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個大勢,好一個大勢!”有人朗聲大笑,隨即,從假山后轉(zhuǎn)出一個人來,雙手背在后面,二縷長髯隨風(fēng)而動,腰上掛著一副折扇,是滿面春風(fēng)。
“誒,子奇將軍何時而來。”趙烈先是愣了一下,怎么沒有稟報,客人就來了。
蘇子奇拱了拱手:”子奇看蜀王和司馬先生談得正歡,便沒讓侍衛(wèi)沒有打擾您,我剛從雁門而回。”
“哦”,趙麗點了點頭,”那將軍大小是何意?”
我笑司馬先生紙上談兵,單說滅西羌,談何容易?西羌長期居住于海青草原,與我軍在雁門,北山城一帶長期對壘,即使我蜀郡雄兵盡出,也不太能占便宜。”蘇子奇立于亭前,居高臨下,掃了一眼司馬顧。
趙烈沒有說話,饒有興趣的看著站著那位,又瞅瞅坐著這位。
司馬顧搖搖頭,緊握著杯子的手一松,茶杯碎片撒了一地。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司馬顧站了起來,平視著蘇子奇:“因地制宜,我相信蘇子奇將軍比我更懂得草原如何作戰(zhàn),何必傾巢而出,西羌雖長期居于海青,但他們始終腹背受敵。東有我蜀郡牽制,西還有大秦虎視眈眈。他們這幾年被大秦向東追趕了至少五十里,也就是說,他們的糧倉,只剩下江水源。而我們,只需要用最適合草原的急襲,毀了江水源,西羌還有何立足之地?”
說完,司馬顧抬起了右腳,準(zhǔn)確的踩在碎片中央的一塊,冷哼一聲,腳下那塊碎片一聲輕響,化為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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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都城,太安。這里是大魏的政治中心,位于江南府中央平原,糧食豐足,河道縱橫,是人口超過百萬的大城市。屋舍林立,早晚游客不絕。有三條大河穿過城市,長橋無數(shù)。貨船,渡船,客船千帆競發(fā),繁華之景,非三兩語可以說盡。曾有人登上城中第一高樓會仙閣,眺望帝都之勝景,隨手寫下兩句詩:”長風(fēng)萬里酣高樓,天下風(fēng)流盡城中?!?p> 內(nèi)城不同于外城的熙熙攘攘,無他,此乃天子居所。此時正是早朝之時,文武各三十六人已立兩旁,當(dāng)今天子唐莊端坐在龍椅上。兩道濃眉之下,雙眼有神。二十四歲的他有的是精力處理各種繁忙大事,他小時讀古書,對于賢君被載于史冊之事十分向往,因此立志要做一個開萬世太平的君主。這一點,從他三年前登基時改的國號便可以看出?!俺绲隆?,崇尚德行,以德治國。
戶部大臣出列,奏明天子,凜冬已至,糧價抬高,可以開倉濟(jì)民。接著工部大臣上奏,通往極北郡的兩條道路已斷,極北郡進(jìn)入一年一次的封閉狀態(tài),一般到明年的立春才會逐漸回復(fù)交通。往蜀郡的兩天官道也斷了一條,只有天門關(guān)還能入蜀。
眼見日上三竿,唐莊有些疲憊了,正尋思著是不是該退朝時,大殿前石階上響起一陣腳步,有人沖忙進(jìn)入大殿,跪在距離龍椅不遠(yuǎn)的地方:”稟告皇上,大事不好,南洋郡藩王錢起造反。通往南陽郡的浮橋盡數(shù)被毀,駐南洋大臣李群玉被殺,死前放出信鴿。說完以頭觸地,雙手舉起滿是血跡的書信。
此言如同炸雷驚醒了殿中所有文武,百官竊竊私語。在文官隊伍之前有一把椅子,上面端坐一個老人,須發(fā)皆白,此前一直閉目養(yǎng)神。聽了這番話,微閉的雙眼猛地睜開,沒有混沌,清明中閃爍著一絲狡詐。
唐莊沒有制止百官討論,只是命左右將書信呈上,看完信的內(nèi)容,又讓遞給老人看。
在唐莊拿到書信后,大殿中已經(jīng)逐漸安靜下來,此刻更是鴉雀無聲。老人粗略掃過,笑了。
唐裝一直盯著他,見老人嘴角上揚,立刻問道:”不知首輔大人因何而笑?”
老人捋了捋長須,我笑錢起死的窩囊。
”首輔大人何出此言?”
”南陽郡四面臨海,孤島一座,軍隊不過區(qū)區(qū)一萬人。因此,錢起所有藩王中最不可能謀反的。依我看是錢起得罪哪位當(dāng)?shù)睾烙冶粴?,殺他的人為了躲避?zé)任,便一不做二不休,宣稱錢起已反。我敢斷定,不出五天,會有人將錢起的人頭送至太安。”
諸位大臣,無論是親近首輔的,亦或是與其有過節(jié)的,都無言可說。
但是老人話音一轉(zhuǎn):”這不得不讓我開始擔(dān)心藩王勢力過大,若是說有反意,我看蜀郡最為危險。懇請陛下早日削郡置州,以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