔劍出鞘!
“莊時,來來來,快點吃早飯,現(xiàn)在已經五更天了,現(xiàn)在吃早飯好像有點晚了?!卑装l(fā)蒼蒼的老人笑瞇瞇的帶著和祥的看向莊時,同時在手中端著一碗肉羹推到了四方長桌的其中一個空著的位置上。
還沒有等莊時有什么動靜,另外一位黑發(fā)如墨的老人卻同樣笑瞇瞇的端著一碗豆腐腦湊到了那碗肉羹的另外一邊,這樣子那空著的座位上就除了肉羹之外還有一碗豆腐腦了。
還有一位面帶譏諷的老人則是一言不發(fā)的看著莊時,就那么看著他眼神中帶著譏諷,面色同樣是譏諷。
他就譏諷莊時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他還是不覺得這一位小輩有什么資格值得自己出手,自己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捻死的螞蟻而已,何必多此一舉?
莊時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面帶譏諷的老人,拳頭攥的咔嚓咔嚓的。
不過他還是沉下心來走到了桌子旁,看了一眼那碗肉羹還有那一晚豆腐腦。
然后他又看了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以及黑發(fā)如墨的老人。
前者和藹慈祥,后者面無表情,甚至還帶著一抹凌厲。
于是,莊時坐了下來同時端起肉羹和豆腐腦和稀泥一樣攪拌在一起了,然后啃呲啃呲的直接吃起來。
而那位面帶譏諷的老人嘴角微微翹起“像吃豬食一樣,果然是一頭蠢豬!”
莊時手中的筷子停了停,但沒有什么動作,還是繼續(xù)開始刨飯。
見到這個一幕,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眼神中有著玩味之色,而那位黑發(fā)如墨的老人凌厲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贊賞。
而那位嘲笑莊時吃飯如同吃豬食一樣的面帶譏諷的老人卻眼神中帶著幾分陰沉。
他巴不得莊時暴怒出手,這樣子他就可以早點解決這個小廢物然后完成一件上面交代下來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然后揚長而去,可沒想到這小廢物這幾年居然養(yǎng)出來了一副好心性,但依然什么作用都沒有,只是一個廢物而已。
“灰老,你們莫及宗的那把劍應該物歸原主了,何必讓它落在你們的祖地里面頤養(yǎng)天年?”面帶譏諷的老人不再看向莊時,而是看向另外一邊說出了他此次前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沒有人說話,而那位面帶譏諷的老人見到這一幕不再面帶譏諷,而是看著天穹,不再說話。
這里沒有天穹,只有屋頂……
“我吃完了,我走了!”莊時說了一句話,然后便準備站起身來離開。
“等等,咱們一起出去!”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和顏悅色的說了一句,然后看向另外兩人,不知道他們意下如何!
黑發(fā)如墨的老人點了點頭,同樣站起身走了出去,而那位仰頭看屋頂的老人同樣站起身走出了內屋。
走在最后面的是莊時,他默默的跟在那位一開始就對他面帶譏諷的老人身后一言不發(fā)。
“小廢物,你看見我是不是很意外啊,其實我一開始也覺得意外,因為你這種廢物怎么可能會進入這種地方,你這種廢物早就應該去死了,為什么還要活著,你們那一鎮(zhèn)兩百多口人都死了,你為什么不去死,當時如果不是我家少爺心善,你這小畜生在當時就應該去死了!”老人面帶譏諷的轉過頭看向身后的少年郎,眼神中充滿了調侃以及諷刺。
莊時面無表情的看著老人,一言不發(fā)繼續(xù)走路。
不知道為什么,老人這一次突然壓不住心里面的那團火,就是一股無名火突然冒了出來,就感覺,一個廢物憑什么敢這樣對自己,不過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上面的交代。
“你們當初滅掉的一個小鎮(zhèn)好像與人王朝君主有點關系,當年的人王朝四代白君身邊的近層暉達好像與莊氏有那么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這一次,你把你們專門留下來的那一位孩子帶回來,就算帶不回來,那就殺了吧!”
“殺了吧!”
老人眼神中充滿了殺意,看著那已經超過自己走到了自己前面的少年,手中的一抹光在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