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爐的甜品是最好吃的時候,如云朵一般軟綿細(xì)膩的口感,再配上甜滑的奶油,簡直是絕配。
但是她最喜歡的果然還是和爸媽一起坐在餐桌上,一邊吃著剛出爐的蛋糕,一邊說著有趣的話題,橘色的陽光照射進(jìn)來,小小的喝上一口牛奶,暖融融的。
她們家并不富裕,幼小時,她便常見到媽媽望著賬單發(fā)呆嘆氣,爸爸早出晚歸地工作,但早上出門的時候仍然會溫柔地揉著她的腦袋。
“冉冉,爸爸出門啦?!?p> “昂!爸爸要早點(diǎn)回來哦。”小陳冉乖乖站在門口,看著爸爸走遠(yuǎn)。
幼時,在她心里爸爸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超人,媽媽是一個魔法師,能將難吃的蔬菜變成美味的佳肴,還有松軟的蛋糕~
她守著這份小小的幸福,一直到上大學(xué)的時候,有個人問她,想不想做明星,可以賺很多錢的哦。
她答應(yīng)了,自稱是她經(jīng)紀(jì)人的大姐姐帶著她到處拍廣告,拍電視劇,她出名了,她可以賺好多的錢養(yǎng)家了,爸爸再也不用早出晚歸的工作了。
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吃著蛋糕,笑著,媽媽溫柔地抽出紙巾給她擦嘴角上的奶漬,爸爸溫柔地揉著她的腦袋。
可是,還回的去嗎?
那個溫馨的畫面逐漸失色,像是被人惡狠狠地撞碎。
陳冉的眼睛變成了灰色,眼角劃過一滴淚,她仰躺在床上,耳邊是男子粗重的呼吸聲,頭頂是昏暗的天花板。
她嗚咽著,淚水似乎刺激到了畜牲,他揪住陳冉的頭發(fā),發(fā)狠地(撕)(咬)著她的嘴。唇。血。腥味在囗中彌漫了開來,混合著咸苦的淚。
“你好,掃h(yuǎn)的!”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來人仿佛盛滿了陽光,照進(jìn)了她的世界,帶來幾分暖色。
陳冉怔怔地望著她,一時間忘了反應(yīng),清秀的臉上還帶著淚,大大的眼睛里再無往日的神采,一片死寂,溫茶沉默的看著她。
“你神經(jīng)病??!保安呢,來人,給我把他抓起來!”男子直接啥了,爬起來穿衣服,罵道。
溫茶轉(zhuǎn)身望向他,眼底是刺骨的冰冷,這一次她的臉上沒有一點(diǎn)笑意。
她忽略男人的呼喊聲一步一步地朝那個少女走去。
“你別過來,走開,別過來,別看我!”陳冉揮舞著雙手,哭喊著。
“為什么?”溫茶擒住她的手腕,定定的望著她。
眼眸清透,清楚的倒映她所見之物,陳冉能看見眸中的自己,狼狽而又……骯臟。
“因?yàn)?,我臟……”小姑娘嗚咽道。
溫茶反手接住男人砸過來的燈臺,另一只手慢慢地打理著她的頭發(fā)。
“乖,臟的不是你,而是他們?!?p> 溫茶見小姑娘不再哭喊,起身扔掉手中的燈盞,摔碎在地上,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照出了無數(shù)個溫茶,冰冷而又詭異。
“MD,這是你姘頭吧,本來還以為你是個干,凈的,沒想到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男子雖然怕,但見保安已經(jīng)過來了,底氣上來辱罵道。
陳冉聽到最后,身子又開始發(fā)抖,唇角被咬破,還在滲著血。
“不準(zhǔn)動,你是什么人,身份證呢!”門口來了人,手中還拿著警棍。
“愚蠢?!睖夭栉⑽⑵^,抬腿狠狠地踹向?qū)Ψ降亩亲?,力道之大,男子直接后背著墻,暈了過去。
“不準(zhǔn)動,再動就別怪我們行使強(qiáng)制手段了!”
溫茶找了條干凈的毛毯,將陳冉裹好,“閉上眼。”陳冉此時就像是個木娃娃一樣,呆愣著,聽話的閉上眼睛。
溫茶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找了根繩子將男子捆住,拖在后面。
“請隨意。”
少年背對著月光,窗簾隨風(fēng)吹起,清貴的臉上帶著刺骨的笑意,單薄的身驅(qū)單臂扛著一個少女,少女被保護(hù)的很好,只能依稀看見垂落的黑發(fā)和露出的小腳。
幾個保安對視一眼,打個手勢蜂擁而上,溫茶表情輕松,即便身上扛著一個人,也絲毫不防礙她完虐他們。
“嘖,真吵。”溫茶嘖舌,就不能安靜一點(diǎn)嗎?
……
“外面是不是有點(diǎn)吵?!?p> “不會吧?誰在這兒鬧事啊,放眼望去,誰人不知這兒是您易哥的場子,”付勇打趣道,“來來,快給兄弟說說,這次相親怎么樣了?相中沒?”
易軼半跪在地上,將耳朵貼在地板上,凝神聽了一會兒,“有人打架,就在樓下?!?p> “樓下是客層,是不是哪個小情侶動靜太大,讓你給聽見了?”
“不是,我下去看看?!币纵W起身,往電梯口走去。
“誒誒誒,等等我啊喂!”付勇急忙跟上去,打架就打架這么急干什么。
付勇出來見走在自己前面的易軼呆在那兒不動了,拍拍他的肩,“誒,怎么了?”
“像,太像了……”易軼望著人群中的溫茶,失神道,指尖微微顫抖著。
“像?像什么啊,”付勇從他背后探出頭來,看見倒了一地的保安,“臥槽,易哥!有人砸場子!”
易軼動了,徑直朝溫茶走去,將擋路的保安一拳打出去。
保安:???
不是,易總,咱們是一邊的?。?p> 易軼伸出手想要觸碰眼前的人,對方奇怪地瞅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單手將他甩了出去。
“易哥!”付勇叫著,沖了過去。
“易總!”
易軼背朝地,頭有些暈乎乎的,雖然瞳色不一樣,但整體給他的感覺太像了,還有……
“手真軟……”
眾人:……
“易哥,你不會讓那小子摔傻了吧?”付勇說道,“要不要我找個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易軼打斷,“不準(zhǔn)動他!”
付勇瞧著他那樣兒,內(nèi)心升起一個不詳?shù)念A(yù)感。
應(yīng)該……不會吧?
潘中永覺得自己全身涼涼的,尤其是腳底板兒,沒個著落,他悄咪咪地睜開一條縫,望著自己被人掛在樓頂,腳下是車水馬龍,嚇的臉都白了,差點(diǎn)又暈過去。
“喲,醒了?”
他抬頭望去,望見那個一腳踹暈自己的少年,正含笑著低頭看著他,手里還拿著一把刀。
“你是誰?!我可是著名的制作人!”
“等會兒,”潘中永突然想起來這個少年是誰了,“你是溫茶!那個小明星!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不放了我,我明天就讓你身敗名裂,你不過就是一個戲子,只要你放了我,我還可以給你資源!”
“呵,”溫茶笑著沖后面招手,陳冉裹著毛毯,面色蒼白地走上前去,溫茶將刀遞給她,“看見那繩子了嗎?只要割斷它,你的痛苦也就結(jié)束了?!?p> 陳冉握著刀柄,眼中浮現(xiàn)幾分神采,她望向潘中永的眼中帶著無盡的恨意。
“溫茶,你瘋了??!”
“陳冉,你冷靜,把刀子放下,別沖動,要是沖動你就是一個殺人犯,要坐牢的!”
“閉嘴!你這肥豬!你特娘的讓我惡心!”陳冉撕吼道,淚水在臉上留下斑駁的淚痕,“要不是因?yàn)楦恫黄疬`約金,你以為我想伺候你!”
陳冉哭著,溫茶靜靜地站在一旁,抬頭看向昏暗的天空,微風(fēng)拂過她的發(fā)絲。
陳冉手顫抖著,眼中依舊帶著憎恨,卻始終下不了手割斷繩子。
她恨啊,恨不得一刀殺了他,可那人再不是個東西,也是一條人命??!
“啪嗒?!钡兜袈湓诘厣?,陳冉半坐在地上,蜷縮著,發(fā)出低低的哭泣聲。
“乖孩子,”溫茶揉了揉她的腦袋,“不錯的選擇?!?p> 當(dāng)現(xiàn)實(shí)化作了魔鬼給予你沉重的一擊,我們所要做的不是化為惡魔,而是要秉持著內(nèi)心的良善,繼續(xù)前進(jìn)。
溫茶站在天臺的邊沿上,單薄的身驅(qū)仿佛一陣強(qiáng)風(fēng)就能吹倒,可她就站在那兒,毫不畏懼,濃墨般的眼睛暈開了絢麗的色彩,黑色的發(fā)絲被風(fēng)吹亂,他向少女伸出手,臉上帶著絕美的笑,“我給予你許愿的權(quán)利,向我許愿吧,陳冉,告訴我你究竟想要什么?”
陳冉抬頭仰望著少年,眼睛已經(jīng)紅腫布滿了血絲,她想要什么?她想要的不過就是在那個暖融融的下午品嘗剛出爐的蛋糕和家里人笑著,說些沒有營養(yǎng)的話。
“我知道了?!睖夭柩壑袔еσ猓p聲回應(yīng)著少女的愿望。
陳冉的意識逐漸渙散,她太累了,雖然睡著了,手還是緊緊抓著少年的手,像是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第二天,當(dāng)少女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中午了,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她的臉上,陳冉猛地起身,打開手機(jī)。
“叮咚?!?p> 小陳:姐,公司讓我告訴你,你的違約金已經(jīng)有人付了,你的經(jīng)紀(jì)人韓紅也被開除了,公司想讓你自己發(fā)表聲明。姐,你怎么突然要離開公司???
“啪嗒”一滴淚珠滴在手機(jī)屏幕上,陳冉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她平復(fù)好心情,擦干了眼淚,從手機(jī)通迅錄里翻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媽,最近家里怎么樣了???我?我可好了,吃的飽睡的香……”
窗戶旁邊有一盆肥厚的多肉,綠油油的,長勢喜人,瓷盆旁有一顆檸檬味的水果糖,七彩的透明糖紙?jiān)陉柟庀抡凵涑鼋k目的光茫。
人類的感情很復(fù)雜。
色y。
“你讓我叔父接電話!”康潔手里拿著手機(jī)說道,“什么,我可是……喂喂?!”
“康潔外面圍著一大堆的記者,”小助理瑟縮道,“還有,公司說要跟你解約……”
“什么?!”康潔要瘋了,一早起來跟兩頭豬睡在一起就算了,也不知道是誰將視頻發(fā)出去了,現(xiàn)在她的人生算是毀了。
“康小姐,請問網(wǎng)上的視頻是否屬實(shí)?”
“康小姐!”
溫茶從柜子中翻出一瓶紅酒,用開瓶器打開。
“嘭?!?p> 貪婪。
“媽的,要不是因?yàn)槟闳フ腥菧丶夷切∽?,咱們家至于到今天這樣么!”喝醉酒的丁兆友踢著丁銘,嘴里罵道。
丁銘一聲不吭地抱著頭,任憑辱打,良久,等丁兆友發(fā)泄完了,抬頭問道,“唔姐呢,還有撟撟?”
“你姐送精神病院了,都瘋成那樣了,咱家現(xiàn)在可養(yǎng)不起她,”丁兆友往嘴里猛灌一口酒,“嬌嬌?送她親爹家了,也是一個賠錢貨!”
丁銘紅了眼,狠狠地瞪著丁兆友,撲上去與他撕打在一處,混亂之中,丁銘奪過丁兆友手里的酒瓶惡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
鮮血混著碎片噴濺開,丁銘坐在地上,張著殘缺不全的牙像個瘋子一樣笑著。
溫茶將紅酒倒入透明的高酒杯中,輕輕晃動著,倒映出她的臉,指尖滑過杯口,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憎惡。
昏暗的雜物間中,蜷縮著一個人影,形如枯稿,瘦的跟個骨頭一樣,頭發(fā)也稀稀拉拉,沒剩幾根了,她緊咬著下唇,眼中滿是恨意。
如果不是溫茶,她現(xiàn)在還是高高在上的溫家大小姐,都怪她,都怪她!
一縷黑發(fā)從她頭上脫落飄落在地,她見了連忙撿起,按在頭上,嘴里含叨著,“對不起,對不起……”
溫茶嘗了口紅酒,吐了吐舌頭,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掏出一顆檸檬味的水果糖扔進(jìn)嘴里,她將糖紙捋平,將它放在眼前,透過它來看這個世界。
可是仍有人在經(jīng)歷了苦楚后,仍然心懷善意,微笑著前進(jìn)。
“我很抱歉,這應(yīng)該是我最后一次站在這里,《櫻桃》將是我出演的最后一個電視劇,”陳冉站在臺上,笑道。
“為什么這么突然,你有什么想對你的粉絲說的嗎?”
“我很自私,我希望粉絲能祝福我,因?yàn)槲艺业阶约合胍傻氖铝恕!?p> “那方便透露一下你未來的計劃嗎?”
“開一家蛋糕店?!标惾窖劬澇闪嗽卵?,里面亮閃閃的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生活就像是灰禿禿的咖啡糖,雖苦猶甜。
愛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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