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悠悠醒來,看到床上一片狼藉,扶額頭疼,不忍直視。
昨晚因為高興,加上喝了一點酒,于是萍半推半就……然后尸骨無存。
寬已經(jīng)晨跑回來,神情氣爽,心情愉悅。這個臭男人,怎么精力這么充沛???萍到現(xiàn)在還腰酸背痛著呢。
他給了她一個早安吻,萍嫌惡的摔開他,好臭??!
這不推不打緊,一推就來事,又是一頓啃咬。
這男人怎么變得這么不三不四了?難道因為在媽媽家,認定她不敢發(fā)作嗎?不過不能抵賴的是,她心里還是有點喜歡他這樣壞壞的。
唉啊,真是什么跟什么???曲萍,你魔怔了吧。
?
午飯后,景芳帶著萍出去了。
“昨晚沒睡好嗎?”看著景芳一個勁的打哈欠,萍很奇怪,四樓兩個房間雖是客房,其實就是為景芳母子倆準備的,她們也經(jīng)常過來小住,不應該認床啊。
“昨晚樓下動靜太大了,擾得我睡不著?!?p> 萍:“……”
瞎說,房間隔音效果這么好,怎么可能聽得見。
“還不承認?”景芳拿起鏡子遞給她。
這嘴唇怎么腫成這樣了?怎么出去見人???
臭男人屬狗的嗎?
“拜托以后也要照顧一下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真是飽汗不知餓汗饑啊”
萍翻了翻白眼,不理她。她可做不到景芳這么開放,把夫妻閨閣之事放在太陽底下跟人探討。
到精神病院門口景芳把萍放下,就走了。萍提著食盒往院長辦公室走去。陳院長正好在,對萍每次來都會帶來好吃的自制糕點表示感謝。
陳院長告訴萍,婧姨最近情況比較穩(wěn)定,身體狀態(tài)也不錯,天氣好的時候還會去院子里逛逛。只是經(jīng)常會想她,抱著女兒的照片連上廁所、睡覺的時候都不放,總嘮叨她女兒怎么還不來?學校怎么還不放假?有時候還會使小性子不吃飯。不過基本上,護士哄哄也能搞定。
婧姨是曲媽的閨蜜,十年前,婧姨唯一的女兒去世了。這個單親母親受不了打擊,在女兒的葬禮上瘋了。
親屬們幫忙著變賣了她的家產(chǎn),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醫(yī)院之后,就再也沒有管過她,倒是曲媽和萍每個月都會定期去看望她。
萍聽媽媽說開始的幾年,靖姨病得特別厲害,發(fā)起瘋來幾個醫(yī)護人員都壓不住,只能靠打鎮(zhèn)靜劑。
萍記得大四那年寒假,她啃了一下午的《易經(jīng)》,兩眼冒金星,看見媽媽手機掉家里了,她就給送去。
她在醫(yī)院門口守株待兔,沒等到媽媽,卻等來婧姨。
婧姨披頭散發(fā),面目猙獰,穿著病號服,冰天雪地的,赤著雙腳,拼命往外跑。后面追著醫(yī)護人員和曲媽。有一個護士額頭還受了傷。
萍正不知道所措時,聽到媽媽在驚恐的向她大喊:“萍萍快跑,萍萍快跑?!逼及瓮染团?,可是婧姨已經(jīng)跑到她跟前,一把將她撲倒。
萍吃痛的動不了,婧姨爬起來用力的卡住萍的脖子,嘴里狠狠的叫著:“我掐死你,我掐死你?!?p> 萍被她卡住得出不了氣,臉色鐵青,兩眼發(fā)直,快要昏迷之際,她聽到一陣陣的哭聲,我的女兒啊我的女兒啊……
原來是曲媽撕心裂肺的吼出一句“婧,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兒……”。
婧姨聽到“女兒”兩個字后,突然松手,然后驚恐的察看萍的狀況,見她已經(jīng)沒有意識了,她一把抱住她,撕心裂肺的哭起來。
婧姨又被打了鎮(zhèn)靜劑,醒來后倒是不再鬧騰了。自言自語的念她的女兒,小時侯是怎么聽說可愛,中學時怎么亭亭玉女,現(xiàn)在還考上了國立大學,是學校里最優(yōu)秀的學生,年年拿獎學金。滿臉的自豪感,幸福感。
念著念著,就開始要見女兒了,不給見,她就不吃飯,整天的不吃,跟個小孩一樣。院方實在沒辦法,只能告知曲母。父母征求萍的意見。
萍還沒從上次的恐懼中解脫出來,可是看著父母矛盾又殷切的眼神,她就動搖了,并且內(nèi)心深處總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對她說:“萍,你去吧。你應該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