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流水時(shí)光找樂子11
他往前繼續(xù)看熱鬧,阿琚已經(jīng)在問深山老仙要去哪里了,可深山老仙依舊默然無言,用眼神叫著阿琚讓開。
真是精彩!
阿琚真真也是無賴得很,昂著脖子威脅他:“你要是不說,我就不讓你過去,要么你就出手和我打一架,贏了就讓你。”
“紅梅林,靜坐修煉?!?p> “什么?”
華琚睜大眼睛,這是在跟她解釋為什么會在此處出現(xiàn)的原因么?為什么要告訴她,告訴她了豈不是要照著約定放他過去,可她好不容易將人攔下,逮住了可以和他比劃的機(jī)會,就這樣將人放走?
可話已出口,怎能食言。
是以,她收了手臂,郁悶的往旁邊一站,讓出路來,眼睜睜瞧著他面無表情擦身而過。
大約是過于郁悶,她在水嬉中也頻頻失利,不到一個(gè)時(shí)辰就狼狽落敗。
允十心情大好,朝著岸邊看得跺腳的夷姿道:“小夷姿啊,我這可是揚(yáng)眉吐氣了,還不快快獎(jiǎng)勵(lì)我一番,晚間做一桌我愛吃的菜色出來?!?p> 夷姿瞪他一眼,將華琚拉了上來,施法除去她身上的水滴,給她披上斗篷,然后叉著腰沖著允十道:“你下手那么重干什么,阿琚可是姑娘家?!?p> 允十氣滯。
不過他晃了晃腦袋,計(jì)上心來。
“阿琚,你輸了可要立馬兌現(xiàn)承諾啊,我知道你是個(gè)實(shí)心眼兒的孩子,斷斷沒有推三阻四,缺斤少兩的無賴行徑?!?p> 華琚便攤開手掌,施法念決,允十卻是“蹭”的一聲跳了起來,握住她的手,笑得分外和藹,道:“小阿琚啊,我們誰跟誰啊,我哪里舍得真的將你挖空吃干啊,我有那么狠心么?”
夷姿拂開他,道:“說人話。”
允十做出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道:“不過輸了就是輸了,還是要接受懲罰的,可我又舍不得你吃苦?!?p> 他假意糾結(jié)了一會兒,指著山巔的紅梅林道:“小阿琚,你只要上去跟那深山老仙閑扯上一炷香,就算完成了賭約,如何?”
拿走華琚一半的靈珠、糕點(diǎn)、清心飲有什么意思,最后不還得被夷姿拿回去,自己還要被小夷姿念叨一番,更是吃不上小夷姿做的飯菜,得不償失。
還不如,趁著心情明媚,天色正好,仔細(xì)瞧瞧華琚吃癟的樣子。
能見著這位叱咤秦蒼派和趙莊的風(fēng)云女仙憋下氣性的模樣,那可比什么靈丹妙藥都要寶貴。
他原以為整個(gè)昆侖仙界只有季舒真君和澄光閣主能管住這個(gè)桀驁難馴的小阿琚,畢竟她都敢視那鳳家小兒為無物,更何況其余仙家。
不曾想,方才那須臾一小會兒,他發(fā)現(xiàn)小阿琚竟然會在深山老仙面前虛張聲勢,還乖巧起來,真真是天下奇聞,差點(diǎn)看瞎他的眼睛。
看來,深山老仙是能制服得了這個(gè)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阿琚的。
夷姿憤然道:“隨意更換賭注,你這是揣著什么鬼心思呢?!?p> 華琚卻是默然了一會兒,想著方才元承沒有下山,應(yīng)該還在上面。
這允十雖然笑得賊眉鼠眼,一看就知道所言非實(shí),八成是想看自己的笑話??伤F(xiàn)在一心想和元承比劃,哪里管得了笑不笑的,反正她也不是頭一回在這位深山老仙手下吃悶氣。
論起來,允十還專門為她指了一條明路呢。
她拍拍夷姿,道:“小夷姿,愿賭服輸,他是贏家我是輸家,自當(dāng)如此。無事,我現(xiàn)在就去和他閑扯,你且變出一炷香來,等我瞧著這邊沒有煙息后下來就是。”
夷姿立馬拿出一炷香,還沒等她邁開步子就點(diǎn)燃,如此偏私,急得允十嚷嚷。
山澗溪水曲曲折折繞著紅梅林流淌,在豁口處歡騰而下,揚(yáng)起浪花朵朵,泛起水霧茫茫,紅梅盛放枝頭,暗香與清冽的寒氣在林中散漫開來。
華琚走入林中,四下瞧了瞧,便看見元承。
他在一棵靠著水邊的梅樹下,盤腿而坐,闔眼靜修,果然沒有誆騙她。
她躍到梅樹上,坐得穩(wěn)當(dāng),在空中晃蕩著雙腿。
她往下看了一圈,忽然發(fā)現(xiàn)元承挑的地方正是她之前喝醉的地兒,這棵樹也是之前那棵,還算是有緣。
聽見動靜,元承睜開了眼,微微側(cè)首,用著眼角余光看向她。
華琚立馬道:“我就是想問你,為什么總是避著我?我雖然不好欺負(fù),可也不會隨意欺負(fù)別人,你好歹是隱世仙家的后人,又是趙莊甲等頭名,不會看不明白,也不會人云亦云的吧?那你怎么還看不慣我,避著我?!?p> 元承收回目光,靜靜望著遠(yuǎn)處,可那些山光水色卻沒有映入他的眸中。
“我知道你不喜歡和旁人接觸,你們隱世的都這樣??晌乙仓皇窍牒湍惚葎澮幌?,我是看過你舞劍的,挺不錯(cuò)的,這才有了這個(gè)想法,旁人我還看不上呢。怎么說,也算是同窗一場,你連這個(gè)面子都不給么?”
“你看,從前吧我是個(gè)丁末之流,腆不下這個(gè)臉,可現(xiàn)在我也是甲等了,和你一樣,你還看不上么?”
華琚趴在枝頭上,睜眼瞧他的神色,仍是清一色的冷淡、漠然。
敢情她說了那么一大堆,態(tài)度罕有的謙遜親和,他也半點(diǎn)沒有動容。
這人怎么就不會說句話呢,這么難溝通的嗎,怎么能比燕綏還讓人著急呢。
她跳了下來,蹦到他身邊,抱著雙手蹲下,盯著他。
“我們雖然沒什么交情,可也是會同窗十二載的學(xué)友,將來在陸壓盛會上還得見面,是有這個(gè)緣分的,你連這個(gè)面子都不給么?”
元承收回目光,道:“莫要擾我靜修?!?p> “你的意思是,既然我知道有同窗的緣分,就該給你個(gè)面子,讓你好好靜修是吧?我不想擾你,只是想和你比試,那些個(gè)學(xué)靈都是平平無奇,不夠做我的對手。和你比試,我就可以更清楚自己的實(shí)力,就一會會兒嘛,不會耽誤你的。我也不會和別人說,保證閉嘴不言,不會讓你受到別人的打擾,好不好?”
華琚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又是威脅又是撒嬌,又是保證又是自證,十八般武藝都搬了上來,可嘆這深山老仙名不虛傳,依舊不為所動。
一夢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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