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拜年
慕容曉西回到老家才知道,舉步維艱!兩手空空建設(shè)起來一個家真的很難,古人不都說么,窮家值萬貫,尤其自己還是零基礎(chǔ)上。
誰能體會得到連一塊抹布都需要去買的悲傷呢!
偌大的三間平房,一間東屋,空蕩蕩的,能聽見空氣在房子里奔跑的聲音。和爸爸媽媽是前后腳到家,陰歷二十八晚上房子里生了一堆火,三個人圍坐火堆席地而坐。卻沒有過多的話說。雖然慕容曉東拆了后院的四合院蓋起來了小洋樓??墒牵改竻s沒有容身之所,長年流浪在外打工,打工!老牛一樣埋頭苦干,就妹妹一個人花錢了,可是她花的不多啊,自己也有給妹妹寄生活費的。她自己也有收入。聽說還和新月弄了一個小店呢!
不知道這樣的奔波日子什么時候才會結(jié)束。慕容曉西希望爸爸媽媽能像所有的農(nóng)村父母們一樣守著家,守著一份田,過著悠閑恬淡的生活,兒女們都有自己的奔頭兒,為生活打拼是他們的目標和責任!
空氣中流動著淡淡的悲傷。爸爸責怪慕容曉西,該再等幾年再蓋房子。新房子才好說對象娶媳婦兒!
天不亮慕容曉西就領(lǐng)著爸媽去街上吃放,然后采購。首先得買床,買棉被。以前的被子家具全都被慕容曉東弄走了,新的自己用舊的賣破爛,記得爸爸給慕容楚楚做過一張新床的,也讓慕容曉東弄走了,給了他自己的女兒。或許慕容楚楚不回來倒也好,她回來看見整個村子里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有屬于她的,不知道會不會難過。
買了床,解決了住的問題,飯桌,鍋碗瓢盆,塑料的凳子,洗臉盆......這一買,就是滿滿一小貨車。
幫著爸爸壘砌了爐灶,媽媽就可以淘米做飯了。灶是濕的,墻也是濕的,一燒火四處往外冒煙,被炸的碉堡一樣!
好在自己家有了家的味道。
怪不得慕容楚楚跟自己說,老家沒有了老房子就像人沒有了魂,就像樹沒有了根!
大年三十又是整整忙碌了一天,發(fā)面蒸饅頭,煮肉炸魚......忘了問慕容楚楚什么時候回來。女生外向啊,還沒出嫁呢,都不愛回來了。
不過不怪她,怪只怪徐家那個臭小子!太會專營,比妹妹大那么多!能當叔叔啦,臭不要臉的!恨得牙根癢癢。忘了當初引狼入室的可是他,慕容曉西!
妹妹怎么就偏偏喜歡他了呢?
妹妹發(fā)了信息,說是,三十夜里往家趕,徐家是干部家庭,出入都有當官的迎來送往。自己還是不便往上湊的,就在家里磨刀霍霍等著徐長云。
依稀記得小時候村里是給男孩子們劃了宅基地的,慕容曉西的就在村頭。一下公路就看見了。紅墻的平房,大概正在做早飯,人家的炊煙是一根,慕容曉西的是無數(shù)股!
慕容楚楚跳下車,大喊一聲;“二哥!”就跑進小院子里參觀慕容曉西的勞動成果。
和藹的沖著妹妹點頭。轉(zhuǎn)身臉色都變了,瞬間臉上凝滿了冰霜。一拳打在徐長云的肩窩。徐長云正拿后備箱里的箱子。有給未來老丈人的煙酒,有給未來丈母娘的補品!這未來的大舅子不好惹啊!
咧咧嘴,討好的望著慕容曉西?!皶晕餍?,來幫我啊!”
慕容曉西擺足未來大舅子的架勢,神態(tài)倨傲鼻孔里輕哼一聲。
慕容爸爸倒是平易近人的,聞聲出來相迎??蜌獾煤埽『浅饽饺輹晕髡写腿?。
慕容曉西又瞬間變臉,滿臉堆笑,忙前忙后。徐長云都看呆了,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都不知道慕容曉西還有這模式?
只是看著慕容曉西的笑容怎么那么瘆得慌!
慕容媽媽在廚房里燒火。慕容楚楚蹲在灶前和媽媽說話,無非是一些問候,一問一答也很尷尬。對于慕容爸媽來說,這個女兒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意識里早已忘記了有這么一個孩子。只有在給生活費學(xué)費時候才想起,這個,一年也就兩次。突然之間蹦出來這么大的一個姑娘,慕容爸媽心里一下子還真的難以接受。這么大的一個姑娘也就算了,還帶回來一個男朋友!這男朋友還是兒子的上級!
慕容媽媽在說,慕容楚楚在聽,一口一個你大侄女如何,你二侄女如何......慕容楚楚一陣膩煩,性起,沖徐長云喊:“我去看爺爺了!”
慕容曉西引路,到了爺爺院子里,院子里已經(jīng)擠滿了人,都在等著磕頭。
慕容楚楚一進來就成了眾人的焦點。
各位哥哥們朝著慕容楚楚微笑,點頭。臉上漾起真誠的笑容。嫂子們還孩子們大多是陌生的。慕容曉東一家子也在。
慕容曉東一臉嚴肅,沉聲呵斥,“死丫頭,不吭不哈找了個男朋友還帶回來!真不害臊!”
慕容楚楚挑釁的眼光輕飄飄的掠過慕容曉東,扭頭和慕容遠征說話去了。
和四哥慕容化及五哥慕容遠征的年齡相差不大,小時候都經(jīng)常一起玩的。很有共同話題,平時也偶爾有聯(lián)系。
向各位哥哥嫂子們一一介紹了徐長云。徐長云穿的便裝,沒有軍銜。
慕容曉東覺得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明明自己才是長子長孫,自己的妹妹帶頭不尊重自己,回家老婆準會又指著自己鼻子罵:窩囊廢!
自己被忽視了,她,挑戰(zhàn)了長子長兄的權(quán)威!惡狠狠的瞪著慕容楚楚。
匆匆磕了頭就走了。
來得最晚年齡最小的自熱排在最后。走進去和徐長云慕容曉西同時給爺爺奶奶磕了頭。再抬頭時候,慕容楚楚已經(jīng)是眼淚汪汪。
前世里慕容爺爺心心念念死不瞑目的就是慕容楚楚的婚事,罵了老二兩口子多少次,閨女小時候不上心,大了還是放任不管。
女子,讀多少書上多大的學(xué),能抵得上幸福的婚姻呢?
嫁個忠厚的莊稼后生也強過風(fēng)光的女學(xué)究!
不到十七歲的慕容楚楚有了男朋友,慕容爺爺還是很愉快地接受了,古人十五歲及?就可以結(jié)婚生子。
親親熱熱的和爺爺聊天,聊大學(xué)的生活,聊自己出去旅行的見聞。還托著一尊白玉的彌勒佛,捧給爺爺,說是自己在玉石的籽料市場上買的,親手雕刻了送給爺爺?shù)?。慕容爺爺高興得直捋胡子。
從慕容爺爺院子里出來,讓慕容曉西帶徐長云回去休息,自己直奔村后頭,去看老祖。
看老祖看世文老友,都送了自己釀的果子酒。這一趟回來,下一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抽空得去看看姥爺。
慕容楚楚提著勁兒打起精神一口氣拜訪完了這些曾經(jīng)給予過自己幫助的人們,卻不知家里已經(jīng)鬧成了一鍋粥。
慕容曉西和徐長云回來時候,遠遠地就聽見慕容曉東的怒吼:“反了你們啦啊,這么大的事兒都能越過我去!我說你們放著錢不掙回來干嘛來了,迎接新女婿是嗎?我見了嗎?我同意了嗎?你們蓋房子不和我說還沒和你們算賬呢!你們眼里還有沒有我......”小梅子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罵自己的男人沒用,窩囊廢,沒地位!
慕容曉西和徐長云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趕快回去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